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四二轉天魔

眾人把雲頭按住,遠遠觀望,正在驚訝之際,猛然聽到黑霧之中傳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好似被人這般收走有許多不甘,叫聲淒厲,隨即一道濃濃黑煙猛然一掙,從金光籠罩之中擺脫開來,直衝九霄

那名羅漢金身原本雙手托舉,閉目運法,指揮頭頂的缽盂,被叫聲一衝,突然張開雙目,宛如銅鈴大小的雙眼之中精光四射,兩道金光猶如箭矢,激射而出,輕易穿透了正自飛竄的黑煙。wWW!QuAnBen-XIaoShuo!CoM

兩道金光夭矯攢動,比飛劍還要迅捷,靈動異常,左右穿插,一眨眼將黑煙攪動的散了數十回。這道濃煙也十分頑強,聚合迅速,每每被攪散一次,便發出一聲十分痛苦的尖嘯,隨後迅速的凝聚,隻是還未有完全恢複,第二道金光便立刻穿透過去,隻是被金光纏上,便無法再逃竄出去,掙紮數回,都被箭矢般得光芒牢牢盯住

金身羅漢雙目開闔,瞧見頭頂的煙氣被打散數回,由濃轉淡,知道到了時機,當即口頌一聲“阿彌陀佛”,雙掌舉在頭頂連拍三下,巨大的缽盂猛然調轉,缽口對準了竄上高空的黑雲,金光籠罩,隻一照便將煙霧衝淡。

眼見一場鬥法行將結束,那金身羅漢神色之間亦是稍稍放鬆,不料便在這個空當,異變陡生那蓬黑霧將散未散之際,忽然從中心處閃出一道拇指粗細的血光,隨即便有濃烈無匹的殺意從血光上迸發出來,將籠罩下來的金光逼出一道縫隙,血光一閃便即闖了出來。

此時不光金身羅漢臉色大變,連正在觀戰的眾人亦是吃驚不小,那道血光之中蘊含的殺氣凜冽霸道,凶悍無匹,雖然隻有拇指粗細,卻如驚虹,直衝天際,仿佛世間一切都無法阻止。

康摩言瞧見這道血光,亦是大吃一驚,勾起一段回憶,暗暗忖道:“先前看到這團黑霧,便隱約覺得熟悉,好似在哪裏見過,隻是最近這般法術太多,便未想到。可那道紅光不正是天魔解體**麽?”

應龍見紅光逃竄,似乎有幾分焦急,忽然開口喝道:“居然是二轉天魔諾加跋哩陀,可要老龍相助?”

金身羅漢大嗓門哈哈一笑,宛如擂鼓,臉色卻深沉如鐵,朗聲道:“和尚自能應付,不須應龍費心,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言罷將手一指,缽盂同兩道金色箭矢同時飛出,迅捷無比,瞬息間追了上去,同那道血光鬥在一處隻是血光之中飽含凶悍之氣,不如先前那般容易壓製,麵對缽盂綻放的金光以及兩道箭矢,居然十分堅挺,不落下風。

康摩言見應龍討了個沒趣,心中便有許多思量,開口問道:“敢為應龍前輩,什麽是天魔?此處有龍族鎮壓,怎會有這等邪祟之物囂張?”

應龍嗬嗬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隻是有妖物修煉了不知什麽法術而成,在極北之地作亂。雖然我龍族時常出手壓製,但無法麵麵俱到,總有漏網之魚。這位大師乃是佛門十八羅漢之一的舉缽羅漢,諾加跋哩陀,降服這等妖魔不在話下”

應龍微微沉吟,又道:“極北地處天地邊緣,荒涼苦寒,這才有許多異端生出。天魔不過是稱呼而已,倒也沒有什麽深意。此番小友壞了龍族麵皮,老龍雖然口說要懲戒,實則是延請小友前來,替極北之地肅清部分天魔即可”

康摩言聽了立刻答應下來,道:“伏魔衛道是修煉之人的本分,康某雖然出身妖族,卻不是邪魔歪道,這天魔瞧來邪惡萬端,殺氣凜凜,如若不能肅清,必然禍害世間。前輩吩咐,康某絕不推辭隻是舉缽羅漢乃是羅漢金身,不輸道門法身,應付天魔尚且費了許多功夫,不知我能是否能夠將其肅清”

應龍嗬嗬一笑,似乎對康摩言的態度十分滿意,一捋白須道:“小友不必擔心,天魔此物,想要徹底肅清沒那麽容易,魔由心生,一旦修煉入了魔道,說不定何時便又生出一頭。我龍族已經合力,將大部分天魔驅趕在一處,隻要不讓他們出來禍亂,便算成功”

康摩言對應龍所說有許多懷疑,他在牛魔王處見識過天魔解體**,雖然那老牛口風很緊,沒有透露來處,但康摩言早同相柳有過交流,知道此法乃是上古天魔煉體的法術,類似玄蛇一族的七轉玄水訣。隻是上古天魔十分神秘,相柳也不盡知天魔的秘辛,故而康摩言也未有得到太多消息。

隻是憑方才那道血光爆發出的煞氣,康摩言已經可以斷定,必然是修煉天魔解體**才有。可向應龍問了幾句天魔的事情,這頭老龍總是答得模棱兩可,康摩言便住口不問,免得未有探出什麽消息,反惹應龍懷疑。

“原來應龍老兒帶我到極北之地的目的是鎮壓天魔,知道他的目的即可,隻是這老龍十分狡猾,也不說鎮壓多久,難道要我一世為他龍族效力麽?”

