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摩言不久前將戍土金鍾又祭練一次,把裏麵一百零八道禁製,掌握了七十二道,跟這件法寶之間的感應自然更緊密了幾分,此時把心念一動,頓時發現是一頭綠背甲的巨黿撞在戍土金鍾上。WwW、QunabEN、coM

這小白臉自語道:“真是晦氣!竟然是一頭王八龜,這麽大的一口金鍾豎在泥沙中,也不知它什麽眼神,居然能撞上來!”

康摩言當是一場意外,便不打算為難這頭巨黿,畢竟觀瞧巨黿的身形,可不是一二十年能夠長這般大,這類長壽之物若是葬送自己手裏,卻有些不太地道。康摩言正要將其放過,多看兩眼之後,忽的暗罵起來,這才發現撞到戍土金鍾上的巨黿,竟是一頭妖精,有結丹的道行!

“這般道行,居然還撞上來,恐怕不是眼神的問題,且不管它有何目的,既然送上門來,我便笑納了也!”一見是頭結丹妖精,這小白臉頓時精神一振,把方才的顧忌全拋在腦後,伸手就要將巨黿擒下,便在此時,頭頂上忽然傳來隆隆巨響,卻是有人施展法力,在攻擊戍土金鍾的禁製。

康摩言本想把自身埋在泥沙下麵潛修,渾不料這麽做還有人能尋上門來,但他如今法力不凡,也不懼怕什麽麻煩,當即便把戍土金鍾往元神中一收,兩手空空,破開泥土飛了出來。

還未露出頭來,便有一道若有若無,不甚明顯的白氣,從頭頂上方輕飄飄的圈了下來。康摩言如今法力自是百無禁忌,除非是道門大羅金仙,或者佛門證得菩提果位的大神通者,等閑人物他可不放在眼中,這圈白氣頗有威力,卻也入不得康摩言法眼,這小白臉聳聳肩便任由其落在身上。

康摩言飛身出來,定睛瞧看,見是一頭身形更大的巨黿,背馱白甲,正抖動身軀,發出道道白光,瞧來竟有元神道行。

這頭白甲巨黿見來人中了法術,頓時大喜道:“我兒速速出來,這廝托大,被我的法力圈住已經動彈不得,快快將他捆束了,帶回洞去盤問!”

河底的泥沙一陣聳動,綠背巨黿鑽出身來,見狀亦是大喜,讚道:“父親大人一招之間便將這廝製住,法力果然不同凡響,想來那金魚精也不會是對手!”綠背巨黿張口噴吐一道青光,好似繩索落下,將康摩言身上的法力又加固三分。

康摩言被接連稱呼了兩聲“這廝”,心底便有些羌怒,問道:“這兩頭王八,是哪裏冒出來的妖精,竟敢在爺爺頭上動土,可是活得不耐煩了麽?我今日才到得此處,也不曾惹到別人頭上,你二人如何知道我藏身之地,又何以要找我麻煩?”

巨黿父子聽罷勃然大怒,那綠背巨黿叫道:“不知死的東西,我父子分明是黿龜,卻說什麽王八,當真氣煞人!你還敢問我父子二人的目的,實話同你說起,我父親可是通天河的河君,你來到此處,便該先上門拜見,我父子瞧你順眼,才會指一處地方供你修煉,哪容你這般隨隨便便挑揀地方?”

白甲巨黿接口道:“況且你修煉佛法,跟那頭金魚精必然有些關聯,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你且隨我回去,把來此的目的供出!”

康摩言聽到此處,才自明白過來,竟然是那頭青魚把自家暴露,但他聽到白甲巨黿是通天河的水君,不由的忖道:“通天河這般大河,居然找一頭巨黿作為水君,雖然他道行已是不錯,卻不是龍族出身,看來龍族也非是遍布天下,這遠離四海之地,便是另一物種做了水君!”

康摩言這般想著,便嘿嘿發笑,道:“說來也巧,我天生便跟水君相克,前段時間路過流沙河,便把流沙河的河君收做了手下,路過黑水河時,又將黑水河神收拾了一番,此番經過通天河,本想不惹事端,沒想到你這河君居然撞上門來,也罷,我正缺一名妖兵操演陣法,便取你父子二人輪換著來吧!”

白甲巨黿聞言冷笑道:“你這廝連金身也未修成,已經被我牢牢束住,何以還敢大言不慚?看來不吃些苦頭,你是不知我的手段!”

白黿說罷,猛吸一口氣,欲要將康摩言身上的白光收緊,好叫這小白臉吃些苦頭。但任憑這白黿使力,康摩言卻好似渾然不覺,直到這白黿把力道使勁,這小白臉才鼓動法力,猛的一震,把圈在身上的白光和青光一同震散。

白黿跟綠背巨黿遭了法力反噬,頓時被掀翻幾個跟頭,這二怪穩住身形之後,再瞧看康摩言的眼神便已經變了,那綠背巨黿叫道:“這廝法力深不可測,父親大人可是確定他沒有金身道行麽?”

