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壯漢小鼉龍

康摩言這一番造作,雖然下了功夫,卻仍顯得有些魯莽。wwW、QuanBeN-XiaoShuo、COm方才被幾道目光窺伺,他已經有所警覺,四海龍王跟大羅金仙雖然未有露麵,但這些人無時無刻不關注陣中的動向,康摩言也不知自家這般動作,能否瞞過這些人的法眼。

可如今涇河河神之位空置,康摩言無論如何也不能視而不見,他也不為旁的原因,隻圖將來敖青好轉,自家問心無愧罷了。況且康摩言不知幾名大羅金仙的打算,便不肯擔無用的心。

他這般吆喝一聲,摩昂太子臉色便有些古怪,也瞧不出喜怒,隻是喝了一聲道:“你有這般法力,做個涇河河神已經綽綽有餘,這令牌給你倒是無妨,不過卻要看一看,是否有旁人也瞧上這個位置”

康摩言不知龍宮賣的什麽關子,也不肯費力多想,隻把鐵塔般的昂藏身軀扭動,渾身骨骼劈啪作響,瞪著金剛怒目四下裏掃射,他展露出的元神道行已經是最好威懾,這個時候再將凶威擺足,倒是不須多說什麽。

涇河水神之位乃是肥缺,原本打主意的人不少,可康摩言一站出來,立時十人之中,便有**人打了退堂鼓。康摩言眼見無人爭奪,正以為順利,忽然東麵符籙三宗的陣營中,緩緩有一名白胡子老道走出,上下打量康摩言幾眼,嗬嗬一笑,拱手道:“黑旋風大王請了,貧道龍虎宗張守一,微末道行,本不該同黑大王爭奪河神之位,隻因我符籙三宗皆是看上涇河水府,故而才不得已同大王爭奪一番。”

康摩言見這劉守一,正是先前六名道人之一,便在心中忖道:“這老道說話有許多機巧,分明是想讓我知難而退,若是我偏要動手,符籙三宗剩下的幾名元神道人,隻怕要車輪我一番。不過他也是打錯算盤,俺老康不吃這一套”

康摩言哈哈一笑,幹脆裝作沒有聽出張守一話中的意思,粗聲粗氣的喝道:“這道人奇怪既然明知自家道行不濟,還來送死做什麽?要戰便戰,要不便趕緊回去打坐,不要耽誤我功夫”

劉守一被嗆得老臉一紅,心中羌怒道:“是了,這黑旋風雖然道行不錯,卻一副粗魯相貌,哪裏懂得我話中的深意?也罷,便是我鬥不過,大不了換了師弟出陣,讓他吃個苦頭便知深淺”

劉守一起了心思,卻先把目光,朝著康摩言先前的雲頭瞥了兩眼,未有見到什麽異動,這才沉聲一喝,袖中飛出一道金色符籙,符籙上氣色光氣繚繞不斷,這老道喝一聲:“得罪”便指揮七道光氣,劃出一道彩虹,迎頭襲向了康摩言。

康摩言早有準備,雙掌一搓,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藍晶晶的大腿骨,朝天一舉,便有八道黑色陰風滾滾而出,陰風之中無數細小的冰碴亂飛,寒氣逼人,呈龍卷之勢,牢牢抵住劉守一的七道彩光。尚且餘下的一道陰風,在空中繞出弧線,斜刺裏襲向劉守一的麵門。

劉守一不料對頭居然弄出一件符寶來,瞧品質,似乎不是下乘之物,心中頓時便有些打鼓,但他也不好立刻收手,便將五行陰陽七道彩光收回護身,把迎到麵前的一道陰風彈開,攻了一手之後,轉而防守起來。

康摩言見狀,更是“凶焰”高漲,呼呼喝喝,不時口中還爆出幾句汙言穢語,指揮八道凜冽陰風,上下左右亂刮,一時間倒把麵前老道士收拾的手忙腳亂。

噬陰骨杖並非了不得的符寶,原本內中蘊藏的風係法力也不甚強,被康摩言用寒冰真氣煉過一回之後,品質便自轉好許多,可也不是能跟龍虎宗正一籙對抗。可此番施展開來,不知為何,威力卻另有提高,康摩言先前並未有將其中藏納的子母陰魂祭練,但他一經手,便有些震驚,這十八道魂魄,正在噬陰骨杖之中鬧騰,欲要掙脫出來,釋放的法力轉被卷入陰風之中,另有威力。

康摩言運用噬陰骨杖壓製了劉守一,便不肯多做拖延,五根手指藏在袖中偷偷扣住覆海翻雲化龍**之中的禦水法術,輕輕一彈,頓時便有一道水浪憑空從地麵生出,出現在劉守一的腳底下。

