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草之陽首先清醒過來,接著是瑤瑤,王士雄最後也醒過來了。

王士雄受的傷最嚴重,所以恢複得慢一些。

大家坐起身來,明白是白胡子老人救了他們,馬上道謝。

“好多血啊。”荷夢瑤突然尖叫起來。

“不礙事的,仙人說了,那是你們體內的淤血,現在淤血排除來了,你們沒事了,你說是嗎仙人?”葉之陰說道。

白胡子老人點點頭,讚賞地看了葉之陰一眼。

“什麽是淤血啊?”草之陽問出了一個白癡的問題,葉之陰驚訝地看著草之陽,但是大家想要回答時,發現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是淤血,隻知道淤血就是地板上這些黑色的血,要解釋什麽是淤血,還真說不上來。

草之陽吃驚地看著眾人,為何眾人的表情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好像一開始都張開嘴巴,但是上下嘴唇掙紮了片刻都合上了,難道沒人可以告訴我嗎?

“我來解釋什麽是淤血,體內血液停積而形成的病理產物就是淤血,包括體內淤積的離經之血,以及因血液運行不暢,停滯於經脈或髒腑組織內的血液,淤血既是疾病過程中形成的病理產物,又是具有致病作用的‘死血’,嗬嗬,知道了嗎,之陽?”白胡子老人笑道。

“你怎麽知道我叫之陽?”草之陽驚訝問道。

“我是仙人啊,當然知道啦,嗬嗬。”

草之陽心中想,對啊,人家是仙人,自然什麽都知道,於是不再疑惑,但是問出了個更驚人的問題。

“仙人,什麽是血啊?”

“啊——”葉之陰,荷夢瑤以及王士雄一起啊起來,表示無比震驚,為什麽草之陽會問這個白癡的問題啊,血就是血啊,有什麽好問的,張開嘴巴,想要回答草之陽這個簡單問題,可是嘴已張開,又不知道講什麽,和什麽是淤血一樣,感覺知道,但是不知道怎麽回答,語言還沒組織好。

這個簡單的問題,為什麽自己不會回答,好奇怪啊,葉之陰荷夢瑤王士雄半開的嘴巴再次閉合。

“血啊,比較長。”

“什麽比較長?”

“說來長。”

全部一起暈過去。

“仙人你就給我們說說什麽是血吧,讓我們長長見識。”葉之陰說道。

“好,你們都是好學的孩子,那我就開始說來,如果不懂的可以問,不要客氣。”

大家一起點頭。

“說到血,那就有學問多了,血看似普通的東西,其實大有文章在裏麵,血就是循行於脈中而富有營養的紅色液態物質,是構成和維持人體生命活動的基本物質之一。”

“人之所有者,血與氣耳。”

“脈是血液運行的管道,血液在脈中循行於全身,所以又將脈稱為‘血府’脈起著約束血液運行的作用,血液運行周身,內至髒腑,外達肢節,周而複始,如因某種原因血液在脈中運行遲緩澀滯,停積不行則成淤血,就是剛才屬的淤血,若因外傷等原因,血液不在脈中運行而逸出脈外,則形成出血,成為‘離經之血’。”

“離經之血若不能及時排除或消散,則變為淤血,離經之血及淤血均失去了血液的正常生理功能。”血循脈而流於全身,發揮營養和滋潤作用,為髒腑、經絡、形體、官竅的生理活動提供營養物質,是人體生命活動的根本保證,人體任何部位缺少血液的供養,都能影響其正常生理活動,造成生理功能的紊亂,以及組織結構的損傷,嚴重的缺血還能危及生命。”

“血是怎麽產生的呀,我的血那麽多,到底怎麽來的?”荷夢瑤忍不住問道。

白胡子老人摸摸長長的胡子,對荷夢瑤說:“問得好,不愧擁有魔族血液的女孩……啊,我說了什麽,我什麽都沒說,我說你問的好,哈哈,天氣不錯,陽光明媚。”

“仙人,個人愚見,今天是陰天,沒有陽光。”荷夢瑤說道。

“這……”

“仙人繼續說吧,之陽也很想知道血到底是怎麽來的。”

“咳,血的生成其實很簡單,你們好好聽著,我要開講啦,不談論天氣問題。”

眾人點頭。

白胡子老人滿意笑道:“生成血液的基本物質是水穀之精。”

