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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靈能在空中一閃而過,彼此相撞,發出極為刺耳又極為尖利的聲音,就像是兩把玻璃刀彼此割裂。

張義的靈能等級太低,根本不是眼前這位早幾百年前就是靈能士的對手,他的靈能隻堅持的不到一秒就煙消雲散,太空矮人的發出的靈能毫不停留,向著張義繼續衝了過去。

有賴自己的靈能術遮擋了這麽半秒,給張義掙來了躲閃的機會,他一看見太空矮人喝聲出口,就知道不好,身體開始向下閃躲,等自己的靈能攻擊被破,他的身體已經矮下相當位置,太空矮人的靈能攻擊緊緊擦著他的頭盔擊空。

雖然這一下沒有真正擊中張義,但是靈能術強大的力量依舊把張義腦袋打得七葷八素,身體失去平衡,踉蹌幾步,半跪在地麵。

雖然對張義的攻擊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不過太空矮人暫時也無法乘勝追擊,它和人類穿著裝甲不同,並不是將裝甲套在身上那麽簡單,上古人類的科技異常發達,才讓人類有了不用與裝甲接駁就能讓裝甲靈活運動的技術,相對於當時人類的科技,現代人類的科技水平已經大為退步,無論是星際戰士還是灰騎士,都需要在身上打孔並且裝備管線才能和自己的裝甲相互接駁,至於太空矮人,它們不僅需要管線接駁,而且它們的手腳甚至已經固化在了裝甲裏,否則以它們的個頭,根本無法靈活操作裝甲延長的手臂。

形容一點說,穿著裝甲的太空矮人更像是人類無畏機甲的縮小版,在裝甲裏的矮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從裝甲中離開,到後期,它們的血肉甚至都和這些裝甲發生黏連,變成了半金屬半血肉的古怪生命。

張義眼前的這名太空矮人同樣如此,它的右臂與其說是沒有折斷,倒不如說是在神經指揮下,金屬手臂帶動右臂的一種行動,至於它的左臂,更是在剛才的迎擊中被張義砸的發木,到現在根本就發布不出指令,在這種情況下,太空矮人想要翻身站起來都無法做到,想要仰著頭反過來看張義並且進行靈能攻擊,別說是它,就算是來一個靈能大師都會覺得萬分困難。

為今之計,太空矮人必須首先讓自己至少保持平衡,然後才能談得上對張義發動攻擊,就在此時,張義已經從頭暈腦脹中蘇醒過來,冷冷瞪著眼前對手,心中開始新的計劃。

無法近戰,過近的距離會讓矮人根本不用翻動身體就對張義發動靈能攻擊,雖然不知道對方的靈能等級相當於人類的幾級,但是至少比張義更高,就算連續兩個靈能術都在讀條,但是對手至少還掌握著3個可以高速釋放的近戰靈能術,也就是說,張義隻要接近對手,就會被立刻擊中,無論是張義還是他的裝甲,根本無法提供對靈能攻擊足夠的抗性,接近對手唯一的記過,就是張義死在當場。

也不能離開,對手並沒有遭受太大的傷害,隻要翻身過來,就能再次投入戰鬥,但是張義不同,他身體上的傷口還在滲血,想要初步痊愈,至少也要1分鍾左右的時間,而且還要更換裝甲裏的能量盒,才能滿足生命維持係統全功率運作的需要,顯然,對手不會給張義這樣的時間,隻要張義一離開,沒有威脅的對手會立刻從地麵翻身起來,到時候張義根本沒有更換能量盒的機會,隻會被太空矮人追殺致死。

維持也不是辦法,眼前矮人固然顧慮在翻身時張義會撲上來追加攻擊,但是張義裝甲裏的能量已經不足,能夠維持他的傷口不再大量湧血已不容易,如果這樣下去,等裝甲能量耗盡,張義的傷口會再次開裂,然後張義就隻能麵臨死亡絕境。

必須盡快想出辦法殺死對手。

張義眼光猶疑不定,忽然不知道是哪裏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像是某人在“哼”了一聲,隨後裝甲的發動機再次轟鳴起來。

張義大驚,還沒來及停止發動機運轉,身體已經被裝甲高高帶起,向著天空直衝而去。

雖然張義不知道裝甲發動機怎麽會突然這種變化,但是既然已經身在高空,自然不能做其他考慮,他想要用力彎動發動機噴口,讓自己扭身向下,想不到發動機根本不受他的控製,繼續向著天空衝去,與其說是戰術機動,倒不如說,更像是在逃命。

張義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變化,如果逃命,按照現在的能量存量,最多堅持1分鍾不到的時間,就會耗盡能量,到時候別說啟動發動機,就連能不能維持生命還是一個問題。

上古裝甲在關鍵時刻總會這麽不靠譜嗎?