康摩言笑道:“我雖無金身,卻有法身,你二人沒有眼力,撞在我手中可真是造化,乖乖受命吧!”說罷伸手虛虛一指,頓時有法力飛出把綠背巨黿掀翻,康摩言又在他胸前降下一道力量,將其牢牢壓住,任憑四肢亂抓,也翻身不得。

白黿見狀,這才有些慌了手腳,連忙刷出兩道白光,一道襲向康摩言,另一道卻飛出去,想要解救自家兒子。

康摩言伸手一揮,把兩道白光攔住,同時又降下一道玄蛇煞氣,牢牢纏住了白黿。這頭白黿修為不錯,康摩言不能像製服綠背巨黿一般,一招將其掀翻,便由得玄蛇煞氣把這老黿糾纏住,這才沉聲喝道:“我早已成就法身,不久便要踏入大羅金仙的境界,你二人不知死活,居然敢惹上門,我如今且問你們,是要死還是要活?”

康摩言本擬生死交關,這二妖立刻便要降服,不料那綠背巨黿甚是硬氣,竟是一句話也不答,頗有視死如歸的架勢,白黿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方才開口問道:“不知這死活,有個什麽說法,還請道友解釋明白一番,我父子二人也好選擇!”

康摩言冷笑道:“死字自不必說,你二人衝撞了我,壞我修煉,便是直接將你二人弄死,也說得過去!至於活麽,卻是我方才提過,你二人出一人做我手下妖兵,另外一人離開!”

綠背黿叫道:“這卻好辦!我父親一把年紀,又是通天河河君,自然不能替你做什麽妖兵,我雖然修為不足,你若是看得過去,便由我來做好了!”

白黿當即斥道:“說的什麽話,為父豈能由你來替做妖兵?這水君便讓你來做,為父去做那妖兵罷了!”

康摩言不耐聽這父子二人囉嗦,抖手便把玄蛇煞氣收了回來,還了白黿自由,綠背巨黿有結丹道行,已經足堪使用,康摩言便不想動這位河君,隻是喝道:“休要囉嗦,你二人都有此意願,我缺懶得全收,便由這綠毛龜來做我手下妖兵吧!隻是這副樣貌我瞧了十分不順眼,這裏有道化形的法術,你且好生修煉,先化出人形再說!”

康摩言伸手一指,將化形之術印入綠背巨黿的識海中,有了這頭新妖怪,他就已經湊齊九頭結丹的妖精,九曲黃河陣的威力必然更上一層樓,同時推演下去也更加容易。

有了意外收獲,這小白臉也不去管那頭被人擄走兒子的百黿心情如何,隻是大手一揮,把另外八頭結丹妖精連同蟹將一齊召喚出來,欲要把這些人修理一番。

這八頭妖精當中,王道靈有案底在身,自是老實巴交,出來之後連眼珠也不敢亂動,隻默默站著半句話也不多說;虎力大仙、鹿力大仙被康摩言拾掇過一遭,此時也本本分分,羊力大仙得了這二位兄長的授意,亦是十分安生。可來自碧波潭的那條蛟龍敖小巴跟另外三頭長毛黑臉的妖精卻十分跳躍,趁了康摩言眼光掃過的空當,忽然騰起水汽,便要逃離此地。

康摩言早在預料之中,見狀把法力微微一震,四周河水猛的激蕩起來,無窮巨壓陡然生出,立時把這四頭不老實的家夥,壓趴在地。康摩言這才冷冷道:“你四頭妖精看來是不知我的手段,且先在九曲黃河陣中呆上半個時辰再說!蟹將和在?!”

蟹將見說,忙將手掌一托,擎起一座巴掌大小的棋盤,康摩言伸手一抓,把敖小巴四人撈在手裏,一齊扔進九曲黃河陣中。這四人一落入棋盤,盤麵頓時風雲變色,便是不懂博弈之道的人,也能瞧出無窮殺氣正騰騰生出。

蟹將瞅了一眼,打了個哆嗦,道:“稟老爺,這九曲黃河陣自從由法兵操演之後,威力大了無數倍,隻怕這四人支撐不過多久,便要被風刀割成千萬塊來!”

康摩言正想借這件事情殺雞儆猴,見蟹將識趣,當即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本要取他們性命,既然你求情,那麽便由你掌控,給他們留一口氣吧!”

蟹將連忙應了,康摩言也不管旁人,隻原地坐下,徑自入定。

王道靈跟虎力大仙等人見了康摩言這副動作,心中都是已經,麵麵相覷,卻是半句話也不敢說,更不敢生出逃走的心思。反倒是白黿有許多想法,悄悄湊近了綠背巨黿,小聲道:“為父自從開了靈識,如今已有幾千年的時間,連元神也修煉出來,卻不知為何總是過不了化形這一關,你方才得的那套法術,也傳給我一遍,好了我一番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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