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天魔主!

敢叫這樣的名號,注定了不平凡。

畢竟,大羅的本質無盡時空永恒自在……自在二字蘊藏其中,怎麽會是省油的燈?

絕對強橫!

牧也高度評價其實力,魔主之中名列前茅,縱橫歲月叱吒古今!

“八十一魔主……這都是大羅嗎?”風曦有點不敢相信的詢問。

“對的,都是大羅。”牧點頭,而後唏噓感慨,“還是很強橫的大羅,堪比大神通者!”

“頂尖的那幾位,我估計甚至都與祖巫大人相差無幾了。”

風曦揉了揉耳朵,感覺自己幻聽了。

大巫繼續道:“比魔主低一個層次,被尊為魔君……魔道之中有好幾百吧?好像是的。”

“魔君,實力等於普通大羅。”

“魔道的勢力,有這麽強大嗎?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風曦幹笑,“這都成巫妖兩大陣營之外的第三極了。”

“大人,我問一下……您是不是看情報的時候,多看了一個零?”

“這數據也忒不靠譜了吧?”

“不,這數據是合情合理的,一點虛假都沒有。”牧老神在在,“絕對沒有一丁點問題,是你小子沒見過世麵。”

“想當年,魔祖叱吒洪荒,何等的不可一世!”大巫眸光幽幽,似在神往,“誅仙劍陣,遮天蔽日;天魔旗幟,號令萬古!”

“用間用計,無雙無對;用兵用策,睥睨古今!”

“何等英雄人物!”

“這般英傑,自有無上人格魅力,讓強者欽佩,匯聚團結在其旗幟下,聽其號令,為其作戰!”

“一場又一場驚豔的戰績,都是在魔祖率領之下打出來的……龍祖被格殺在混沌,凰祖悲鳴涅槃於不死火山……”

“足足上千大羅神聖,在這一場曠世魔劫中,或是失我殞落,化作先天靈寶,不知何時才能歸來;或是重傷沉睡,要億萬年的調養!”

“魔祖之威,不是那個時代過來的人,根本不能明白……魔染洪荒,眾生皆為魔!”

“就差那麽一點點,整個世界都要徹底沉淪!”牧沉聲道,語氣無比肅穆莊重,“好在最危險的時刻,道祖鴻鈞持造化玉碟,在殘存的先天神聖最後力量幫助下,才擊敗了這位無上魔祖。”

“這便是道魔劫!”大巫道,“若有朝一日,你能證道大羅,追溯歲月痕跡,得見古老時代曆史……你便能見證那一幕幕輝煌浩大的場景,明白是如何的波瀾壯闊!”

風曦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麽可怕的嗎?

他隻是稍微聯想一下,都能感覺到一種震撼諸天的曆史沉重感……那是怎樣慘烈的大劫?

數以千計大羅的血戰廝殺,道祖魔祖兩大至強者的生死大戰……

枉他曾經讀《洪荒史記》,卻認為裏麵記載的內容有些失真和扭曲,對其可信程度抱著懷疑的態度,各種正著讀反著讀。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風曦在反思,‘能書寫曆史的大能,怎麽會寫假曆史呢?’

‘最多是迫於壓力,將一些內容含糊其辭,一筆帶過,而不是大規模的篡改,胡寫瞎編……’

一邊反思,他一邊認真求教,“魔祖造成的破壞如此可怕……這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代表正義的先天神聖、大羅至尊們,沒有將這魔道給斬盡殺絕嗎?”

“那八十一魔主,數百魔君……到今天活下來了多少?”

“差不多都活下來了。”牧麵色沉靜,說著聳人聽聞的內容。

“大人,您別嚇我,我這人膽子小。”風曦看著大巫那一臉騙你作甚的表情,咽了口唾沫,“鴻鈞道祖不管嗎?不怕這麽多危險份子,對洪荒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壞,又或者將遭劫的羅睺魔祖拯救回來?”

“還有……這麽恐怖數量的魔道大羅,至今還團結在魔祖的旗幟下嗎?有沒有分裂派係,互相攻伐,各種內訌?”