劉守一一時不查,被腳下浪頭猛的一衝,頓時狼狽萬分的跌坐在地,連操縱正一籙的法訣也鬆了一鬆,被康摩言瞅住機會,八道風氣猛的降下來,牢牢圈住。

劉守一乃是元神道人,本不會被這等偷襲擊中,便是中了浪頭,也能勉力化解。奈何這老道已經手忙腳亂,心中又有些打退堂鼓,加之康摩言修煉七轉玄水訣之後,禦使的水勢力量極大,竟然把這老道打得仰麵一個屁股墩兒。

這位龍虎宗的元神道士丟了麵皮,頓時惱羞成怒,正要催動法術反擊,康摩言卻不肯給他機會,身形一晃到了跟前,一掌拍在胸口,把劉守一經脈盡數封住,連元神也自禁錮起來,他有法身道行,做起這件事來,輕而易舉。

龍虎宗此番未有惹到頭上,康摩言便不欲多造殺戮,況且他如今換了模樣,不想被人認出,封住劉守一之後,也不取他性命,隻將這老道夾在腰間,得意萬分的叫道:“這老道不是我對手,被我三兩下便自鬥敗還有誰人不服,大可前來挑戰,俺黑旋風管叫他乖乖投降不成”

龍虎宗此番來了兩名元神道人,劉守一被人拿住,另一名元神道人便坐不出,長喝一聲,飛出身來,把手中浮塵一揮搭在左臂上,起手道:“貧道張元,乃是龍虎宗一十三代元神長老,黑道友不要造次,速速同我鬥上一場,若是勝了,我龍虎宗便不去爭奪涇河水府”

康摩言嗬嗬一笑,卻不肯同這道人鬥法,隻是扯著嗓門叫道:“你既然也是龍虎宗的人,便不是對手,我黑旋風不同你鬥法,速速換了旁人去”

張元冷笑連連,法衣長袖一擺,便有一團金光爆出,這道士將自家的正一籙亮出,沉聲喝道:“鬥與不鬥由不得你,你若是怕了,便將我師兄放下,退出爭奪,我饒你離去”

方才康摩言鬥過劉守一,憑借的是手中符寶,亦有些取巧,張元瞧在眼中,心中也打鼓,他一身法力同自家師兄相仿,不把準一定勝出。但他見說康摩言不肯爭鬥,便以為這黑臉妖精不甚厲害,頓時膽氣一壯,許多大話脫口而出。

康摩言卻不跟他爭辯,隻把五根長毛手指撒開,大手一抓,扣住劉守一的腦門,雙眼一瞪,喝道:“漫說是你龍虎宗,便是其餘門派的道士,若是哪個再敢站出來爭鬥,我便把這老道士的腦門抓碎”

張元正扣住法術,聞言全身一震,一股悶氣便衝到後腦勺,心中大罵道:“這黑貨瞧著粗魯,怎的學會要挾人?還不光要挾我龍虎宗,連符籙三宗、峨眉派一齊歸攏在內,當真是氣死個人”

張元也不知康摩言如何狡猾,隻暗惱眼前妖精,居然用對了計策,他也知妖怪一類,性子最直,往往說一是一,若是自家真個不當回事,那五根粗大手指隻怕立刻便要抓捏下去,劉守一有元神道行,或者不會真個死去,但也要被壞了肉身。

“既然如此,貧道暫且退下,不過奉勸黑道友一句,速速將我師兄放下,否則我符籙三宗,說不定要集體向道友討教”

張元心中難以決斷,便想回轉同另外三派商議一番再做定奪。康摩言見說,咧開大嘴笑道:“我跟這牛鼻子無怨無仇,若是幾位道長肯乖乖就坐,不要出來瞎摻合,我要他命作甚?”

張元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康摩言沉沉一笑,也不多說什麽,眼光撒麽全場,忽然見到北麵角落之中,一道昏昏沉沉的雲頭,晃悠悠的飄了出來,一直到了跟前,才將雲氣散開,一名壯實漢子闊步走了出來,衝康摩言大聲喝道:“你這黑臉妖怪好生囂張,讓俺來會會你”

這漢子雖然壯實,卻不甚高大,還到不了康摩言的肩頭,便是這小白臉恢複本相,也要比這漢子高出半個頭來。可這漢子法力卻是不弱,一身水係真氣滾滾欲沸,竟隱隱有元神圓滿水準的道行,康摩言瞧了一眼,頓時覺得有些難辦。他如今有許多手段不好運使,尤其是當著敖摩昂的麵,若是一不留神,便要漏了真麵目,壞了大事。

這小白臉把劉守一往袖中一藏,放到元神之中鎮壓住,這才沉聲喝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壞我好事?若是今日肯讓一步,俺黑旋風記下這個情分,日後必然會厚厚相報”

壯漢叫道:“你管我是什麽人,誰家又要你來回報,有什麽本事且亮出來,讓俺瞧瞧你夠不夠格做涇河水神?”

康摩言還待再勸,遠遠在旁觀戰的摩昂太子忽然哈哈大笑,道:“此計果然甚妙,你終於現出身來……小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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