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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從來不知道等待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不,應該說,讓他感到異常恐懼。

以張義的士氣,本來不會出現恐懼的情況,但是,一旦某些事情出現了超出士氣控製範圍的變化,那麽恐懼就會隨之而來。

比如,現在出現在張義眼前的漢字。

張義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說的絕對不是漢語,這點他比誰都清楚,他能聽懂自己說什麽,能聽懂別人說什麽,也能流暢的書寫這些文字語言,就像是使用自己的母語一樣熟練,但是,他絕對沒有使用漢語。

在戰錘世界中,設定是說,在公元15000年之前,人類的語言就已經發生了變化,大量的語言被廢棄,最終隻有一種語言流傳了下來,就是直到公元40000年後的現在還使用的現代通用語,在此之前的那些語言都已經被清掃入曆史的垃圾堆,基本上沒有人知道了。

但是,張義現在知道了,至少到公元2萬年,人類科技進步已經能讓人類遍布宇宙的時候,漢語至少還沒有完全被忘記,至少是作為一種備用語言而被使用。

而張義伸手被基因鎖采血進行基因分析後,在他眼前的大門上,正在不斷出現漢字,並將分析結果一一比對出來。

如果,張義身後有一個人認識漢字,立刻就能知道張義是個完完全全造假的基因原體,不用回到洛克星表麵,現在張義身後的戰鬥修女都把他就地正*法。

不能不說,公元2萬5千年的人類科技進步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僅僅通過張義的基因譜係,就迅速分析出張義原本存在的時間和國家,隨後就用張義所熟知的漢字把整個分析內容一一顯示出來,直到最後,甚至連張義擁有的基因譜係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也做了大概的推定,雖然時間波動範圍是數十年,相當於那時候一個人的一生,但是這個結果對張義來說也是相當駭人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基因鎖並不負責偵探工作,對於幾萬年前的基因忽然再次出現沒有任何興趣,它隻是嚴格遵守以往的規定,能夠被判斷出的基因,就能進去,不能被判斷出的基因,站在門外呆著。

所以,張義很快就看到了漢字顯示,他的身份已經被甄別,屬於最為純粹的地球人種,擁有進入這個“城市”的權限,通道門將在15秒後打開,持續時間30秒。

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還能看懂漢字的張義現在忽然覺得,其實機械神教的那些把無法掌握的知識全部抹殺的做法也挺好的,至少這個遺跡裏的所有資料,在以後的時間裏會被那些機械神教的人全部掌握,隻有那些人才會對漢字這種語言有所認知,不過按照那些神甫們的意見,絕對會把這種對現代人來說無法掌握的古代語資料全部毀掉,避免因為無法掌握這些文字,給人類帶來不必要的威脅。

張義相信,機械神教考察的上古遺跡應該不少,那些不同於現代通用語的古代語應該也被機械神教挖掘出不少,隻要認真研究,研究出那些語言的語法規則直至掌握這些語言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他所在的上一世地球,僅僅通過幾個石板,就能重新識別甚至是念出已經失傳千年之久的古埃及文,這個世界沒理由做不到。

不過,看看身後那幾名對漢字無動於衷的人就知道,無論是戰鬥修女還是灰騎士,無論他們麵對什麽樣的敵人,對於文字這種事情,他們表現的異常冷漠。

這對於曆史傳承來說也許是不幸,不過對於張義來說,就是最大的幸運。

他回頭對著戰鬥修女做了個手勢,開始扭頭準備進入。

張義的這個動作,讓一直暗中觀察他的戰鬥修女暗中警惕,她的手甚至下意思的握了一下,用了很大力氣,才把“衝上去殺了這個家夥”的打算壓抑住。

雖然修女看不懂那些文字,但是那個張義卻能看懂,否則不會這個時候做出這種手勢,很顯然,張義知道那些文字寫了什麽,才會這麽做。

能夠看懂無法掌握的上古時代古文字,這已經可以算成最大的異端了。

沒有人能掌握的文字,使用時會造成多大的危險,無人得知,但是無論如何,最好是避免這種危險擴散。

如果不是眼看大門開啟在即,修女不敢肯定張義一旦忽然死亡會不會引發基因鎖發生什麽變化,張義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張義不知道自己剛剛從生死一線的懸崖邊走過,更不知道造成這個局麵的原因,隻是他一個小小的手勢,一個小小的破綻就能把他推向死亡,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還有些遙遠。

他抬著頭,看著大門慢慢的向兩邊打開,在大門之後,是同樣閃著淡淡熒光的漫長甬道,張義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就在其他人的目光中,踏步走了進去。

修女看著大門很快關閉,張義的身體完全消失後,低頭問觀察顯示器的星際戰士士兵:“如何?”