牧略微沉默,而後才淡然開口,“鴻鈞不管,不怕;魔道團結,忠誠。”

“別問,問就是道祖牛逼,視一切魔道大羅為土雞瓦狗,通通不放在心上,隻要不造成對天地破壞既定事實,就懶得理會。”

“別問,問就是魔祖牛逼,魔格魅力突破極限,身雖死,道不滅,精神意誌恒久流傳,讓一切魔道大羅謹遵其命,不敢稍有逾越,都化作洪荒修士的劫數,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連著兩個別問,回答風曦的困惑。

“魔道的大羅,雖然幹的事情很危險,但他們對魔祖的忠誠讓人震撼——每一日每一夜,他們都為營救羅睺魔祖而思考、努力,拋頭顱灑熱血,幾乎徹底專注在這一件事,眼中再沒有其他。”

“所以大多數時候,沒有哪個勢力願意去招惹……而這些魔道的強者也很識趣,一點都不碰斬了三屍的修士。”

“大家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風曦目瞪口呆。

‘這真的嗎?我見識少,別騙我……這裏麵真的沒有問題嗎?’

‘鴻鈞道祖牛逼就算了,羅睺魔祖牛逼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這魔道的大羅對一個逝去魔祖那麽忠誠,還跟洪荒正道的先天神聖這麽有默契,各自劃出底線,互不相犯……’

看著牧的表情,風曦開動腦筋,轉了一圈又一圈,驀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勢力霸權加狗腿危險分子,暗中扶持等等等等,頓時恍然大悟,雙手一拍——

“我懂了……原來如此!”

“不就是嗚嗚……”

“不,你不懂,你腦子抽了。”牧幽幽道,輕描淡寫施展神通,將好奇寶寶風曦的嘴給封上了。

“什麽暗箱交易,什麽白手套,什麽幹髒活,都是沒有的,是不存在的……”大巫義正言辭,“我巫族未來若是獲勝,那是要以打擊全洪荒魔道為己任的,對肆意妄為魔道行動進行製裁的。”

“豈會有同流合汙之行?”

“風曦這小家夥,思想方麵還是不過關呐……”牧搖頭歎氣,“把族內高層想的太過陰暗了。”

“這樣陰謀論的想法,要不得!”

“我且幫你冷靜半個時辰,之後你寫上十萬字的檢討書交上來,深刻認識檢討一下自己的錯誤,下不為例。”

說完,大巫瀟灑的轉過身形,隻留下一個背影給風曦。

風曦傻眼了,然而他卻無法為自己說出任何一句開脫的話語。

“嗚嗚嗚……唔唔唔……嗚嗚……”

被禁言,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噗嗤!”

“嗬……咳咳!”

站在附近的小巫,一個個偷笑,跟霸道大巫站在同一立場,一點同情心都莫得。

他們殘忍的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讓風曦痛心疾首。

滿腔悲憤與悲涼,他看著那闖關證道的太乙強者,看著這已經被判了死刑的可憐人,目光傷感而悲憫。

同是天涯淪落人!

……

證道大羅,一道先天靈光淩駕一切之上,從此之後永恒自在,不朽不滅。

這是洪荒修行境界的最高成就!

無窮盡宇宙時空堆疊在一起,無量量生靈作為基數,迄今為止才出了多少尊大羅強者?

少的可憐!

可以說,每一位能走到大羅門檻前、並且有證道成功性的生靈,都是代表著眾生心智的巔峰!

最可怕的悟性,最驚豔的智慧……任何一個的人生經曆寫出來,都是史詩,都是神話!

而就在今天,整個洪荒,將添加一位新的大羅至尊,由人而登天,可執棋萬古,落子紀元。

這本是一件盛事。

奈何。

不拜山頭,沒有背景,無證突破……任你再是驚豔傑出,也難逃悲劇落幕的下場。

一位魔主阻道!

一位大神通者,去鎮殺一位闖關途中的半步大羅……這實在是過分了。

黑漆漆的小舟,就那麽悠哉悠哉的前進,一點點接近正在證道的生靈,所過之處,一切因證道而起的歲月風浪都平息下去。

這樣不加絲毫掩飾的行為,被那證道中的生靈感知到。

性光在升華,經曆磨礪錘煉,蛻變本質,難以分心,但不代表沒有其他的手段禦敵。

其真身崩塌所化出的幽暗混沌,就那麽一轉,三千大道乍現乍滅,演化鴻蒙生滅,宇宙輪回,一切有形之物都在被一種至高的偉力收束坍縮,要打入特殊奇異的狀態中,歸墟破滅。

一段歲月長河,都被毀滅了!

