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文尚身世

林瀟目送煙末出了房間,轉頭看向柒顏,後者正麵帶三分微笑,一派風雅的看著林瀟。

扶了扶額頭,林瀟道:“柒大人,您出現的還真是及時啊。”

柒顏笑了:“林姑娘,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我是奉命來此。此時你不如多想想如何利用我治好自己罷。這機會可不是什麽時候都有。”

“這個,我相信柒大人一定盡力,我更想知道南元丹的事。”林瀟看著柒顏。

柒顏笑了:“你想知道的,剛剛我家主子都說與你了,林姑娘還想知道什麽?”

“如果這味藥毀了,可有替換?”林瀟顯得有些緊張。

柒顏坐在了林瀟床邊:“若有得換,南元丹就不會如此珍貴了,南元丹製作方法並不難,難得隻是這味藥。林姑娘,一切都有定數,不如先過好眼下?”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林瀟無法隻能伸出手讓柒顏診了脈,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終於打發走了柒顏,林瀟喚來信鴿給陳墨寫了一封信,勸他別太死心眼,是不是會老自己並不在乎。

陳墨這一去就這樣杳無音信,很快半個月過去了,院裏的陌生人也逐漸散去。

書院裏開始著手舉行授業大典,大典上三位親傳弟子正式拜入先生門下,自此稱呼便和其他人不同了,再見先生林瀟就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師父。

整日無所事事養傷的林瀟現在終於可以下地了,但是夫人並不允許她走遠,她就隻能在院子裏晃悠。隻是這些日子,除了剛剛醒來時見過文尚一麵,自此便沒見文尚再來看自己。

莫不是文尚師兄也鑽牛角尖了?

林瀟就這樣左盼右盼,沒把文尚盼來,趙謙——她的二師兄倒是先來看她了。

趙謙沒有了爛柯台的影響,明顯麵目和善了許多,腰間別了一把長劍正在看院裏的一株蒼鬆。

屋子裏的林瀟隔著窗子看著蒼鬆下青衣男子,右手扶劍,正閉目靜聽。似乎周遭的風都因此人的沉靜而靜謐下來,隨著他的吐納靜靜呼吸。高挺的鼻梁,男子硬朗的線條,自帶了三分英武不凡。

忽然,趙謙睜開了雙眼,直看向了林瀟所在的側窗。

突然被抓包林瀟還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忽然想到,好像是趙謙來找自己的吧?那她不好意思什麽?這不是她的院子麽?

想到這裏林瀟站了起來,趙謙已經含笑走近了林瀟,隔著窗子輕聲道:“師妹,我來看看你。”

林瀟嘿嘿一笑,不放過任何打趣別人的機會:“趙元帥請進。”

聞言趙謙先湧上了一絲尷尬,思索片刻還是進了屋子,卻未坐下。林瀟笑道:“趙元帥怎麽了?”

“師妹是不是還在介懷我殺了你鐵甲一事?”趙謙一番話說的坦蕩,“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那陣法實在詭譎,我在陣裏都不像自己了……若師妹還是不能放下……”

林瀟笑著抬手,製止了趙謙的話:“二師哥,你我現在都清醒,那不過是一次試煉罷了。”

趙謙低下頭:“這聲師兄,趙某受之有愧,若……”

“哎哎哎,二師哥坐坐坐……”想到這書院耳目眾多,林瀟趕快攔住了趙謙後麵的話,湊近低聲道,“二師哥有所不知,這書院耳目眾多,師父讓咱們對局內的事保守秘密,免遭災禍。”

聞言趙謙一愣,點點頭道:“好,多謝師妹。師妹身上的傷如何了?”

拍了拍胸脯,林瀟自豪道:“咱底子好,沒事了。”

林瀟玩鬧的氣氛感染了趙謙,趙謙也笑了出來:“師妹果然不同於其他女子,趙某佩服。”

“二師哥啊,躍淵書院不比其他書院,躍淵隻講能耐,其他都是虛的二師哥現在還不習慣,以後就知道了,我們私下裏從來不注重禮節。”林瀟說笑著伸手給趙謙斟了杯茶,“對了,文尚師兄近來在做些什麽?好久沒瞧見他了。”

聽得此言趙謙歎了口氣:“他和我一樣,出陣之後師妹昏迷不醒,師父便將他罵了一頓,文尚師兄他……和我一樣,也很自責。”

“我就知道。”林瀟放下茶壺一拍大腿,“不行,我得找師兄談談。”

趙謙趕快攔下林瀟:“師妹,進來師兄多事纏身,陶家人也已經找上了山,師兄現在的狀態恐怕也不適合見你。”

林瀟皺了皺眉頭坐下了:“二師哥,對於文尚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趙謙歎了口氣:“聽我大伯說,文尚是陶家家主最小的兒子,是庶出,當年陶家和王家聯姻,王夫人容不得這房妾,便找了個借口將文尚母子逐出了家門。”

林瀟點了點頭:“二師哥了解的不錯,二師哥才來書院,有些事我還是要囉嗦一句,千萬不能當麵叫他陶師兄,這樣他會不高興的。”

趙謙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這是為何?他本就姓陶啊?”

林瀟繼續解釋道:“二師哥這事今日你聽了就莫在和他人提及,文尚師兄很小就被趕出家門了,一直靠母親拮據度日,他母親是個識大體的女人,咬牙供文尚讀書,等文尚進書院時,他母親也油盡燈枯,不久就去了。文尚因此恨陶家入骨,自此對外宣稱摘姓斷親不再姓陶,立誓要強過陶家所有子孫。”

“所以……師妹並不看好此次陶家來認親一事?”

“豈止是不看好,這事擱誰身上受得了?陶家家主那是他親爹,因為王夫人一句話和他們母子一刀兩斷,哎,且不說他們這些年吃了多少苦,但凡當年陶家主肯稍微幫幫這母子,文尚母親也不至於身死,光母親身死這一件事就夠文尚記一輩子了。”林瀟喝了口茶歎道。

“原來如此……”趙謙唏噓不已,“不過文尚也不應做的如此絕情,畢竟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林瀟一笑,並沒多做評論:“人家家務事,你我都不好說,隻要二師哥記住千萬別提文尚的傷心事就好了。”

兩人聊了一下午,林瀟是平易近人的性格,聊得很投機,全然沒有發現一旁的灑掃小廝侍弄花草的同時已經把內容聽了個一清二楚。

趙謙走後,灑掃小廝鬼鬼祟祟的自後門摸進了一間院子,在一門前有節奏的輕輕敲了幾下,門內便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進。”

小廝陪笑的關上了房門,對著主位上的妖媚動人的紅衣女子和一旁躬身而立的頊涯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