“還是和以往一樣,一旦進入,就會失去信號。”

看著茫茫一片空白的全息圖像,戰士低聲回答,這種情況已經多次出現,他們早已麻木。

戰鬥修女沒有和張義說明完全的事實,在張義進入這個遺跡之前,機械神教已經用各種方法嚐試過進入遺跡,包括使用一個足夠小的機器人攜帶攝像器材從可以找到的岩石縫隙中爬進遺跡,但是這些企圖都以失敗而告終。

遺跡中有某些可以屏蔽各種信號的器材或是物質存在,導致機械神教根本無法看清遺跡中有著什麽,甚至連這個遺跡的全貌都看不見,一隻從正上方岩石縫隙中鑽探下來的探頭顯示,這個遺跡被一片白茫茫的光芒所遮蓋,光芒下什麽都看不見,也無法偵測,無論是微米波雷達還是靈能,沒有人知道遺跡裏還有什麽。

所以,修女所說的,在遺跡中沒有生命存在的話,其實也是謊言,當然,也可以說是基於無法偵測情況下的真實表達,畢竟異端審判庭的戰鬥修女不能說謊,一旦說謊就會被皇帝鄙棄。

機械神教曾經認為,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各種器材體積不夠大,沒有足夠的功率保證信號傳送的緣故,當然,誰都知道,他們這種認為不過是找出最後的一線希望而已。

想要真正知道遺跡裏有些什麽,必須是一個足夠強壯,足夠冷靜,有足夠士氣,能夠通過基因鎖鑒定的人。

這個時候,隻有張義能夠滿足上麵的一切需要,至於張義是不是忠誠於皇帝和帝國,這些無關緊要,他能提前打開這個遺跡固然很好,但是打不開或者躲在裏麵不出現,對帝國也沒有損失,大不了一顆風暴魚雷把洛克星徹底摧毀,免除一切後患。

帝國雖然渴望得到泰坦的模板,但也沒有到岌岌可危,非它莫屬的地步,上古時代,作為地形比較複雜的危險環境殖民地的保安設備,雙足行走裝甲武器泰坦的存在幾乎遍布整個銀河,製造泰坦的工廠也不知凡幾,眼前的洛克星得不到,並不代表其他星球上也得不到。

如果張義進去能傳遞出消息,機械神教和帝國不介意多等一段時間,如果張義遲遲沒有消息,機械神教同樣不會介意讓帝國軍方徹底毀了洛克星。

比起可能的收獲,不可控的危險更需要優先消滅。

戰鬥修女開通頭盔內的通話器,呼叫了張義兩聲,通話器裏隻有被幹擾的沙沙聲,她皺了皺眉,把頭盔麵甲打來,露出一張美麗到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的麵孔,她問:“大本營給我們多長時間?”

“120個小時,嬤嬤,如果張義120小時內始終沒有和我們取得聯係,那麽我們就必須從這裏撤離,剩下的事情,交給帝國海軍去完成。”

灰騎士看了一眼修女,似乎害怕被修女美麗的麵孔奪去心魂一般立刻轉頭,低聲回答。

“好吧,讓我們看看這個家夥,在這120小時內,到底能不能找到樞紐,或者,能不能活著回來。”

戰鬥修女低聲說了一句,再次合上麵甲,斜倚在通道側壁上休憩起來。

張義可不知道身後那些人怎麽考慮,他現在正在脫去身上的裝甲。

頭盔裏的通話器在身後通道門關上的那一刹就立刻失去了聯係,張義從耳邊的“嘶嘶”聲了解到了這一點,在確認的確已經無法和身後的那些人以及大本營聯係後,張義果斷開始解放自己的身體。

裝甲過於沉重,而且裏麵憋悶無比,雖然有著必須的生命維持係統,不過看起來這個遺跡中的生命維持係統並沒有損壞,數萬年來一直運轉,所以張義沒有感覺出難受。

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再穿著這些裝甲,雖然減少了防護,不過張義相信,真正遇到危險時,能夠幫助他的,是輕鬆移動的身體,而不是這些笨重的護甲。

離開裝甲後,張義在輕鬆的同時,立刻也感受到了另一種沉重感,這很正常,在地底4000米,地心引力已經大大增強,裝甲在給張義帶來額外負重的同時,簡易發動機也在幫仗義減低了地心引力,這也是很多星際戰士任何時候都不離開自己那身裝甲的原因,裝甲能夠額外的幫助,甚至比手中的槍支更能保證生命。

張義跳了跳,感覺還能適應,這裏的吸引力大概是地球上的兩倍左右,經過兩次進化改造的張義已經強壯到足以應付這種吸引力的地步,而且,離開裝甲的負重,張義感到自己能在這些地麵做出一些高難度的動作而不用擔心精力損耗。

這是好事情,比起以前的戰場,比如10倍重量的吉哈納戰場,那裏奔跑一步似乎都要付出精力值,還比如5倍重量的羅孚塔納星球,那裏的溫度變化能讓一個毫無準備的人變得如同玻璃一樣脆,這裏已經稱得上是天堂了。

如果真有天堂的話,張義暗中嘀咕了一句,伸手從頭盔中卸下通訊器,帶在頭上,抄起爆彈槍和彈夾一一掛好後,謹慎的向著通道深處走去。

從發現和身後的通訊中斷後,張義就已經知道,所謂這個遺跡中沒有危險的話,不過是一派謊言,好吧,應該說是一種善意的推論,從現在開始,一切都隻能依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