“水穀之精?”草之陽問道。

“是的,水穀之精,中焦受氣取汁,變化而赤,是謂血,即是說明中焦脾胃受納運化飲食,吸取其中的精微物質,即所謂的‘汁’,其中包含化為營氣的精專物質和有用的津液,二者進入脈中,變化而成紅色的血液,因此由水穀之精化生的營氣和津液是化生血液的隻要物質基礎,也是血液的主要構成成分。”

“腎精也是化生血液的基本物質,腎藏精,精者,血之所成也,由於精與血之間存在著相互資生和相互轉化的關係,因而腎精充足,則可化為肝血以充實血液,也就是精不泄,歸精於肝而化清血。”

“嗬嗬,總結一下就是,血液是以水穀之精化生的營氣,津液以及腎精為其化生之源。”

眾人點點頭,特別是草之陽,感到很興奮,因為有學到好多知識。

“大家一定要消化一下我剛才說的,如果可以在我說完就理解那叫天才,要我說兩遍的優秀,說三遍的普通,如果更多的話,老夫就不再說什麽了,你們到底明白了嗎?”

“明白了!”四人一起回答。

白胡子老人明顯一震,道:“你們真的明白了,全部?”

“是的。”再次異口同聲。

白胡子老人看著四人,細小的眼珠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骨質奇佳,天資超凡,沒想到四個都是,老夫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哈哈,有沒人想拜我為師的?”

草之陽四人麵麵相覷,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願意嗎?”

“不是的,隻是……”草之陽小聲說道。

“隻是我們要到藥王穀,拜木崖老人為師,學習學術,救濟天下。”葉之陰接過草之陽的話來說。

“哦——藥王穀學醫啊,很好,很好,那我就不強求了,人各有誌嘛,嗬嗬,那麽這位可愛的小女生呢,還有這位英俊的小男生呢?”

“仙人,我們是命門派的弟子了,仙人的厚愛我和小師妹謹記在心,隻是……”王士雄說道。

“嗬嗬,不用說了,凡事不可強求,一切看機緣造化,好吧,我看看在這之前我還能教你們什麽東西,讓我想想……”

說實在的,白胡子老人提的拜師一事對草之陽他們是極大的誘惑,特別是草之陽,看到白胡子老人知識廣博,必定是世外高人也,如能有此師,夫複何求,但是不知為何,自己心中總是向往這神秘的藥王穀,和同樣神秘的木崖老人,如果說在一開始聽到藥王穀時隻是一種願望,那麽這種願望隨著離藥王穀距離的減少變得越來越強烈,已經到達一種渴望。

說起具體原因想必草之陽和葉之陰也無法回答,也許真正有命中注定這回事。

“仙人,之陽有個疑問?”

“哦,之陽有什麽疑問,盡管說,老夫可以解答的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血有什麽作用?”

“這……”

“仙人有問題嗎?”

“沒,隻是你也太……好吧,血的作用……問一下之陽,為何你老愛提看似簡單,其實不簡單的問題,你是不是有這個嗜好?”白胡子老人古怪地看著草之陽。

“仙人,之陽心中想到什麽就問什麽,跟什麽嗜好沾不上邊。”

“哦——”仙人拂過胡子,笑道,“你愛學的習慣是你一生的財富,要好好發揚,最好把你周圍的人都影響,那麽相信你的朋友都是傑出之人。”

草之陽點點頭。

“好了,血的作用就是濡養和化神。”

“何為濡養,何為化神?”

“所謂濡養,血液是由水穀精微所化生,含有人體所需的豐富的營養物質,血在脈中循行,內至五髒六腑,外達皮肉筋骨,不斷對全身髒腑器官起著濡養和滋潤作用,以維持各髒腑組織官竅發揮生理功能,保證了人體生命活動的正常運行。”

“血主濡之,肝受血而能視,足受血而能行,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攝。”

“全身各個部分的生理功能無一不是在血液的濡養做喲個下才能得以正常的發揮。”

“血的濡養作用,較明顯地反應在麵色,肌肉,皮膚,毛發,感覺和運動等方麵,血量充盈,濡養功能正常,則麵色紅潤,肌肉壯實,皮膚和毛發潤澤,感覺靈敏,運動自如,如若血量虧少,濡養功能減弱,則可能出現麵色萎黃,肌肉瘦削,肌膚幹澀,毛發不榮,肢體麻木或運動無力。”

“說到化神,請之陰小弟過來。”

“我?”葉之陰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問道。

“老夫說的正是你。”白胡子老人笑道。

“仙人有什麽事嗎?”葉之陰邊說邊坐近白胡子老人。

白胡子老人笑道:“拿來。”

“什麽?”

