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堂堂冷血動物,居然差點被凍成冰棍!”

康摩言體內真氣發出,剛剛接觸一道水花,便有一股冷徹透骨的寒氣直衝過來,將他散出的水係真氣凝結成厚厚的冰牆。wwW!QuanBeN-XiaoShuo!coM幸好他反應極快,迅速切斷自家打出的真氣,方才未被牽連,饒是如此,麵上仍然被罩了一層冰霜,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妖氣,變化作一大團冰坨,在身前自由落體,撞在山穀底部,轟的一聲散碎開來。甚至連身下的雲頭,也凍上大半,搖搖欲墜。

“這玩意兒的危險係數極高,有三十層樓那麽高,讓俺老康不知如何下手?”

泉水之中蘊含了陰寒的力量,這一點對康摩言來說是一有利因素,他的本相水蛇正是冷血動物,而且修煉水係的法門,倘若給他一團火氣,他反倒要琢磨一番,考慮是否能夠煉化,如何水火兼容。如今是一股冰凍陰寒的力量,倒是不存這方麵的問題,不過,這股力量能夠藏在泉水之中,十有**也可被康摩言煉化,這一點他倒是猜中七八分。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真正麵臨的困難不是屬性相合的問題,而是這道力量太過生猛,犀利,以他目前的真氣根本無從吸收。這口泉水連真氣都能凍住,別說煉化,連觸碰一下都是極其危險的舉動。

“嗯,倘若我再修煉個百兒八十年,將體內真氣凝練的程度提升一個檔次,說不定可以勉強抵住這道冰凍的力量。其實對於時間,俺老康倒是無所謂,就是不知那混世小魔王,是否肯給俺這麽多時間。”

康摩言將心中諸事一一理順一番,又轉了幾個念頭,思考應對之法,不想腦中卻隻盤桓著“打不過,走”四個字,而無更好的辦法解決眼前問題。想來想去,隻覺得頭大無比,不由得暗歎一聲,對自家的無力頗感懊惱,但同時也已有了計較,決定暫時遠遁海中,待得真氣凝練,力所能及,再回轉花果山煉化這口泉水。

做下定奪,康摩言便要立刻動身,他深知在這山中待得愈久,就要多出一分危險,此刻便已顧及不上同豬妖王之間的約定,況且兩家本就談不上交情,不過一場雙贏交易,故而他也沒半分顧忌,縱了雲頭便要馬上離開。

隻不過他這一動,未有撚住障眼法的仙訣,便將身上妖氣散發出來,剛起到山穀上方,忽然眼角餘光瞥見,極遠處似有一道灰蒙蒙的妖氣,正蠢蠢欲動。

康摩言心頭一凜,不敢再向上遁起,急忙降下雲頭退回山穀之中,並使了障眼法術,隱去妖氣。

這團灰蒙蒙的妖氣正是摩頂大王的風頭,他本相乃是蛇類天敵,故而之前便已經瞧出康摩言的跟腳,即使沒有混世小魔王的吩咐,他也要想盡辦法擒住這蛇妖,吞食其蛇膽,血肉,好增長自家的法力。

隻不過混世小魔王說的明白,讓他遠遠看住便好,不可有任何擒拿動作。這一安排,讓摩頂大王十分糾結,他一方麵忌憚混世小魔王的手段,對自家被擒之事記憶猶新,另一方麵卻心存僥幸,暗想若是擒捉了眼前蛇妖,吞其血肉蛇膽,說不得修為更上一層,便能與混世小魔王鬥個平分秋色,也不懼他怪罪自己。

摩頂大王從水簾洞飛出,思想鬥爭了一路,直到偷偷降在黃鳳嶺上監視開來,也沒拿定主意。

後來,康摩言離開黃風洞,到了那處山穀之中,他便遠遠吊在身後,一路小心翼翼,兼之他素有捕蛇的技巧,倒也不擔心被發現。他降下風頭之後便藏身在一塊大石後麵,遠遠觀望,瞧見康摩言下了山穀,也不去靠近,隻遠遠守住,繼續做自家那道動手還是不動手的選擇題。

隻是康摩言方才忽然縱起遁光,似有逃走的跡象,摩頂大王一時焦急,差點將自家風頭放出,不過隻這一般蠢蠢欲動的姿態,卻被康摩言瞧了去,發現了蹤跡。

摩頂大王見康摩言忽然折返山穀之中,就在心中暗暗合計道:“這頭蛇妖忽然降下雲頭,也不知是否發現了什麽,若是被他發現,我也不須監視下去,隻要動手便好。不過,他是發現了還是沒有發現呢……”

康摩言自從鬥法之後,便懷了謹慎的心思,忽然見同一座山中竟有一股不弱的妖氣在徘徊,雖然一閃而逝,但他哪裏還敢大意,返回山穀之中便暗道“不好”,隻以為那混世小魔王尋上門來,一時間心思竟有些慌亂,不知如何迎敵。

畢竟,障眼法術雖然來自七十二般地煞變化,卻也不是無往不利,若是行者施展開來,自然是無影無蹤,連根毫毛也不會被這花果山上的妖王們尋到。可康摩言卻未達到這般水平,他自己使將出來能騙過什麽級別的大妖,心中也沒個底線,當下便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他曾憑借這副手段逃出涇河,但當時情形又與現時不同,此刻他已被大妖盯上,便是藏了身形,妖氣,也不見得真好走脫,對方隻消有大範圍法術,將四下裏一圈,他康摩言便要露出馬腳。

而且任何法術神通,都有破解之法,隻要法力高超,居高臨下,便不懼這等討巧手段。故而康摩言也不敢對這等法術,寄予太高期望,畢竟不是紮實的法力。倘若這般手段真能無往不利,他便不須存什麽謹慎心思,隻須悄麽聲的溜進水簾洞,亮出小刀給混世小魔王放血便好。

康摩言身在穀中,等了片刻,不見對方有任何動作,便慢慢冷靜下來,一甩手,將袖中的兩隻黃皮葫蘆抖落出來,取了存放金銀兵器的一隻,將葫蘆嘴兒朝下一推,便將噬陰骨杖吐了出來。

這根噬陰骨杖能夠召喚八道陰風,康摩言見識過幾次,對這道法術十分眼熱,但他還未有時間研究如何祭煉,也便無法施展百骨噬陰風來禦敵,不過這根大腿骨卻是他手裏最為硬實的兵器,拿來當棍子使喚,也好過空手搏鬥。

康摩言存了這般心思,剛將兩隻葫蘆收好,卻見這根骨杖之上驟然起了變化,竟自行生出一道黑乎乎的風氣,汩汩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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