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四入陣

蟹將修煉九真天仙金丹心法雖然時日不長,身上盎然道氣卻掩藏不住,反而把原本的妖氣壓了下去,他這一露麵,泥鰍精六人倒是不怎麽關注,空一和尚、張沐炎、苦竹道人三人卻是吃驚不小,不自覺對於康摩言多了幾分畏懼。WWw。QUanbEn-xIAoShUo。COm

蟹將雖然瞧不出眼前九人的修為,但僅憑感覺,也知比站住陣腳的九頭妖怪厲害許多,當下精神一振,把如何站陣,如何操演,每一個人的職責一一傳授。

九人俱是元神道行,念頭通達,不需第二遍都已經把口訣掌握完全。康摩言隨手解開空一和尚、張沐炎和苦竹道人身上的禁製,淡淡道:“你等九人進入陣中,按照方位站定,各自念誦口訣,便可保證無虞。我手中所掌乃是一套殺陣,若是胡亂走動,壞了陣勢不說,自身非得魂飛魄散不可”

想了想,又道:“你九人都是元神道行,我亦不會長期拘謹你等,隻需將裏麵大敵煉化,便還你們自由”

張沐炎心中一動,沉聲道:“康道長口口聲聲說起大敵,不知是個什麽人物?是人是妖,是正是邪?若是我正派中人,恕我們三人不能下手”

泥鰍精在一旁冷笑道:“如今已經自身難保,卻還弄許多講究,莫非以為主上不能殺你們麽?叫你們做什麽去做便是,少了你們三人,我六兄弟也要做不成大功,豈不是永無自由之日?”

康摩言揮手打斷二人爭執,向張沐炎說道:“我知你心中顧忌,那老鶴精的確被我困在陣中,不過,便是他有法身道行,也不值得我動用九曲黃河陣你等這便隨我入陣瞧看,若是他肯降服,便將其帶出,否則,叫他一起葬身”

話已至此,不容眾人分辨,康摩言修袍一展便有一團黑雲落下,裹住眾人,下一刻,已經身在九曲黃河陣中。

九曲黃河陣五十道小禁製,五道大的禁製,變化莫測,殺氣凜然,腳下是無邊汪洋大水,水中有各種幽魂沉浮,這些魂魄都是茅山宗祭練的陰魂,頗有侵略性,嘶吼不斷,凶威甚盛。半空中卻是陰風陣陣,風勁形成一道道無形的刀劍,切割空氣,滋滋作響,在這些風氣之中,還夾雜無邊黃沙,形成一座座直通上方的龍卷風,來回盤旋,卻不落下方大水。而滿空風刀之中,尚自有許多凶神惡煞,來回遊走。

九人見到陣中景致,俱是心中一凜,知道康摩言先前所說非是恐嚇,在這般陣中,一旦站錯,陷入其中,作為元神道行,真有身死的可能,各自心中不由的警惕。

康摩言一言不發,攜住眾人,身形一晃,已經到了另一處空間。

風刀宛如密集的劍雨,穿行不斷,滿空羅刹惡鬼亂撲亂撞,正困住中間一人,糾纏不休。在劍雨當中,有數千道白色劍光,飛舞防禦,辟出一座不大的空當,鶴老盤坐虛空,麵容嚴肅,靜靜打坐。

“這老鶴倒是不傻,知道保存力量,免得時日久了,顯得狼狽”

康摩言心念一動,滿空狂風驟雨,瞬間冷卻下來,連先前凶神惡煞的羅刹鬼魂,也自溫順許多,瞧瞧退開一旁。康摩言喝一聲,道:“鶴老你可還要執迷不悟,非要在此陣中,落得身死道消不成?速速歸降,我饒你不死”

鶴老遠遠瞧見康摩言,淡淡一笑,收了羽劍,道:“此陣不過是雕蟲小技,能耐我何?你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不用拿這些虛言哄騙我上當我當初一念之差,聽信你所言,才來到此島,落得這般下場,豈肯再相信你所說?”

康摩言嗬嗬冷笑,語氣萬分不屑,道:“修煉之人,一念之差便有可能身死道消,你有法身道行,怎會想不明白其中緣故?你若是真的心如止水,何必多事,替李良出頭?落得這般下場又怨得了誰?我如今要運轉這套陣法,將之前困住的一名大敵煉化,你若是不肯離開,便要同他一般下場”

鶴老是法身道行,留下來有大用處,康摩言不願將其直接打殺。隻是真要這小白臉放下身段也不可能,倘若這頭鶴精仍是執拗,不信九曲黃河陣的威力,康摩言也不會為了他,而放棄煉化九天蕩魔祖師分身的機會

康摩言說到此處,見鶴老仍無所動,心底微微有些羌怒,正要抽身便走,張沐炎在一旁瞧看半晌,連忙開口勸道:“鶴仙人休要固執,此陣目前尚未發動,便有許多威力,若是運轉開來,更是不知到得什麽程度況且不久之後,我九名元神道行便要加入其中,站住陣腳,此陣威力定然更上一層,隻怕非是法身能夠抵禦鶴仙人何必堅持,留得有用之身,自有獲得自由的一天況且身在陣中,日日被風沙侵蝕,莫非比外界好上許多麽?”

