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手刃賊子

柯世昭乃是風月場上的人精,對自己的魅力極有信心,林瀟這一笑柯世昭便動了歪心思,若能拉得這中原商會的東家,無論是以後北上還是眼前的敵人,擺平都不在話下。

隨即笑道:“不知東家可有興趣與在下做筆生意?”

“哦?怎麽?公子這般風雅之士也對做生意感興趣?”林瀟得了夫人真傳,笑中自帶三分風情。

柯世昭邪笑道:“不光是生意,東家這番的美人也可。”

“公子,此處可不是談生意的好地方,既然你我都有意,不如,你我二人入後房一敘?”

嚴掌櫃聽完便嚇出了一身冷汗,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掩飾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好,你們在此等我,我和東家去去就來。”柯世昭盯緊林瀟,惹得林瀟一陣惡寒藏在了眉眼之下。

林瀟起身引柯世昭入了後房,輕輕推上了門笑道:“公子,你就這麽跟我進了房裏,不怕麽?”

柯世昭笑得一臉邪獰近林瀟身前道:“東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說完伸手便想去碰林瀟,身後犀渠已經手握韁繩漸漸靠近,一把套住了柯世昭的脖頸。柯世昭登時氣結,發出嘶啞的喊叫。

林瀟拔下佩劍抵在柯世昭脖子上:“想活命就別出聲。”

可柯世昭在犀渠手下依然不甘束手就擒,拚死掙紮嘶吼。

眼見動靜越來越大,林瀟狠下了心,反手握劍割上了柯世昭的脖頸,血噴湧而出,濺了林瀟一身,但林瀟畢竟第一次親自動手,力道太小傷口並未深至入喉,反而換來柯世昭更加瘋狂的掙紮。

佩劍被鮮血澆了個透,林瀟的手不斷在劍柄上打滑,柯世昭猙獰而又瘋狂的臉就在眼前,仿佛是詛咒般的盯著林瀟。

此時林瀟心中已經膽怯,眼睛一瞪冷靜下來另一隻手握住劍身,雙手一齊發力刃入了柯世昭的咽喉,反刃割傷了林瀟的手掌,柯世昭的鮮血立刻爆湧直噴向了林瀟,一時間被鮮血鋪麵而來,竟然讓林瀟有幾分窒息。

過了一會兒人抽搐了幾下便沒有了動靜,犀渠鬆開了韁繩上前一探鼻息,看樣子是死透了。

抬頭看了一眼林瀟,此時兩人身上都被鮮血染了個通透,林瀟的外衣掙紮間被拽走身上隻著了個裏襯,濺了血緊貼在身上。

犀渠一時不太敢說話,看林瀟第一次親手殺人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還未等二人回過神,門外漸漸有很急的腳步聲靠近,林瀟神情怔楞的毫無反應,犀渠緊張的擋在了門口,沒想到推門而入的竟然是陳墨。

陳墨連夜趕回客棧時,店小二告訴他林掌櫃帶著妙煜幾天前便去北裏了。陳墨立刻追去了北裏,剛自後門入院便聽見不尋常的喊叫,聞聲而來果然是林瀟……

眼前是一個血人,怔楞的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屍體發呆。

林瀟感覺到來人是陳墨輕輕抬頭,開口第一句話便是。

“陳墨,你還會娶我麽?”

陳墨紅著眼圈上前一把將人抱進懷裏:“會。”

事已至此,指責問罪都已經是小事,唯有抱緊心上的這個人,方能讓自己在驚嚇中鎮定下來。

手中的佩劍借著鮮血的滑膩脫手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林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在陳墨懷裏微微顫抖。

林瀟咽了下口水,鼻喉間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我本不想殺他……這樣一來……事情就瞞不住了,他的隨從也一並都處理了吧。通知嚴掌櫃立刻帶人走,地界上的其他勢力不會看著這裏吞並甕城一家獨大卻無動於衷的。”說罷推開陳墨,“我身上太髒了。”

吩咐人趕快將屍體收起來帶走,林瀟閉了閉眼睛,眼前還都是血紅色和那張猙獰的臉。

陳墨立刻去叫人燒了熱水,轉身握住林瀟的肩膀:“瀟兒聽我說,你殺的人早就該死,別上心。”