康摩言心念連轉,開口道:“應龍前輩,我欲救喚作敖青,乃是涇河龍王之女,梨山老母的徒弟。原本與我素不相識,隻因我受了梨山老母的好處,無以為報,將其帶至海外療養傷勢。隻是我對真龍之血有許多不熟悉,不知在前輩看來,敖青須得多久才能恢複?”

應龍笑眯眯道:“此事不難,雖然真龍之血不是尋常之物,可敖青既然是龍族中人,便沒有不救的道理。不過她肉身被壞,沒有數十年苦功,隻怕難以恢複,小友不必焦急,切在極北之地安心等候”

康摩言聽罷心中大罵應龍無恥,臉上卻現出驚容,問道:“怎要這麽久的時間?”

應龍笑道:“小友如果害怕失信於人,大不了我龍族安排人手,直接將敖青送回中土,梨山老母與我龍族頗有淵源,想來不會責怪時間太久”心中卻道:“這小子居然滿口扯謊,將老龍我當傻子看待,為了一個女伴,將我的兒子侄兒擒下,不惜得罪龍族,這般做法,還說什麽與自己無幹?看來他頗不安分,不知在想些什麽,須得加以防範,免得惹出亂來”

康摩言不知已經惹起懷疑,見應龍把話說到此處,趕忙住口不言,免得關心太甚,讓人當成把柄要挾。他來到海外的目的十分清楚,為的便是救治敖青,倘若目的達成,任何付出都是值得,在此地鎮壓天魔自然不算什麽。不過要是因為旁的事情,把治療敖青的事情耽擱,便得不償失。

想到此處,康摩言心思稍定,其餘諸事暫且拋至腦後,不再多問,轉而將目光投向前方的鬥法。

舉缽羅漢同二轉天魔纏鬥許久,已經穩穩占了上風,那道血光衝突數次,舉缽羅漢早有準備,指揮兩道法術圍堵,形成一道牆體,攔截的風雨不透,時間一長,那道血光之中透出的殺意漸漸後繼不足。舉缽羅漢瞧出破綻,大喝一聲,缽口金光暴漲,隨即猛然一收,頓時將二轉天魔收入缽中。

原本展開有十數丈的缽盂,收了血光之後,被舉缽羅漢把手一招,溜溜一轉,迅速縮小至巴掌大小,黑乎乎一團,被羅漢一把抓住。那道血光在缽口遊走不斷,被一道黃光攔住,始終衝突不出,但總是躍躍欲試,不肯安分。舉缽羅漢忽然張口噴出一座金蓮,穩穩落在黑色缽盂之中,將紅光壓製下去。

壓住天魔之後,舉缽羅漢又將雙目一瞪,天空中的兩道金光一齊回轉,飛入眼中。舉缽羅漢大戰一場,耗費了許多法力,臉色有些發白,就這樣站在半空閉目片刻,稍稍存神,恢複法力。

應龍見機,飛身上前,嗬嗬笑道:“大師果然法力精深,不愧是十八羅漢之一,若是換了旁人,隻怕便要讓這二轉天魔走脫老龍現下為大師尋了一個幫手,亦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鎮壓天魔之事,大可交代給他,大師回轉可將其一並帶上”

舉缽羅漢緩緩散了法訣,斜眼瞧了應龍一眼,又向康摩言等人所在看了片刻,微微笑道:“應龍不必取笑貧僧,今日這天魔走脫,貧僧脫不了幹係,回頭定然多鎮壓十頭天魔算是懲罰至於你所說的幫手,不過爾爾,這些年來,龍宮找來的能手還少麽?那天魔窟還不是愈來愈壓製不住?況且,將這幾個能手交付於我,真龍可能放心?”

舉缽羅漢說話毫不客氣,應龍也不以為意,仍是笑道:“有甚不放心?要說鎮壓天魔窟的能手眾多,可像大師這般人物能夠幾個?不過此人法力頗有不凡,足可擔當要位,大師不必多慮”

舉缽羅漢嗬嗬冷笑,瞥了康摩言幾眼,目光之中有許多輕視,冷笑道:“既然真龍這般有信心,貧僧自然遵命。我觀真龍帶來那頭小龍修為不弱,可要一同前去,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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