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回來之後,我和韓珊的距離突然間近了不少,韓珊正式在看台上找到了屬於她的位置,我的每場訓練課韓珊是必到的。

第二場的小組賽是主場對陣工業大學,是同省德比戰,在第一輪的比賽裏,工業大學主場同合肥水利大學戰成2:2的平局。同水城大學客場屠殺對手來說,這樣的比分太平淡了,屈指導通過熟人關係,搞到了那場比賽的錄像,看完之後,他有點不忍心了,同工業大學的比賽注定了又是一場屠殺。

果不其然,在水大球迷的助威聲中,我再次大開殺戒,5粒進球,2次助攻,帶領球隊9:0零封對手,兩場比賽總共打入20球的水大其實在目前小組賽裏算不上多麽耀眼,就在北半區,這一輪哈大15:1屠殺了遠道而來的遼工學院。小組賽裏強弱懸殊太大,在水大這一組,隻通過兩場比賽就能看出,水大的實力高出另外三支隊伍不止一層。

在自己的主場,打出這麽一場氣勢如虹的比賽,校足球的聲望急速上升,在校內部聯賽裏,我所在的外語學院同樣是鶴立雞群。鑒於我的表現,水大全麵免除了我的費用。

“省下的錢該怎麽花才好呢,要不給你買輛車吧,你看學校裏好多學生都有了汽車,這樣出門逛街也方便。”我在跟韓珊商量著怎麽把省下的學費給花出去。

“不要,我覺得我們關係還沒到這麽親密的地步吧,再說了,我不喜歡汽油味,你要真嫌沒地兒花,就捐給災區吧。”

“你不喜歡汽油味啊?那你上次還跟我們去北京?好像現在有電動汽車已經上市了吧,我改天去問問看。”

“說真的,看你平時花錢跟潑水一樣,你能不能節省點,把這些錢捐給災區需要的人,說句話你別不高興,看你平時這樣,我真的很不高興。”韓珊還是把壓在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說完,她就很緊張的看著我。

我聽完後,沒有說話,重新係了係鞋帶,係好了再解開,然後再重新係上,如此反複了多次,兩人就這樣不歡而散,韓珊看的出來,我生氣了。

我沒有送韓珊回宿舍,回到宿舍匆匆衝了涼,洗去了身上的汗水,還有疲憊,去了湖邊,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總會來到這裏。

錢我從來沒有缺過,花錢是我的自由,我的錢沒有去嫖,沒有去賭,我認為花在了我應該花的地方,我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很低調了,要知道,我現在穿的衣服都是很稀鬆平常的,現在上學都沒有開車,因為我的車太耀眼了,我不想那麽張揚,一直刻意保持低調,不去透露自己身份。再說了,我每年捐往災區的錢已經不少了,盡管韓珊對我的消費不能夠理解,但我不會因為韓珊去改變的,我現在想做的就是說服韓珊,一句話我很讚同:痛苦的是活著沒錢花,更痛苦的是死了錢沒花完。

在湖邊轉了小半圈,我覺著個人相通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站起身來的時候,才發覺遊人已經很少了,夜已經很晚了,是該回去了。

走了一段,我發覺有幾個人一直在自己身後,起先時候我並沒在意,現在這個社會,孤獨寂寞的人海了去了,而湖邊正是排解的好去處。在轉彎的時候,我不經意發現了其中一個人腰部露出了明晃晃的東西,直覺告訴我,那是一把刀,我心裏一寒,這一直跟在我身後,是怎麽了?我得罪了什麽人了嗎?敢下這種狠招。

我佯裝蹲下來係鞋帶,身後的人果然停了下來,此刻的我隻有一個選擇了,那就是跑,想做孤膽英雄,一個人赤手空拳的同這幾個人戰鬥,傻子才這麽做呢!

我的爆發力還是夠可以的,啟動速度相當快了,在跑的當頭,我用手機熟練的撥了個號碼,隻說了一句話:來涼亭這裏。

身後的人緊接著追了上來,涼亭是這個遊樂場的燈光死角,沒有燈光能夠照的到,但這裏是我的必經之路,我感覺到後麵的人被我越甩越遠,稍微鬆了口氣,不料到,前方突然閃出幾個人,堵住了我的去路。

“小子,還想跑?再跑啊?嘿嘿!”其中一個剃著光頭的人朝著我晃了晃手裏的砍刀。

“我們認識?你們找錯人了吧?肯定是的,我從來沒有和人結過什麽仇的!”事已至此,我也冷靜了下來,對付幾個人還是可以的,但後麵的人很快追上來,我不知道自己這個練了幾年散打,伸手還算可以的我能不能應付的了。