苦竹道人亦是喝道:“鶴仙人聽我一言,修煉之人趨吉避凶,不該為一時意氣,壞了本身道行仙人不知此陣的厲害,我三人如今正要入陣操持,這座殺陣果真能害了修煉之人的法身,仙人不要太過大意”

鶴老被兩人勸說,心中亦有些猶豫,略略沉吟,問道:“不知我若是降服,康道友要開出什麽條件?”

康摩言淡淡道:“將你手中羽劍,再交出一萬枝,我便相信你是真心歸降”

“絕無可能”鶴老怒氣衝天,喝道:“我如今手中所有,不足一萬八千,再交出一萬給你,哪裏還能湊出一副手段?此事沒得談了,康道長運轉陣法吧”

康摩言聞言冷笑,大聲喝道:“你落得如今下場,怪不得旁人,隻該怪自己腦殘我若是運轉陣法,不需幾日功夫,你手中羽劍便要盡數被毀,到時是否身死尚且不說,下場隻會比現在更加淒慘這等事情都想不明白,還修什麽道?生死大局,莫說是幾支羽劍,便是斷了臂膀,舍了肉身,也要護住元神,尋找一線生機,更何況幾根羽毛?我隻問你最後一遍,可要歸降?”

鶴老被這一聲喝猛然警醒,稍稍琢磨,感覺大是道理,心中怒氣不由得散去,轉而十分沮喪,沉默良久,才歎一口氣,伸手一揮,便有滿空劍光飛向康摩言,緩緩道:“你所言不差,是我糊塗了”

康摩言張開手掌一抓,把一萬枝羽劍盡數納入元神之中,這才將陣勢運轉,鶴老身形猛然一晃,下一刻便消失不見。

鶴老如今大部分家當落在自己手中,康摩言也不擔心他逃走,隻將其送出陣外,便不作理會,轉而抖手把身旁九人先收了起來,自己卻身形一閃,到了另一處天地。

這片空間之中,亦是風沙狂舞,陰魂滿天,下方水浪奔湧,浪頭衝天而起,無數幽魂羈了大水的力量,往空中直撲。在這處空間之中,正有一道殷紅火光,滿空遊走,拖出百丈長的尾袂,獵獵燃燒。所過之處,鬼泣神嚎,羅刹陰魂根本阻擋不住,被火光一燒,便化成黑煙,四散開來。

“佛祖之物果然威力不凡,怪道空一和尚不遠萬裏,也要冒險來到海外,取得這口寶劍。雖然他們已經認定是我奪了法寶,卻也不好直接承認,還是先把此劍收起,回頭再做處置”

康摩言把戍土金鍾祭出,纏繞出無數符篆,欲要上前鎖住南明離火劍,但這道劍光十分難馴,隻輕輕一絞,便把金色的符篆盡數斬斷,猶自在空間之中飛舞,間或發出錚錚長鳴,似乎有意同康摩言作對。

康摩言見戍土金鍾不成,便有許多尋思,忖道:“這口飛劍靈性太足,遠比掌中宮要難馴許多,我修煉的又是水係的法術,若是強行壓製,說不定要壞了它的法力,不如用六字大明咒試驗一番”

想到此處,康摩言便一振法衣,將六子真言的法力蕩開,化成一道道金色光圈,從天而降,去套取南明離火劍。他心中猶不把準,連妙品蓮花咒的法力也一齊使出,化成九尊白蓮,左右飛旋,把牢牢跟定南明離火劍的遁光。

這口寶劍畢竟是佛祖之物,雖然裏麵蘊藏的法力是火係,而非佛門咒力,但感應到康摩言施展的佛法,南明離火劍隻是稍稍抗拒,便自安靜下來,被康摩言收入元神之中。

把這口寶劍安頓下來,康摩言也不去祭練,轉而再次運轉九曲黃河陣,到了另一處場景。

在這處場景之中,正有一尊宛如鐵塔般得黑色身影,虛立半空,有百丈高下,這道身影上下左右,有無數綠瑩瑩的魂魄,盤繞飛旋,把九曲黃河陣中的禁製變化,牢牢壓製,逼迫在數十裏開外。

康摩言甫一出現,這道身影便有所察覺,冷笑道:“小賊休要猖狂,我已經把所有幽魂收回,隻需醞釀一段時間,不出百日,便有能力破開你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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