“拿來。”白胡子老人依然笑著說。

“仙人讓之陰糊塗了,我有什麽東西可以給你嗎?”

白胡子老人笑著揮動一下拐杖,隨著一陣和煦清風拂過,從葉之陰懷裏跳出一樣東西,一本書。

“血魔!”草之陽大叫起來,“之陰你怎麽會有這本書?”

“大哥聽我解釋,還記得那次在水蓮湖下我從魁三後麵偷襲的事嗎?”

草之陽點點頭,道:“莫非那時你就得到了這本血魔?”

葉之:“我在後麵看到一本血紅色的書,於是就撿起來了,本來想和你一起研究的,可是後來發生那麽多事,一直沒有時間。”

草之陽表示明白了,對這個兄弟他是完全信得過的。

血紅色的書飄到了白胡子老人手中,白胡子老人揮下衣袖,血紅色立即消失,成為一本古樸的書。

“這本書本是一本奇書,講述的就是關於血液的知識,可是落入了不軌人之手,注入了自身的邪惡之血,成了一本魔書,凡是沾上這本書的人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甚至性情大變,成為嗜血的殺人魔,嗬嗬。”

“可是為什麽我沒事啊?”葉之陰問道。

“嗬嗬,你啊,完全不用擔心,因為……嗬嗬,天機不可泄露,時機到了,自然會揭示……”

這仙人怎麽這樣啊,老是吊我胃口。葉之陰無奈想到,但是突然腦中傳來一陣輕笑,葉之陰如電擊般鎮住了。

自己身體內還有一個詭異的男子,怎麽差點就忘了,莫非我不受那本書的影響就是他的功勞。

葉之陰長吸一口氣,到現在為止,自己的記憶已經恢複了大半,重要的事基本上都記起來了,自己是大皇國的太子,而命門派的林長老是自己的母後,不過為何母後沒有死去,自己明明是親眼看見的啊,想到這,葉之陰再次想到體內那詭異的黑衣男子,想必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有機會要問問他才是。

其實葉之陰還有一些記憶沒有記起,那是因為體內的男子沒讓他想起,比如為何葉之陰會出現在大皇國和東方天龍國的邊境還與狼妖為伍,以及為何如此小的年紀會知道那麽多的知識呢?

這一切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麽,到底有什麽天大的秘密要讓一個武功高的嚇人的絕世高手藏在一個小孩體內呢?

而葉之陰的母親為何沒有死,反而來到了命門派?

這又是一個令葉之陰疑惑的問題。

“之陰,你怎麽啦?”草之陽的叫喚聲傳入耳中。

葉之陰緩過神來,道:“剛才有點困了,好想睡覺啊!”說著葉之陰打了個嗬欠。

“哦,天色已晚了,大家今天就在老夫的坐騎上過一夜吧,豬豬趴下吧——”後一句是對腳下的野豬說的。

那頭小山大小的野豬真的趴下了,讓眾人有種如履平地的感覺。

竟然在豬背上過夜,這可是說出來也要有人相信,不過大家似乎真的很累了,一會就入睡了。

草之陽抱著荷夢瑤微笑著睡了,夢中的荷夢瑤老是在笑,笑得很甜,笑的很美。

白胡子老人坐在豬背上閉上了眼睛,顯得是那樣的飄逸。

當然說飄逸是指他那長長的胡子,隨著晚風飄動著。

今夜,令人心寒的魔域竟然是如此安寧,與前方戰鬥形成鮮明的對比。

白胡子老人睜開眼睛,望向遙遠的曠野,雙目竟似能透過茂密的叢林,把幾十裏外發生的事一一映入眼簾。

唉——隻要在一天就可以了,然後老夫就回穀,本已不問世事的老夫沒想到也要再次出山,不過為了這四個孩子還是值得的。

白胡子老人再次閉上那雙小而充滿智慧的眼睛,任憑清風拂過凝重的臉,飄揚起長長的,白白的,飄逸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