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四因果循環

康摩言想到便做,當下把掌中宮祭了出來,一座黑雲繚繞的宮殿起在頭頂,溜溜直轉。wWw,QUAbEn-XIAoShUo,CoM

如今身在天魔窟,康摩言的心思卻早已漂浮,雖然這期間發生了許多事情,但他真正擔心的,隻有敖青的傷勢。康摩言愈了解九大真龍行事為人的風格,便愈加疑心敖青的處境。隻是當初頗多無奈,如今想來也是沒有辦法,康摩言先在頗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一旦有什麽事情可做,當下便要了結,不肯有半分耽擱。

張口朝掌中宮噴出一道真氣,康摩言便凝聚精神,運轉法訣,開始祭煉這件法寶。康摩言體內的冰寒真氣,早已同玄蛇煞氣融為一體,這道真氣黑乎乎,雖然仍是水係,瞧來卻同玄陰法力差不許多,飛將出去,立刻把掌中宮包裹起來,不分彼此。

康摩言運練法訣,頓時覺得掌中宮內,第五重禁製蠢蠢欲動,好似頃刻便能祭煉,不由得起了疑惑。但轉念一想,便自明了,如今自家境界精進,雖然法力未有增強,但道行卻自不同,祭煉法寶更加得心應手。

想通此節,康摩言不肯有半分猶豫,當即操縱法力,直接衝開第五重禁製,觸摸到了第六重禁製的變化。康摩言本要稍稍醞釀,但他旋即驚訝的發現,第六重禁製亦是蠢蠢欲動,試著祭煉,竟然一次成功,輕而易舉。

康摩言沒想到掌中宮祭煉起來如此容易,不由得大吃一驚,暗暗忖道:“這掌中宮不知是何種來曆,怎的到了後麵,反而更加容易煉化?難道我今日不費手腳,便可把這一件法寶徹底祭煉?”

按照康滿傳授的法訣,到了第四重禁製之後,該是越來越困難,花上許多光陰,也未必能夠徹底成功,還要看本身道行如何。康滿有了法訣,才直祭煉了第一重的禁製,勉強能夠催運這件法寶。而天蛇妖王沒有法訣,用了數百年時間,才一路摸索,把掌中宮禁製祭煉到了第三重。康摩言接手之後,不費多少功夫,便破開前四重禁製,隻以為後麵更加困難,便停了手,後來因為事事纏身,這才一直耽擱到此,混不料後麵居然更加容易。

康摩言雖然心中驚訝,卻不會放過好處,當即運使法訣,把一道本命真氣指揮來,重重衝擊後兩道禁製。這次也未有花費多少力氣,居然一蹴而就,待得第八道禁製被法力祭煉,掌中宮猛然一震,化成一團烏壓壓的黑雲,滿空遊走,不旋踵,盡數從沒入康摩言的眉心之中。

感受到這件法寶的全部威力,康摩言不由得大喜,掌中宮雖然不比戍土金鍾,卻也十分不凡,比起神兵符寶來,更顯法寶的變化多端。隻是康摩言尚未有完全體會掌中宮的變化,忽然察覺藏在眉心的黑雲一陣翻湧,旋即便有一道清晰無比的念頭,從黑雲之中飛出,直接落在識海

“孤生能禦水,修煉千萬載,法力大成,化身玄蛇,一意孤行,睥睨天下天地間隻有鳳凰、真龍可堪匹敵後女媧造人,天下大分,遂護佑康姓一脈,成就魔神。後同鳳凰、真龍、天魔、玄武等魔神共爭天地,被神仙覬覦,同真龍、祖龍、大禹王、祝融戰於不周山,大敗被大禹王壞了肉身,將魂魄壓於幽都,所有法寶盡皆在神魔大戰中壞去,唯有掌中宮不堪來用,才保留下來。”

“孤困於幽都數萬載,痛定思痛,把掌中宮祭煉口訣,化成法力藏在其中,欲覓得稍有法力之人,能將掌中宮祭煉到第四重,又有我玄蛇一族血脈,將掌中宮完全祭煉,攜了此寶為孤覓得肉身,再到幽都將魂魄放出,恢複真身,以報萬世之仇”

這道念頭一閃而過,卻如同烙印,清晰無比的顯現在康摩言的識海之中,擺脫不得。這道念頭一落,不給康摩言思量的時間,掌中宮所化的黑雲之中,緊接著又有一道法力飛出,直接往識海落去。

康摩言對這道念頭,倒是沒有什麽抗拒,但他當發現又有一道法力飛來,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運轉體內所有真氣,直衝眉心,同這道法力撞在一處。

