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拇指之術李牧笑道:“既然勝負已分,希望閣下能遵守約定。”

聶政道:“這是自然。”

話音剛落,混沌中走出那兩名已多時不見的青級欲獸。青級欲獸對我視而不見,走到聶政旁邊,一隻青級欲獸搶過聶政的青銅劍。另一隻青級欲獸抖動鐵鏈就要鎖拿聶政。

這下連我都看不過去了。我一步上前,一把扯住鐵鏈,一甩,青級欲獸後退數步。那隻青級欲獸見我插手,又讓它丟了麵子,不由得勃然大怒,咆哮間正想發作。

我也擺出架勢,準備教訓教訓這個不長眼的奴才。

這是,李牧的聲音傳來,道:“住手,怎可以對聶先生無禮?退下。”李牧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不悅。

青級欲獸瞪著我,表現出對我意見很大的樣子,但又不敢違背李牧的命令,隻得帶著不滿、不甘正想隱入混沌中。

這時,聶政開口了,道:“兩位請留步,聶某跟你們走,但劍請留下。”

聶政口中雖說得客氣,可是語氣其實不容置疑,不容拒絕,還上前數步,剛好擋在青級欲獸麵前,大有一番劍不留下,你們也別想走的味道。

青級欲獸論實力自然是不敢與聶政正麵衝突,可是職責所在,讓一個逃犯說留下兵器就留下兵器,傳出去可就是個笑話了,以後還用在欲獸王國混?

青級欲獸不由得都望向李牧,李牧麵無表情,點了點頭。

青級欲獸得到李牧的首肯,自然鬆了一口氣,畢竟除非腦子有問題,否則誰願意和聶政這樣級別的對手較量。青級欲獸將青銅劍交予聶政後隱入混沌中。

李牧道:“聶先生,請吧。”還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看著李牧和聶政,我忽然有很怪異的感覺。你想想,按年代,聶政在前李牧在後,可是按死亡年齡,卻是李牧在前聶政在後。現在,兩個人惺惺相惜,又是先生,又是閣下的,到底是什麽輩分關係?看來,有永恒的生命也不好,至少很容易把輩分搞亂……

聶政應道:“稍等。我與小友話別。”

聶政走到我麵前,將青銅劍交到我手上,道:“此劍雖不名貴,但畢竟跟隨我千年,飲盡奸臣血,今贈與你。”

我搖搖頭,道:“這把劍這麽寶貴,我不能要。”其實,我隻是覺得得物無用。又不能變賣,還異常笨重,不好攜帶。

“要不這樣,我短時間內不會用到,你且替我保管,日後再見再交還與我。”聶政見我堅持不要,就說了個折中的辦法,由我替他保管青銅劍。“另外,保護好公主,將它安全送到它哥哥身邊。好好琢磨琢磨我們剛才說的話。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

說完,留下一頭霧水的我站在混沌中,不知所措。

等到黎兒叫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李牧、聶政都走了,現在黎兒是歸我照顧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人比花嬌的姑娘,又是一陣手足無措,我實在不知道怎麽照顧它,這麽大一隻欲獸,又見不得陽光,怎麽帶它出去?還有怎麽才能送回它哥哥身邊?我完全沒有頭緒。

黎兒左顧右盼,道:“政哥哥呢?真的走了?”

我回答道:“走了。”

“唉,真的不要我了。說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是也不用連再見也不說啊……”黎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肩膀抽措,憑我對女孩的了解,是要哭了。

不過,我也聽出來了。聶政並沒有告訴黎兒自己是被抓走了,而隻是告訴黎兒自己有私事要處理。

“不過,政哥哥說以後我可以跟著你,你會照顧我的,還會帶我去找哥哥,對不對?”黎兒剛才還難過得想哭,現在就破涕為笑了。真是像六月的天和孩子的臉,也許在聶政心目中黎兒就是小孩子,要寵、要哄。

看著這麽一個天真爛漫的、弱弱小小的小姑娘,盡管其實際年齡可能是我的數十至數百倍不等,我忽然心中湧起一股要保護它的衝動。我答道:“對,以後你就跟著我吧。隻是,我沒辦法像你政哥哥那樣布置結界,我得帶你從防空洞走出去,你又不能見陽光,也不能見普通人,怎麽辦?”我苦惱道。

黎兒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不擔心。這個政哥哥早就想好了。政哥哥教會我‘拇指之術’了。”

“什麽是‘拇指之術’?”我好奇的問道。

“就像這樣。”黎兒說完,口中念念有詞。接著身體一陣抖動,搖搖晃晃間身體慢慢縮小,至隻有拇指那麽大。“因為縮小後隻有拇指那麽大,所以叫‘拇指之術’。”黎兒得意地說道。

我把手放到黎兒麵前,黎兒蹦蹦跳跳的跳到我的手上,我把黎兒捧到眼前,道:“那我們走吧。”

黎兒點了點頭,道:“把我放在你的口袋裏,我施術,別人是看不到我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黎兒放進上衣口袋。

不知怎的,黎兒跳進口袋裏的一瞬間,我覺得心跳加速,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異性如此接近我的心髒,不知它能否聽的懂我心髒的話語,從而看透我心思?

我從防空洞中出來,在幼兒園的教室裏找來數張大報紙包裹青銅劍,免得一出門口驚世駭俗。

剛一步出幼兒園,我的手機就響了,是靈兒。

一接通,靈兒近乎吼叫的聲音就傳出來:“你到哪去了?又說來看我哥和老夏?快回來。我們回到招待所了。明天二哥就到了。還有陳校長說要請我們吃飯……”

數分鍾過後,電話掛了。由頭到尾我沒能說上一句話,我不由歎了一口氣,你說,這麽標致的小姑娘怎麽就這麽毛躁呢?

黎兒從我的上衣口袋中探出頭來,問道:“是你的女朋友嗎?”

我搖搖頭,道:“不是,隻是一個普通朋友。”

“那怎麽你一接到電話,心跳就加速,還跳得很厲害。”黎兒歪著腦袋問我。

我一陣尷尬,我敷衍道:“沒有啊,隻是剛才走路急了,所以有點氣喘。”說完,我還故意喘了幾口粗氣。

黎兒似乎不滿意我的解釋,不過也沒有說什麽,又縮回口袋中,我想它也累了,就沒有再和它說話,找準方向朝招待所走去。

我人雖走在路上,其實心中思緒起伏,目前的狀況我不知如何收場,也許隻能見步行步,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