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感覺到死亡的陰影,心中大急,剛毅的嘴角微微顫抖,心中湧起強烈的不甘。

“天龍國還沒有成為神龍大陸最強國,本皇怎麽可以死在你這小毛孩手中,可惡——”男子低沉吼道,同時瘋狂運轉天魔功,全力壓製天魔解體。

而易龍卻在全力施展天魔解體,已經決定要和這個男子同歸於盡,在小男孩的腦袋中的旋渦在增大不一會兒就被強力的天魔內勁壓製縮小,易龍也被激出了戰意,也跟著瘋狂催穀功力,小男孩腦中的天魔勁猶如一個不斷被壓縮的炸彈一般反複擴大濃縮,這樣下去,最終的結果是產生更大的爆炸,更為可怕的破壞力,不要說方圓一裏,就是方圓十裏也難有生機,這是一場浩劫,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浩劫,如果不阻止,那麽以戰局中心向外方圓十裏將成為修羅地獄,不知有多少無辜的百姓死在這場天魔之戰中。

“老子不會讓你好過的——”小男孩張開了嘴巴,露出同樣詭異的笑容,這讓男子大為吃驚,心神立刻失守,高手過招怎容得一絲半毫的失誤,失誤的下場就是失敗。

易龍的內力立刻占上風,全力膨脹天魔勁,瞬間增大了十倍之多。

易龍發出冷笑,在死之前也要幹掉這個畜生不如的人,把最後的內力全部催穀,施展出最後一擊。

“天——魔——解——體——”易龍吼道。

男子眼中終於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轟——”

一聲巨響,帶起了毀滅性的黑色火焰,瘋狂地朝四麵八方擴張著,焚燒著所有的東西,包括那美麗的桃花,一切在刹那間化為灰燼。

爆炸一響即逝,快的不可思議。

這實在是令人吃驚,而且爆炸竟然沒有想象中的大。

而且令人吃驚的是,易龍還能睜開眼睛。

看了看雙手,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沒事,同時看到對麵的男子也還活得好好的,除了龍袍已經破爛不堪之外,其餘並沒有異樣。

男子也同樣驚訝地看著易龍,當然他還不知道是易龍的魂魄存在小男孩的體內,所以他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

怎麽可能?

“幸哉,老夫及時趕到——不然就釀成大禍了。”一聲沉穩的聲音從兩人耳中響起,易龍和男子立刻抬頭看向來者,無不大驚。

易龍看到半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仙鶴,朱紅的頭頂,烏黑發亮的長嘴,扇動著雪白的雙翅,同時發出一聲清脆的嘯聲。

當然吸引易龍注意力的不隻是仙鶴,還有仙鶴背上的那位白發老人。老人一身白色道服,道服上畫著一隻同樣美麗的仙鶴,栩栩如生,手中拿著一把拂塵,另一隻手正撫著長長的白胡子,一派道骨仙風,世外高人模樣。

“你是……”易龍驚訝道。

“命門派張掌門駕到,實在是有失遠迎,不知張掌門到此處有何貴幹?”男子恢複了威嚴,對著突然出現的老人淡淡道。

“張介賓參見龍皇,此次老夫來是接走徒兒佩琴,看來這裏已經不適合佩琴呆下去了,不知龍皇意下如何?”張掌門微笑道。

“隨便。”龍皇冷道,似乎這些都與他無關似的。

張介賓手中拂塵一揮,地上躺著的貴婦立刻消失了,等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仙鶴的背上了。

“那麽老夫告退了。”張介賓一個作揖。

“恭送張掌門。”龍皇高聲道,麵對張介賓這樣的世外高人,自己也不敢太囂張,但是自己的貴婦被帶走卻有著萬分的不情願,可是現在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做法,一則佩琴雖然已經受到重傷,但是張介賓乃命門派掌門人,對人類潛能的研究有著過人之處,所以救活佩琴應該不難,二則,現在不是和他糾纏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解決天魔之體的吸收問題,等這件事完了之後親自到命門山接回佩琴就可以了。

畢竟是一國之君,運籌能力不簡單,在最短的時間做出了最佳的決定。

“在走之前,老夫要告誡龍皇一句,凡是不要做的太絕,不然反傷自身,龍皇好自為之。”

說完,張介賓再次揮了一下手中的拂塵,這時易龍發現在自己和龍皇周圍十丈之內竟然有一個圓形的太極結界籠罩著,隨著張介賓的拂塵揮動,太極陣閃著絢麗的光芒,不一會就消失在眼前。接著張介賓駕鶴衝上了雲霄,也消失了。

“原來剛才是他用太極陣來阻擋了天魔解體的威力,把天魔解體的威力壓製到百分之一的程度,所以隻對周圍十丈的桃花造成了毀滅性的焚燒,在十丈之外也就是太極圖之外,依然是春意濃濃,桃花盛開的景象,乍一看,猶如同時看到了天堂和地域一般,場麵實在是怪異非常。”易龍心中想道,這時候,突然感覺到了全身一陣暈眩,原來丹田內的內力已經完全消耗了,加上小男孩的身體並沒有自己的戰體強悍,所以根本就無法承受剛才如此激烈的內力比拚,所以無法在戰鬥了。

“糟了——”易龍心中暗叫道。

小男孩的身體說倒就倒,易龍也無法控製,跟著倒下。

“怎麽辦,要是用移魂一定會被發現,在魂魄狀態一定會被龍皇吸食的,那麽隻能躲在小男孩體內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易龍立刻收斂所有的天魔氣息,深深地隱藏在小男孩體內。

龍皇緩緩走近小男孩,麵露複雜的神色,但是還是伸出了白皙的手,雙眸一閃,手中立刻出現一團黑色火焰,把龍皇白皙的手厚厚圍住,接著淡淡道:“之陰,不要怪父皇,這也是為了天龍大業著想,下輩子就不要生在帝王家了……”

說完,龍皇黑色的手猛地朝著小男孩的頭上按下,黑色火焰立刻繚繞小男孩的腦袋熊熊燃燒起來,隻聞龍皇嘴角親親搐動:“天——魔——噬——魂——”

不一會兒,小男孩就變成了一軀白骨,龍皇猛地睜開了眼睛,憤怒朝著天空吼道:“張介賓——你給本皇等著——”

吼聲直衝雲霄,卷起層層雲霧,憤怒的音波回蕩在天際之間。

在雲層之上,停留著一隻仙鶴,仙鶴上坐著一個白胡子老人,還有躺著一位貴婦,赫然是張介賓和小男孩的母親。

張介賓聽到了龍皇的吼聲,並沒有為其所動,反而陷入了沉思。

仙鶴看到主人陷入的沉思,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鶴嘯,鶴嘯驚醒了張介賓,張介賓恍然,知道自己還有傷者要救,不可多做逗留,必須馬上回命門山,張介賓看了看處於昏迷中的貴婦,目光再次投向了下方的地麵,張介賓深邃的眼神穿過層層雲霧,跨越了上百裏,聚焦於一個廣闊的原野上,原野上是大片嫩綠的青草,青草有高有低,較高的青草往往是長在同一塊地域上,微風吹過,顯出隱藏在青草中的牛羊,在這些牛羊中,靜靜躺著一位小男孩。

張介賓歎道:“老夫隻能做到這樣了,以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你可以擁有另一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