張義情不自禁的想著,就在此時,他的耳朵裏似乎聽見了一個爆炸聲。

沒錯,是一個巨大可怕的爆炸聲,這個劇烈的爆炸從張義腳下直追上來,如果不是張義提前飛起,就算不是爆炸產生的碎片,僅僅是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就能讓張義的脊椎折斷,至於腹部裝甲已經脆弱的防護,更會被爆炸輕易擊穿。

張義愣愣的看著腳下的巨大爆炸,看著爆炸衝擊波從他腳下衝起,到達他現在的高度時已經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甚至看見了太空矮人四分五裂的屍體連同裝甲被崩散的到處都是,那顆頭顱到死還在盯著張義不放。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又為什麽會這樣,直到開始回想剛才的過程時,才隱約發現了什麽。

當他衝到對手裝甲後麵時,折斷了對手的右臂,這段回憶沒有任何問題,等一下,張義忽然想起來,當時太空矮人的裝甲有一些不對,沒錯,它的發動機正在運轉,而且似乎一直到剛才被摔倒在地麵時,發動機轟鳴聲都沒有停止,也就是說,整個戰鬥過程,矮人裝甲上的發動機一直都在運轉。

可是,就算是發動機發生爆炸,也無法引發這麽大的爆炸氣浪啊,難道說,還有什麽東西參與其中?

張義立刻想到他對太空矮人的淩空錘擊,當時矮人的左臂抬起用來抵擋張義的攻擊,這個過程似乎也少了些什麽,等等,張義立刻醒悟,這個過程中,少了一把步槍。

矮人當時右手無法使用,左手抬起來招架時,應該想到槍支半徑太大,來不及防禦,因此隻是抬起左手做了一個遮擋,這麽一來,它手中的那把滿彈匣的步槍應該處於懸空的位置,至少沒有一隻手握著這把步槍。

再然後,張義對矮人釋放靈能術的時候,矮人唯一還能用的右手也對著張義釋放了靈能攻擊,那意味著,它身上的步槍此時完全沒有遮護,也沒有來得及固定。

張義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由於重心吸引,在矮人摔倒的那一刻,它的步槍沿著裝甲滑落在矮人的身後,而那裏,正是矮人還在不斷運作的發動機。

人類對於步槍彈的保護要求極為嚴格,即使這樣,也無法完全避免步槍彈在特殊環境下轟然爆炸,更何況是被獸人滅族的太空矮人,如果太空矮人有那麽嚴格的紀律和保養措施的話,就從它們步槍彈的威力,張義也不認為對手能被獸人剿滅。

沒有合理保養的高威力滿彈匣步槍彈,不,應該說,是小型炮彈,步槍的保險已經打開,或者說,矮人步槍上也許沒有什麽防止誤操作的保險,加上發動機的高溫噴口,這幾樣的相遇已經注定了現在的結果,同時爆炸的步槍彈在瞬間就要了自己主人的性命。

張義一直沒有發現這些,也一直沒有想到這些,他所想的是如何自己動手殺了對手,卻沒有想到自己差點也在剛才的爆炸中當場死亡,如果不是裝甲後的發動機突然運作。

張義扭頭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新的異常,競技場的空間非常大,而且似乎有些專門的通道讓能量匯流出去,因此巨大的衝擊波隻發生了一次,沒有發生能量撞到障礙物回湧,競技場很快平靜了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張義才意識到,裝甲的發動機再次能夠被他操作,盯著能量存量,張義小心翼翼的讓這台不聽話的靈異發動機帶他降落地麵,隨後立刻更換了能量盒,看著對手的出口,發愣。

剛才的衝擊波威力太大,剛才丟在一邊的爆彈槍就算現在還能找到,估計也無法使用,現在必須要想出新的方法,把第三名對手幹掉。

第三名對手是靈能士還是戰士?有什麽裝備,擅長什麽,弱點在哪裏?張義對這些一概不知,他除了知道自己的血量開始緩慢回升,過了一半,剛才的傷口正在慢慢恢複之外,自己的精力值還有一半之外,根本不知道怎麽對付那名不知名的對手。

與此相反,第三名太空矮人剛才應該已經看過了張義的兩場戰鬥,對於張義是什麽情況隻怕了如指掌,對於第三場戰鬥如何對付張義應該也有充分的準備,到時候,僅僅通過靈能術和偶然現象,可無法殺死對手。

張義知道,接下來將是真正的惡戰,隻要殺死對手,距離真正的勝利就沒有多遠了。

考慮到這一點,張義決定,改變之前的計劃,在第三場戰鬥開始之前,就把自己的練氣士級別提升到2級,雖然不知道這種提升能帶來什麽,但是無論如何,也能給新的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勉強把雙發的信息差距拉到一個相對平衡的地步。

“騎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蘇薩奈爾盯著芙蘭,雖然對麵這位灰騎士現在給她帶來太大的壓力,與以往完全不同,不過對皇帝的忠誠還是讓蘇薩奈爾提高聲音,她大聲而且警惕的說:“騎士,你需要注意你的言行,所有與皇帝陛下意願相違背的行為都會受到懲處。”

芙蘭笑著伸手,撓了撓蘇薩奈爾的頭發,這個動作讓她全無以前的威嚴,倒是充滿了親昵感。

“聽著,蘇薩奈爾,我掌握了遺跡的控製中樞,而且控製中樞隻接受我的控製,那意味著,我一旦死亡,這個遺跡就會發生自毀,這個遺跡中不僅有兩種泰坦的建造模板,還有一種更為可怕的戰鬥機甲模板,我把那種超級機甲稱為‘厄運女神’,你認為,在這些利益之下,帝國會對我下手嗎?別說帝國軍方和機械神教不會,就連戰鬥修女團也不會讓我遭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