點了點頭林瀟笑了一聲:“我無事,趕快收拾,帶上屍體我們去甕城,這裏別留自己人,以防生變。”

“店鋪家產恐怕一時半會處理不掉。”陳墨輕聲道。

“無妨,先交外人打理,拿下甕城這裏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抬手擦了擦林瀟的臉,陳墨一時有些心疼卻又無話可說:“你洗個澡,我帶人去處理掉外麵的隨從。”

陳墨走後林瀟一個人在木桶裏泡了很久,一直沒能回過神來,最後木桶內的水有些冷了,林瀟才穿衣走了出來。

陳墨手腳很利落,此時一切都已經處理完,正在看著嚴掌櫃收拾家當,連處理時的聲音林瀟都未曾聽到。

聽到聲音陳墨轉過身看見林瀟正在看著他發呆,輕輕一笑:“怎麽了?”

林瀟搖了搖頭道:“給付肖個消息,讓他動手吧。他們自北向南,我們自南向北,西麵人少出手先控製住。”

“好。”陳墨握住林瀟的雙手,林瀟才感覺到自己的手剛剛被劍割傷了,翻出掌心一看血已經凝住了,傷口不淺。

陳墨見狀皺了下眉:“我們去屋子裏包一下。”

“不用了小傷而已,趁著夜色趕緊離開這裏,帶上柯世昭的屍體我們先去甕城。”林瀟深吸一口氣道。

陳墨還是撕下一片衣角替林瀟草草包了一下:“好,犀渠正牽著馬在後門等著你先去找他,我們隨後就到。”

林瀟點點頭便向後門走去。

默默地打開那扇並不起眼的後門,門外整整齊齊的碼了一長街的將士,在寂靜的夜裏沒有絲毫的響動看上去極為詭異。

林瀟似乎是習慣了,往隊列前麵走去,犀渠轉頭見是林瀟來了,眼神有些複雜,想說什麽又忍住了。林瀟似乎沒看到一般麵無表情的翻身上馬。

沒過多久,陳墨幾人便到了。得了出發的信號隊伍緩緩動了起來,向甕城方向開去。

隊伍行至深山荒野之時,犀渠驅馬悄悄來到嚴掌櫃身邊輕聲道:“昨晚怎麽回事?怎麽最後是瀟兒?還被陳墨撞破了?”

嚴掌櫃苦著臉道:“哎,別提了,那丫頭失手了,林掌櫃就出麵了。”

犀渠氣極道:“瀟兒也是,都那麽大的家業了,還能拉下臉來整這出。”

嚴掌櫃緊張的往前看了看,見林瀟沒什麽異動扭頭瞪了犀渠一眼:“你這年輕人……知不知道當世最能成大事的是什麽人?”

犀渠看著嚴掌櫃搖了搖頭:“我覺得怎麽著也不能是這麽不給自己留臉麵的人。”

“你呀,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凡成大事者那個不能忍氣吞聲?最可怕的便是這種既能動心忍性顧全大局,又能臨危不懼衝鋒陷陣的人了。不過好在掌櫃的雖然有些心狠手辣,但對底下人還是沒說的。”嚴掌櫃輕聲歎道。

“出了事拿起刀劍打一架便是了,這你來我往的互相耍陰招算得什麽英雄?”犀渠一臉不服氣。

“唉!”嚴掌櫃捅了犀渠一下,“別亂說,你以為那路見不平挺身而鬥就是能耐?這種情況和人硬碰硬先吃苦頭的不是掌櫃的,是你我這種手底下的人。你這娃娃也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說完還翻了一眼犀渠。

“別吵了。”陳墨側頭喝住了身後的二人。

林瀟仿佛沒聽到般的驅馬往前走,腦子裏都是一會兒到甕城城門前的猜測。

一行人連夜趕路,正午時才到得甕城腳下。

“常教頭”林瀟突然說話了。

常教頭驅馬向前拱手道:“林掌隊。”

“你帶些人,拿著柯世昭的屍首,和我們走在前麵,剩下的人跟在後麵。一會兒無論有什麽閃失都不要亂,聽我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