然而,這一切對於那小舟、那大自在天魔主,卻如雲煙泡影一般,一絲一毫都無法撼動。

他就那麽慢悠悠的接近,為之吹響滅亡的悲歌。

“吼!”

隱約有咆哮聲響起,源自那道升華的性光,一點真靈在拚命振動衝擊,催發道果,刹那之間,那歸墟的狀態消失,幽暗混沌炸開!

無量光,無量能,開天創世的力量乍現,三千大道演化排列,一萬零八百次元維度上下排列,無量浩渺生靈化生,共擊魔主!

通常而言,都是毀滅更強大……然而在這裏,卻是反了過來,打出創世造化,威能遠勝於先前的歸墟一擊。

這也是正常。

畢竟這位驚豔的證道者,是誕生生長在洪荒時代,參悟的是繁華盛大時期的天地規則,並且掌握到圓滿……比之沒能親眼見證、隻是理論臆想的洪荒破滅,威能何止強大千百倍!

這一刻,百分之一洪荒大地大小的浩瀚世界,從幽暗混沌中誕生而出,不再如同先前那樣凝聚蜷縮時空隱藏於道果,而是真實顯化歲月長河上,向著魔主砸下!

凶暴!

恐怖!

觀戰的風曦,此時別的什麽東西都看不見了,隻能看到一座散發最絢爛光芒的世界降臨,破滅一切!

更可怕的是,世界在燃燒,生存在其中的所有生靈都被血祭……上來就玩命!

終究是一步一步靠自己殺到大羅門前的蓋世人傑,心性果斷而冷酷到極致。

分析判斷出敵我差距的瞬間,直接就是賭上一切的攻伐!

那種瘋狂,那種犧牲所有綻放力量壓縮在刹那的爆發,讓遠方戰艦上的牧,都挑了挑眉,微微有些驚訝。

“雖然路子走的有點偏,但實力還是很強大的……一瞬間的爆發,燃燒所有的一擊,幾乎要無限攀升了……可惜,終歸不是無限。”

牧搖頭。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無用。”

大自在天魔主開口了。

淡漠的評價,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按下!

一掌,葬滅諸天!

那壯觀無比,看著便讓人心動神搖、感覺到喪心病狂的一萬零八百層次元維度世界,在這一掌之下,就如同是夢幻泡影般虛幻與無力。

一層又一層次元被撕裂、破滅,無數大千世界都在融化……那麽的脆弱!

次元凋零、宇宙崩潰、生靈死絕……一瞬間而已,一尊強者畢生的道果結晶便被擊毀!

這是致命的!

躍遷中的性光,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基石,無法再抵禦成道中的磨礪劫數,真靈光輝搖曳,就要崩潰與消亡。

“嗬……可憐我一生苦修,卻落得這般下場……”

悲傷的歎息,跨越了時光的阻隔,感染著人心。

“螻蟻,少廢話,繼續證你的道。”魔主冷漠道,按下的手掌緩緩收回。

而後,如同按下了時光倒退的按鍵。

一切都在逆轉!

那被毀滅的道果重新凝結,複歸原本巔峰圓滿之時,支撐起下墜凋零的性光。

“動作快點。”

“證道大羅,凝結先天靈光,宰了能得到一件先天靈寶,才夠本座一次出場的費用。”

魔主冷酷無情,如是要求。

“欺人太甚!”

在證道的強者悲嘯怒喝,這樣視之如無物,將其踐踏在腳下的行為,太令人憤怒與瘋狂了。

“再廢話,你連看一眼大羅的風景都不會有。”魔主話音更冷,“突破到大羅,你說不定還有機會反殺。”

反殺二字,似乎為那強者點燃了希望的火,“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我發誓!”

“你衝誰發誓?”魔主冷笑,“對天?還是對大道?”

“不斬三屍,你已然自絕於天,自絕於道,還發誓?”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