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以字入武庭院湖心涼亭，杜甫背手望月。
杜甫給我的感覺始終是一副很猶豫，憂國憂民的模樣。沒有太多的話語，霎時間我也不知道和他說什麽，盡管我心中有很多疑問。
我坐在涼亭中的石凳上，左盼右顧，百無聊賴。
還是杜甫先開的口，道：“你不是有很多問題要問的嗎？老夫知無不言。”
既然杜甫都開口了，我也就不客氣了。我道：“杜先生，我聽說欲獸是靠吸收其他性質相近的魂魄來增強自己的戰力，但是我見到聶政、李牧，還有你們兩位先生，感覺氣質卻完全不同，這時怎麽回事呢？”
杜甫道：“欲獸？是你們人類對我們的稱呼吧？其實我們增強戰力有兩種方法。一種就是你說的靠吸收其他性質相近的魂魄來增強自己的戰力，這種辦法增加戰力的速度快，但是打下的基礎較差，容易出岔，一個不好就會魂飛魄散；正派的人士均不屑采用。另一種就是我們的自由修行，靠吸取自然環境及日月星辰的精華來增強戰力；雖然進境慢，但是能打下堅實的基礎，修習到一定的程度反而能夠事半功倍。你剛才提到的幾個人，包括我們兩個都是以後一種方法修行。”
我有些明白了，這就好像武俠小說裏麵提到的正派與邪派武功的修習速度、打基礎難易及相應的風險是同一個道理。
我又問道：“那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才能到欲獸王國去？也就是你們說的永恒帝國。”
杜甫道：“這裏其實是人間與永恒帝國之間的一個三不管地帶。不願留在人間又不願卷入永恒帝國永無止境的權欲鬥爭的人，你們叫欲獸的就隱居在此。其實很多進來的欲獸不是出不去，而是根本不想出去。因為這裏沒有鬥爭、沒有不公平、沒有煩惱。加上在這裏修行的欲獸均是宗師級別的，欲獸王國的欲獸輕易不敢來騷擾，這裏也很是寧靜。所以這裏才是真正的樂土。”
我歎道：“可是世間哪有真正的樂土呢？隻能是盡我輩所能讓世間平衡一些、幹淨一些，讓生活在世間的人能生活得安穩一些、無憂一些，餘願足矣。”
杜甫也歎道：“也是。這片樂土還是靠我們這些老不死的苦苦支撐才能維持一時之寧靜。至於怎麽能離開這裏就不急著告訴你，一會酒足飯飽之後，老白會給一個滿意的答案你的。”
我不禁莞爾一笑。老白？叫李白做老白，看來杜甫也不是完全沒有幽默感。
就在此時，李白人未到聲先聞，哈哈大笑的聲音遠遠傳來。轉眼間，李白端著酒菜已走到九曲橋邊上。
李白見我和杜甫聊得投機，不由問道：“杜兄，和小友聊些什麽，如此投契？”
杜甫道：“閑聊。聞到酒味蕾，很香。是二十年陳女兒紅。哈哈……你這吝嗇的酒鬼終於肯拿出來喝了……”
李白又笑答道：“鼻子很尖，看來酒鬼這外號讓給你也很是恰當。”
我對酒研究不多，但聞這酒香也讓我垂涎欲滴。
李白將菜肴擺放在涼亭內地石桌上，菜式很是精致多樣，有魚有肉，可惜聞不到味道也看不到顏色。
李白招呼我們坐下，指指菜肴，盛情邀我們進餐。我舉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送入口中，細細咀嚼。味道並不像看到的外形那麽好，味同嚼蠟，談不上好壞。不過我想，如果未來幾十年還要吃這樣沒有味道、又看不見顏色的食物，那就慘了，像我這種胃比天高的人日子要怎麽過啊？正常人怎麽會想著要留在這裏不願意離開呢？
李白為我和杜甫分別斟上一杯酒，又舉杯先飲。
我舉起杯，淺嚐一口。說不上什麽味道，但不難入口。可惜還是沒有味道，所以我一飲而盡，並不覺得困難。看來在這個空間，不懂喝酒的人酒量也能增長。
李白見我牛飲，就笑道：“此酒入口柔和，可是後勁很大，不能飲者要慎飲，多杯少量。”
杜甫聽到李白的勸解，也笑道：“說你是吝嗇的酒鬼一點不差，哪有主任勸客人少喝酒的，這樣豈能盡興？”
李白並不答話，站起，對月，舉杯，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借著酒勁、借著詩情、借著意境，我們以詩入酒，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一會就將李白端上來的酒飲盡……菜反而吃得很少。而我也有些頭暈目眩，看來這酒勁頭的確不小……
我含含糊糊問道：“怎麽才能到欲獸王國去？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他們會有危險的。”
杜甫道：“小友，不必擔心。時辰到時，我們兩副老骨頭會陪你出去，闖三關去找你的朋友。”
我含含糊糊問道：“兩位也去？”
李白道：“小友是否覺得我等隻是文弱書生，百無一用啊？”
我雖喝得差不多了，但意識還算清醒，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麽。我確有此意，但這可不是能說的，所以我以嘿嘿一笑來掩飾。
杜甫道：“小友可是看走眼了。李兄少年時曾遊俠江湖，閱曆豐富；及冠後又練習劍術，罕有敵手。所以在武術方麵李兄可是一名高手。加上千年來的修行，李兄的手段更是登峰造極了。”
李白道：“杜兄如此讚我，我不知說什麽了。不過杜兄也是自幼習武，功夫自是不差。而且我們近年來研究以景入詩，以詩入情、以情入字、以字入武，將文字的橫豎撇捺勾等筆畫均融入武學中，頗有所獲，且威力也驚人。大可助小友一臂之力，為這陰暗世間的滌清也盡一點綿薄之力……”
我酒勁上頭，已是有些迷糊，我口中喃喃念叨：“以字入武、以字入武……”
中國古代文明博大精深，中國文字更是深奧，為文明精髓所凝聚，以中國古文字入武，這種構思真是獨特。隻是不知威力如何？我很感興趣，有機會要向李白、杜甫好好請教。
想著想著，又一陣酒勁上頭，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