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九道念頭化成的綠色煙霧,足足糾纏半個時辰,才漸漸把一頭巨蛇凝聚成形,不再消散。Www!QuAnBen-XIaoShuo!cOM

聽到康摩言所說,相柳九顆腦袋同時怒吼道:“康摩言你此話當真?若是敢拿此事弄耍子,我把你碎屍萬段!”相柳憤怒咆哮,身上真氣頓時震蕩起來,康摩言在旁邊瞧了半晌,不由得暗暗心驚,想道:“不愧是上古魔神,雖然肉身不存,念頭又被封禁幾萬年,如今合在一處,道行卻還比普通元神高明許多。

也虧我沒有早將他放出,否則摁壓不住,反要被他害了!”康摩言轉過幾個念頭,才開口說道:“九天蕩魔祖師身在武當山,知道的人不在少數,你隨口便能打探出來,我騙你有何好處?隻是蕩魔祖師如今道法通玄,至少是大羅金仙玉清境界的人物,你這般法力,還是不要去惹,免得再入虎口!”相柳陰嘿嘿冷笑,九道念頭合一之後,他心思也變得靈活,聽到康摩言所說,便不大肯相信,隻陰森森道:“他道行如何,我心中自然有數,早在幾萬年前,這廝便有大羅金仙玉清境的修為,但百尺竿頭,豈是容易輕進?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對手,還說這些有何目的?”麵對相柳質問,康摩言隻嗬嗬一笑,渾不在意道:“我有何目的,倒是不須同你說起,若是幾萬年前,你有玄蛇肉身,或者還有資格逼問我。

鮮蝦如此不濟,卻還擺魔神架子,便有些不知死活!”相柳被康摩言嗆了幾句,不由得怒火衝天,但他如今法力不足萬一,雖然也存了幾手壓箱法術,但畢竟道行不足,真要奈何康摩言也是不成,九頭蛇的身影在空中咕嘟嘟的扭動半晌,也隻能把怒氣咽下。

康摩言如今法身有成,又有來自昆侖山的規則護體,隱約已經摸到大羅金仙的門徑,便不願跟相柳再有糾纏,他把九天蕩魔祖師的修煉之所報出,也是隨口一說,相柳如何處置,他也不甚關心,至於天魔解體**如何,康摩言更是不願去想。

他把話說盡,便連招呼也不打,雲頭一折,仍是朝青城山飛去,回頭遙望,見相柳仍在原地思索,未有跟來。

……封禁相柳用的是九天蕩魔祖師的銅像,康摩言半路將其震碎,把人放出,九天蕩魔祖師立時便有察覺。

武當山太和殿的上空騰騰飛起一道黑煙,繞著整座大山盤桓不止,無數冤魂在黑煙之中探頭探腦,淒厲吼叫,把一座仙道名山,立時變得陰氣沉沉,好似陷入陰間十八層地獄。

李八百率先從一座角峰顯出身形,他一身法力已然盡複,有九天蕩魔祖師指點,修為甚至略有精進。

隨後便有各色光氣,從四麵八方的山峰飛起,龜蛇二將,五條神龍,數百靈官,成千神兵天將,一一起到半空,望著天上滾滾黑氣,茫然無措,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些蘊含魂魄的黑氣在半空盤桓數息,方才漸漸聚攏,在太和殿的上空,凝聚成名身量極高的黑衣人,竟然便是當初,在黑水河同小鼉龍交手一次的九天蕩魔祖師!眾人見了這道身形,方才露出了然的神色,一個個慌忙下拜,道:“參見祖師!”九天蕩魔祖師眉頭緊皺,大喝一聲,道:“我方才感應,饋壓魔神相柳的銅像盡數被毀,康摩言也太大膽,竟敢做這等忤逆事情!我察覺他們正在西北方向,龜蛇二將!五大神龍!你等速速散去,查探相柳跟康摩言的下落!記住,不要跟他們動手,康摩言或者已有法身道行,相柳亦不是你們能夠應付,但有消息,隻需回報便可!李八百留下,其餘眾人散去吧!”龜蛇二將等人應了一聲,便自散去,那些神兵靈官也悄悄隱去身形。

九天蕩魔祖師懸在半空,淡淡道:“如今天劫將至,我正要有所準備,卻是不能離開武當山。

倘若康摩言有法身道行,我這道分身隻怕擒拿不住。

不過,東海龍宮、東華帝君還有佛門,都跟這小賊有仇,佛門那邊不需理會,李八百,你這便去東海水晶宮跟方丈仙島走一遭!”……康摩言正自駕雲,眼見便望到青城山的山頭,心髒卻忽然一陣狂跳,手掌掀開,掌心汩汩冒出一團黑煙,這團煙氣有巴掌大小,有幾頭冤魂裹在裏麵,瞧來似乎頗為痛苦,不住嘶吼,欲要掙脫而不得。