“認識?我們怎麽會認識你這種人渣,勾搭別人的老婆,我告訴你,今天砍的就是你,哥幾個,還猶豫什麽,趕緊完事走人。”光頭率先舉起刀朝我衝了過來。

如果這裏有攝像機的話,一定可以記錄一部現實版的古惑仔,我一個人單挑三個拿著砍刀的暴徒,我一出手就是狠招,利用自己身體靈活,躲開了光頭的砍刀,飛起一腳,用射門時候可以將皮球球速達到120公裏的右腳,朝光頭的膝蓋踹了過去,光頭應聲倒地,痛苦的大叫了一聲,然後沒了動靜,另外兩名暴徒一左一右的攻了上來,我找不到合適的時機還手,隻能是節節後退,亭子的周圍都是水,這嚴重阻礙了我的發揮,對方手裏有刀,我不敢硬闖,身後傳來了急速的腳步聲,後麵的追兵已經到了,我難道今天注定要栽在這裏了?算了反正都這樣了,拚了!我選擇了硬闖,這符合我的踢球風格,無堅不摧,無攻不克。可惜,在狹小的空間裏,我隻擋住了一刀,另外一刀砍在了我胳膊上,要不是躲閃的及時,恐怕我的胳膊就廢了。

“他媽的夠狠!來,再來!別讓爺離開這裏,否則,哼!”我這個時候已經不再膽怯,徹底的憤怒了。

用受傷的胳膊架住了揮過來的刀,一記勾手打中了對方的麵頰,我聽到了對方骨頭的斷裂聲,這是我傷愈複出之後第一次用全力,沒有想到力道居然這麽足,還有剛才第一腳踹那個光頭的膝蓋,那一聲脆響,也是我始料不及的!不過,危機的關頭我也沒有過多在意,隻是認為是巧合。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這種自傷三十傷敵五十的不要命打法讓對方膽怯了,我兩招打垮兩個人,讓對方心裏發怵。雙方僵持著,就幾秒鍾的時間,對我來說夠了,我受傷的胳膊還在流著血,但我沒有心思去止血,眼前還有四個揮著刀的流氓在等著我。

“媽的,愣著幹嘛,趕緊的,廢了他,給老子報仇!”地上的光頭,在地上抽噎著,衝這眼前的幾個人吼著!

四個人被這一吼,沒有再猶豫,衝向了我……我全身肌肉繃的緊緊的,準備著電石火花的這一刻的到來!

危機的關頭,燈亮了,炫目的白熾燈照亮了這個小亭,連同躺在地上呻吟的兩人,還有身上血淋淋的我,還有已經距離我不足半米的四個麵目猙獰的流氓!

……

又躺在了醫院的**,同一個醫院,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事隔四個多月,我又回來了,又是傷到了骨頭。

警察剛做完了筆錄,我已經猜到是誰幹的了,自古紅顏禍水,這個在我身上也不能避免。

“怎麽樣?”我看著進來的田宏。

“清楚了,是李強這個王八蛋幹的,這次老子一定要廢了他。你放心,這次李剛也沒用。”田宏說話的語氣,狠不得拔了李強的皮。

“說出去丟人,在自家的地盤上,被人砍成這樣。”我有些無奈。

“幸虧你還算機靈,給我打了電話,不然後果真不敢想,不過你小子也可以啊,那兩個家夥一個膝蓋碎裂,一個鼻梁粉碎。我倒想知道,如果繼續打下去,另外四個人會怎麽樣?哈哈!”田宏看起來心情不錯。

“還笑,要不改天你去試試?說實話,我都好久沒有打過架了,這次還真不習慣,給我把水拿過來,昨晚惹火朝天幹了一仗,到現在都還沒喝水呢。”我的嘴唇都幹得有些裂了,昨天晚上送來醫院後,我就一直發高燒,今天一早才退了。

“我到是想看看是個什麽樣的妞,讓你跟那個混蛋能夠大動幹戈,什麽時候讓我認識認識?”田宏從熱水瓶裏倒出杯水,遞給我,他有些疑惑,能夠讓我挖牆腳,並讓李強這麽氣急敗壞的女孩肯定不簡單。

“她啊?很一般啊,是個女孩,很平凡的,不見也罷。”我不想讓韓珊這麽早就暴露,再說了,韓珊還沒答應呢!

“看你說的,我這個做表哥的,總的替你參謀參謀才行啊。”田宏是我的表哥,目前在水城公安局刑警隊隊長。

“不是,哥,我跟她現在還八字沒有一撇,再說,她現在的生活很平靜,我不想破壞。”

這個時候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很重,田宏,我兩人麵麵相覷。

“爸,您怎麽回來了?這個時候您不是應該在紐約嗎?”推開門進來的人真的是我爸。

“姑父,您來了。情況我已經查清楚了,人我也已經都抓了,具體情況還得等上頭說話。”

“我兒子被人砍成這樣我還不趕緊回來,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田宏,這事兒你沒告訴你爺爺吧。”

“我還沒有說,不過估計他老人家已經知道了,我昨天告訴我姐了,她會說的,你知道的,她最疼小揚了,要不是昨晚北京霧大,飛機沒法起飛,她昨晚就過來了,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啊?哥,你怎麽不早說啊,外公身體不好,你幹嘛告訴姐啊,爸,您趕緊打個電話問問啊,我這點小傷,用的著這麽興師動眾嗎?”我一聽到他外公知道這件事,非常著急,他擔心外公一怒之下把他給押到北京去,那樣的話他跟韓珊就沒有機會了,上次出車禍的事兒,後來不知道怎麽被老爺子給知道了,還發了一通火呢!

“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嘛!”田宏很無辜的聳了聳肩。

“唉,隻能夠祈求姐能在外公麵前替我美言幾句了……”我閉上了眼睛,我太困了,折騰了一夜,現在傷口已經疼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