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東洋大海,千萬裏寬闊,康摩言連行數日,除了偶有翻上海麵的大魚,不見半個人影仙妖。WWw。QuanBeN-XiaoShuo。COm如今驟見一頭能夠駕雲的,還是一美麗無雙的女子,卻直衝自己而來,半賣半送般的問一聲:小哥如何如何。如此詭異的情況,饒是這小白臉再荷爾蒙衝腦門頂子,也知此事有些蹊蹺,不能輕易答應。

但那女子問完話後,一雙目光殷切切的瞧著康摩言,正盼他開口答應,這小白臉不由得有些著謊,但他心中倒還清明,暗暗合計道:“我如今與戍土金鍾更親近幾分,控製起來也順意一些,全力施展開來,等閑拿不住我,倒也不懼與人同行。隻是這女子不知什麽來曆,又上趕子的要與我同行,著實有些古怪,嗯……雖然她身材不錯,樣貌也十分姣好,但俺老康好歹也看過無數某國的動作愛情片,麵對這等衣衫整齊的仙妖怎會沒幾分免疫?安全要緊,拒了她吧!!”

康摩言這般猶豫著,卻不知那女子已有些忍耐不住,原來這嬌豔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從東海匆匆追來的敖青公主。康摩言這幾日換成了雲頭,放慢了速度,便被她追了上來。

隻是這龍女心思玲瓏,想到自家本事平常,要攔住康摩言機會不大,雖然手中有把斬妖劍,卻沒把握斬開對方那口金鍾的防禦,故而她聽取了三足金蟾的建議,從背後趕來,繞一大圈,到了康摩言的雲頭前方,還裝出這般嬌豔模樣兒,做出一番欲要勾搭小白臉的舉動。

隻不過敖青畢竟是龍族公主,何時做過這等丟臉之事,如今勉力施為,卻見這小白臉還在猶豫,不由得羞怒萬分,纖長的手指連掐腰間的藍色布袋,暗暗罵道:“這頭作死的蛤蟆,卻是出了個餿主意,讓我以後怎去見人?隻是……隻是我當初怎的竟答應下來,要用美色誘惑這小白臉,做這等丟臉之事……”

她這般糾結,忽然聽得康摩言笑道:“在下隻在海上閑逛,不分東西南北,想來不會與姑娘同路,結伴之事有許多不妥,不敢耽擱姑娘行程,不如就此別過罷!”

康摩言不知對方底細,便想小心為上,又不知自家雲頭能否快過對方,擔心被追上之後,又是一番糾纏,故而話未說完,便把戍土金鍾祭了出來,溜溜在空中一轉,便要投入其中,飛遁而走。

那敖青公主正半坐半躺,倚在雲頭,雙腿斜搭一處,一副嬌豔慵懶模樣,聽得康摩言拒絕後本還欲通過言語說服,不想對方竟直接祭出法寶要飛遁而走,這龍女頓時變了顏色,一骨碌立起來,急惶惶的喝道:“你這頭蛇妖,做了壞事便隻有逃走一種方法麽?!”

康摩言身在鍾下,聽得此言,反唇相譏道:“你果然是龍宮派來的追兵,隻是為何不光明正大的追拿,偏要做這等搔首弄姿之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跑到東洋大海之上勾引男人,羞也不羞?!”

那敖青公主正懊惱此事,被康摩言點破,心中又羞又怒,立刻破口罵道:“你這小白臉也不是好人!當年涇河水上,是哪個不穿衣服,在三千水兵麵前耀武揚威?若說丟臉,誰人能比得過你!?”

撲通!

撲通!!

兩聲巨響,康摩言與頭頂的戍土金鍾同時落入海中,泛起好大一片浪花。

半晌之後,他才狼狽的躍出海麵,十分晦氣的問道:“你……你是何人?休要胡說,俺當年可是……咦!是你!!”

康摩言還待狡辯幾分,卻見那女子身上忽然爆出一團朦朧的光氣,隨後整個人竟是變化了模樣,成了一名青衣飄飄,神色冷傲的龍女,哪還有半分**模樣?隻是這般模樣瞧在康摩言的眼中,卻不十分可人,這女子正是當年被他虜上雲頭,最終又扔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頭上的涇河龍女。

“這世界真是很小!!”康摩言咬牙切齒道。

“不知這位小哥可願同行?!”敖青亦是咬牙切齒道。

“你當我傻麽!?”康摩言幾乎要咆哮起來。

康摩言真的有種要做掉對方的衝動,雖然這龍女並未直接開罪自己,但他自家卻有兩件把柄落在對方手中,一來康摩言是從五行山逃出,乃是佛門的叛徒,出得涇河時,被這龍女撞見過一回;二來,自家剛從龍宮跑出,乃是盜寶的偷兒,如今又被這龍女追上。這兩重身份都見不得光,卻被兩番撞見,日後若是傳揚出去,他康某人便不用混了。

隻不過剛出涇河時,他便不曾對這龍女下殺手,如今要動手,卻還有些猶豫。康摩言自問不是什麽手軟之輩,在花果山時,他與豬妖王聯手收拾了野狼王,期間也不曾猶豫過半分。而且當日黃風嶺上,漫山遍野,死在他手中的小妖有三兩百之多,他倒是無有不能殺生的念頭。如今下不去手,隻因對方是一嬌滴滴模樣酷似人類的龍女,與那些奇形怪狀,醜陋不堪的妖怪不能同語,若說康摩言以貌取人,倒也無不可,他如今斬妖殺怪,不會半分猶豫,要是殺人,隻怕還有幾分心理障礙。

這一點倒與他妖精的身份有些不符,可誰讓他是穿越而來呢?有些奇異心思也不足為怪。

康摩言正自猶豫,目光忽然落在龍女手中的長劍上,心思一動,想起涇河上見過的劍光,亦是聯想到龍宮見過的那道劍光,便把這女子的身份猜了出來,想到對方畢竟是龍女一名,又有東海龍太子愛慕,便按下了殺人的念頭,淡淡道:“原來是敖青公主,失禮了。在下剛剛逃出龍宮,絕不會回頭任人宰割,公主若要阻攔,說不得康某人要施展手段,逃出升天了!”

聽了此話,敖青卻不知為何,未再做出爭辯,而是忽然換了語氣,淡淡解釋道:“敖青並非要追拿康道友,隻因東海茫茫,涇河路遠,故而想同道友結伴而行,於路排遣幾分寂寞罷了。”

康摩言自然不信這般解釋,冷笑道:“敖青公主何必說這等謊話,你我同行,隻會相互別扭,哪裏會有半分樂趣可言?公主既然不是追我而來,不如讓開道路,大家各走一邊,省的瞧見之後,想起當年的糗事。”

提及當年之事,敖青亦是臉色潮紅,畢竟瞧見對方的**,對她來說也不是光彩之事,但她卻似有難言之隱,不願就此放過康摩言,咬咬牙,方才又歎口氣,似有無窮心思一般,幽幽說道:“康道友莫要誤會,我一路追來,卻不是要為難於你,隻因我有一件大事著落在你身上,方才不顧矜持,要與道友同行,此事對道友來說不有半分危險,還望不吝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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