這道黑氣,是康摩言修煉法身之前,在黑水河阻擊一道從天而降的法力所得,猜想跟九天蕩魔祖師有些牽連。

隻是康摩言深知自家斤兩,故而雖然被偷襲一記,卻不敢太過記仇,隻把攔下的這道黑氣保留,打算日後再做區處。

但此時這道邪門黑氣忽然萌動,康摩言不由的上了心,將其召喚出來,便合計道:“我不過剛把相柳放走,這道法力便蠢蠢欲動,其中必然有些古怪,說不定九天蕩魔祖師憑了這道法力,便能尋到我的去處也未可知。

到時候治我個放走魔神之罪,我一身道行便要化成空氣,這道黑氣還是煉化了妥當!”康摩言體內有紅孩兒贈與的三昧真火,便不去想能否煉化的問題,他把五雷真氣運轉開來,一陣雷光閃過,三昧真火猛的竄出,將手中黑氣裹了起來。

火焰燒灼,不過呼吸之間,便把黑氣之中的幾道冤魂煉化,其中法力也融入五雷真氣之中。

康摩言收回五雷真氣,猛然心中一動,念頭之中竟然多出那幾頭冤魂的記憶。

“咦?這幾人居然都是修煉之人,隻是魂魄四分五裂,竟然不知什麽來曆。

不過他們魂魄被煉化之前,卻被鎮壓在一個叫做幽都的地方!幽都是哪裏,可是另一個陰曹地府?”康摩言萬萬不料,煉化這一小撮法力之後,居然得到這種信息。

隻是幾頭冤魂被人鎮壓許久,而且又經過煉化,記憶斷斷續續,康摩言把所有信息湊在一處,也不過如此內容,他思忖良久,也沒個頭緒,便自輕輕放過。

經過這次煉化,雲頭便到了青城山的上空,康摩言也不去管青城派如何,隻把雲頭一催,往後山落去。

康摩言本擬自家成就法身,倘若敖青亦是練出元神,可謂皆大歡喜,此番到來,青城後山自會有一番熱鬧。

但他剛要按落雲頭,卻猛然瞧見青城後山的情形,不由渾身一震,差點站立不穩墜落雲頭。

原本清澈無比的水潭,此刻被人整個掀翻過來,各種水生散落一地,都已經曬幹腐爛露出生生白骨,正散發出陣陣腥臭。

水潭上方的瀑布,亦被**力斬斷,如今不見半點水星飛出,而瀑布後方的洞府,此時正緊緊堵著一顆巨石,把洞府四周的山岩,都撐得龜裂開來。

康摩言將念頭探入,哪裏還有敖青的身影?神識瞬間覆蓋整座青城山,康摩言身形一晃,下一刻,便已經落在青城派一陽子修煉的丹室之中。

一陽子自從得了康摩言的點化,後來把醴泉之水煉化,道行突飛猛進,竟然把練氣入體的兩個階段一路突破,觸到煉精化氣的層次。

這位老道從未想過,有生之年尚能更進一步,不由得更加勤勉。

康摩言來時,一陽子老道正自溫養精氣,把體內法力好生打磨。

猛的被康摩言打擾,他體內真氣頓時收勢不住,撐開經脈,從七竅之中滾滾溢出,眼見便要壞了道行,性命不保。

康摩言本是風風火火,有話要向這老道問起,見了這般場景,雖然胸中憋悶,卻不能放任不管,見死不救,當即便把手掌一落,按向一陽子的天靈。

康摩言如今道行,雖是法身級別,卻已經觸及大羅金仙境界,這般一掌落下,無窮法力遠遠超出一陽子的承受,老道口鼻竅穴之間溢出的真氣,立刻原路回流,滾滾淌入經脈之中。

康摩言也不知一陽子的極限在何處,他心中焦急,欲要老道盡快轉醒,便催動法力,把一陽子體內真氣驅趕,強行沿著經脈運轉數十周天,凡有窒礙之處,無不強衝破開。

隻這一瞬,便把這老道的法力,催至煉精化氣階段的極限。

一陽子的皮膚下方真氣汩汩而動,他受不住經脈刺痛,悶哼一聲轉醒過來。

康摩言這才收回法力,開口問道:“青城山發生了什麽事情,何以我手下的妖精,都不見了去向?”一陽子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待得看清眼前之人,不由大吃一驚,慌忙跪地拜道:“一陽子參見前輩,前輩大恩大德無以言謝,老道如今已經是煉精化氣的道行!我那個師弟亦是同一境界,隻是他如今法力卻要高我許多!”康摩言揮揮手,不耐煩的打斷道:“他如今已經遠遠比不過你了!我問你,我豢養的妖精哪裏去了,後山何以被人壞到那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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