腦海中轟隆一聲巨響,宛如炸開一道驚雷,這道法力看似若有若無,卻凶悍無比,一時之間,竟然把康摩言的真氣牢牢壓製下去

“幽都之中困住的,居然是玄蛇一族的魔神共工,也就是相柳千方百計,想要尋到的魂魄這共工好生算計,種下念頭之後還不算完,居然還想用法力禁製於我”

共工留下的法力亦是玄蛇煞氣,相較而言,遠比康摩言的真氣醇厚,故而大占上風。康摩言眼見自家法力不成,不敢怠慢,立刻催起五雷真氣,裹住三昧真火滾滾燒來。共工留下的法力雖然厲害,卻擋不住三昧真火煆燒,甫一接觸,立時燒出一個窟窿,威力稍減。

康摩言見機,又把佛門真氣用上,湊在一處,牢牢抵住這道法力。

隻是三昧真火雖然不凡,當初紅孩兒也隻給了康摩言巴掌大的一團,而玄蛇煞氣卻屬於水係,雖然共工留下的也不算多,但五行相克,三昧真火隻能一點一點的煆燒,卻不能燎原,一時間陷入了苦鬥。

“這共工好生厲害,他不過一道法力,卻逼我用全身真氣來抵禦,不知相當於大羅金仙什麽境界?這道法力頗為厲害,想來是某種狠毒的禁製,一旦被束縛住,哪裏還有半點自由可言,說不定還要耽誤大事,永生受到挾製”

康摩言體內真氣苦鬥,心中亦是念頭百轉,他十分清楚,一旦支撐不住,必然要受到共工法力鉗製,到時候不光要替這位魔神脫身,還得把黑水河運來,說不定還要替共工報仇雪恨,一生一世做他的打手,其中利害,不想可知

識海之中天人交戰,康摩言坐在圓石上一臉愁苦,絲毫沒有察覺,忽然有一道黑煙從眉心正中汩汩冒出,蔓延開來,不旋踵,便把康摩言全身罩住,隨後緩緩收斂,最後成了一絲細不可查的煙霧,藏匿到了四周的黑霧之中。

三昧真火雖然能夠煆燒共工的法力,卻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化解,此時,康摩言體內的真氣正慢慢消耗,共工留在掌中宮內的法力十分強橫,遠不是康摩言後來吸收玄蛇煞氣,修煉七轉玄水訣,所凝聚的法力能夠比擬。這般相抵,頓時弱了一頭,被耗去許多。

康摩言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怠慢,他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但他心中清楚,一旦有絲毫放鬆,留給自己的,便是無窮的後患,這道法力不能除盡,日後想要挽回,便再無可能,一生一世都要受其挾製。

康摩言已經將能夠運用的手段,全部用上,包括戍土金鍾和九曲黃河陣,連嗜陰骨杖內的所有法力,都被抽取一空,用來抵禦。但即使如此,康摩言心中仍是沒底,不知是三昧真火先將共工法力煆燒幹淨,還是自家法力率先告罄,萬劫不複

時間忽忽而過,仿佛已經過去了許多年,又好像隻是片刻功夫,雖有九轉黃河陣加戍土金鍾提供支撐,但康摩言體內的法力仍是不斷被抵消,已經漸漸告罄,隻剩下一絲一忽,仿佛隨時都要消失。而共工留下的那道法力,被三昧真火不住燒灼,所剩亦是無多,但康摩言體內法力,卻是已經抵不住共工的煞氣,被其層層逼退,到了識海之中。

康摩言心中大驚,想要再施展手段抵擋,卻已經沒有任何法力,況且他所有手段都已經用上,那裏還有旁的法寶能用?

正自心慌,猛然察覺丹田一熱,天地規則之中,有一道經卷憑空飛出,綿延萬裏,化成無上佛法,法力渾厚無匹,沿著經脈直衝天靈,一瞬間到了識海之中,不由分說,把共工留下的法力,全數裹住。這道佛法淵深難測,竟然遠在康摩言之上,雖然圈住玄蛇煞氣亦顯得吃力,卻能巋然不動,緩緩化解共工的法力

便在此時,康摩言體內最後一絲法力也消失殆盡,全身一空,仿佛連自己也察覺不到,恍惚間,忽然有種錯覺,想到所謂元神,所謂法身,沒了法力支撐,還不是空空無物,隻是一道念頭,一件軀殼,不過是相比普通人要強大的多而已。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那道經卷漸漸化解了共工法力,迅速縮回丹田之中,隨後一道溫和的聲音,從丹田之中響起:“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先前是貧僧聽信阿氏多一麵之言,才有後來被施主饋壓的惡果。隻是禍福相依,貧僧落得這般苦境,居然藉此大徹大悟,求的正果,這一因是施主種下,不得不還,從此以後,兩不相欠,貧僧去也”

聲音剛落,康摩言忽然感覺丹田之中一空,也不知少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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