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摩言隱約猜出這道青光從何而來,自是不敢有半分抗拒,察覺這道法力從天而降並無任何惡意,這才坦然受之大膽將其吞下。WWw!qUAnbEn-xIaosHuo!cOM

青光落入丹田之後,頓時好像炸開的煙花,一道道複雜無比的符篆文字,四麵八方從青光之中綻放開來。

這些文字乍隱乍現,瞧來比起戍土金鍾內的陣法符篆要複雜無數倍,從丹田內彈射出去,隻一通繚繞,便輕輕滲入經脈竅穴之間,把康摩言體內的玄蛇煞氣…規束起來。

“嗯,這道法力看似不強,內中卻包含千般變化,能衍生無窮厲害法術!虧得我識趣,未有嚐試強行突破,否則把人惹惱,還不知帶來什麽後果!隻是如此一來,日後卻總要受到許多製約。”

康摩言自知不能抗拒,便隻好安穩做起了小受,好在這道青氣並未有限製他的法力,隻是釋放道道規則,饋壓原本滾滾欲沸的玄蛇煞氣,使得康摩言體內灼熱的真氣,又自恢複了冰寒狀態,種種符篆這才緩緩縮回丹田之中。

康摩言終是不肯毫無作為,他感覺到束縛,正要嚐試將青光誘入元神處置,忽的眼神一動,瞥見西北天際一道耀目白光破空而至,瞬息便到了跟前,同樣不由分說迎頭扣下。

又被牢牢圈住,康摩言感覺出來,這道法力不似先前的青氣那般柔和,卻同樣沒有半分惡意。

康摩言朝光氣飛來的方向遠遠眺望,見正是昆侖山的方向,便自猜出幾分路數,不由苦笑一下,隻得張口把一團白光也吸入腹中。

白光落入丹田,隻慢慢同青氣融作一團,卻未有產生任何新的規束,康摩言略略詫異,還不及多想,忽然聽到耳後有破空之聲,轉頭看時,隻見遙遙東方,一道紅光勢如破竹呼嘯而至。

這道光氣犀利無匹,好似如虹劍氣,撕裂虛空激射而來,看時在千萬裏之外,眨眼間卻已經到了麵前,伸手便能觸到。

有了前兩道光氣,康摩言不需想也知該有此遭,他暗歎一聲,正待被其圈住,這道紅光卻十分霸道,猛的一閃,便自行撬開康摩言的巨型蛇口,赫然衝進肚中。

“呃?這三位老爺何以對俺老康刮目相看?”被最後那道紅光從口中直透下去,攪動嗓眼,康摩言忍不住打了個飽嗝,腦海中自是報了一大疑惑。

但他想到方才,九天之上,應該便是三十三天的那位老爺說的話,再結合體內三道規束法力,他也猜出幾分門道。

修煉之人,若是達到一定的層次,翻手間便有翻江倒海,毀天滅地的力量。

康摩言自忖以如今的法力,若是時間充裕,又無人插手阻止,想要把四大部洲片片壞去,也不是不能。

不過這般動作,最終必然不成,說不得惹到某位大能潛修之處,一個大招降下,便把自家了賬!而那些潛修的大羅金仙們,不會任由後來者胡作非為,像康摩言這般,忽然修出無邊法力,便要興致勃勃,破開九天瞧一瞧的舉動,自然要盡早約束,免得惹出亂來。

“想來這三道法力,便是傳說中的天地規則,恩,原來修至法身道行便有約束降下,防止有人壞了規則。

但是如此一來,三清老爺可不是要忙死?也不知小鼉龍當初是否有同樣際遇。”

康摩言也不肯深入去想,他終歸隻是法身道行,沒有膽量,敢不接受這三道規則。

好在除了略微受製,並無多大的壞處,康摩言想得明白,便長出一口氣,把法身收起,恢複了小白臉的模樣。

康摩言取自龍宮的白袍雖然也有些妙用,能大能小,卻總有限度,經不起這般撐持,早已在他變成大蛇之時,便被雄厚的法力震成粉碎。

康摩言隨手扯過一片雲氣,運轉掌勁一壓,便成了一件白色法袍,穿在身上與先前一般無二。

有了衣物遮羞,康摩言這才駕住雲頭向下落去,他心中正盤算同小鼉龍交流一下法身經驗,忽然瞥見西方天際,爆出一片彌漫金光,好似驕陽升起,竟映得天地間一片金黃,滾滾黑水河亦是波光閃閃,玄蛇煞氣被大片大片的金色徹底蓋住!氣勢之大,一時無兩!“我不過是法身道行,何以竟引出許多事情來?難道是修煉魔神法術的緣故?”康摩言修持妙品蓮華咒跟六字大明咒,眼力自然不錯,瞧見漫天佛光從西方趕來,鋪天蓋地,竟好似要度化世間萬物一般,不由得起了猶豫,不知是否要將這道法力,與之前的三道彩光,有什麽區別,是否也該安然接受。

金色佛光到了跟前,亦是如出一轍,無邊咒力頃刻便把康摩言包裹其中,無數梵音在耳邊嫋嫋響起,沉沉喝道:“汝皈依否……”康摩言被咒力侵入,腦中轟的一聲響,無數念頭紛至遝來,思緒瞬間變得無比紊亂,隻覺的先前經曆種種好似浮雲,所修的無邊法力亦不過是內心虛妄,所有看過聽過想過的一切都不盡不實,唯有放下心中執念投入眼前佛光之中,才是康康大道!康摩言畢竟道行不弱,隻一瞬間便自清醒過來,眼前的佛光,根本不是什麽天地規則,隻是一道無比強大的佛咒。

康摩言見這道佛光緊隨三道彩光降下,隻當是同為規則降臨,故而唯有抵禦,此時清醒過來,怎會不知中了佛咒?這小白臉暗暗惱怒,謹守意念,斷喝一聲把腦中雜念摒清,心中早已打定主意絕不接受眼前的佛咒。

隻是這道佛咒無比強大,雖是千萬裏外趕來,但比起阿氏多借助佛兵施展的咒力,卻要強大無數倍,康摩言的意念隻是瞬間失守,再恢複過來便有些無法抵禦,堅守片刻,竟慢慢生出皈依的念頭。

佛門咒力無孔不入,康摩言已將各種念頭摒清,剛剛生出的皈依念頭,亦是被他強行打壓下去,但體內妙品蓮華咒同六字大明咒的咒力,卻被勾動起來,緩緩運轉。

“如此局麵對我十分不利,拖延下去,隻怕非得做了和尚不可,到時候真不知如何向敖青交待!不若將力集中,畢其功於一役,才有一線希望!”心中有了決斷,這小白臉也不猶豫,隻把覆海翻雲化龍**運使,嚐試調動全身法力,欲作最後一搏!康摩言亦是沒有想到,不過法身初成,便遇到堪比生死的大局,竟然要集中全身法力來拚死一擊。

他將法力運轉開來,不由得嚇一大跳,這才現體內真氣竟然滔滔不絕,無論如何也無法盡數調動。

便在此時,彌天蓋地的佛光之中,卻忽然生一絲震蕩,恍若幻覺,瞬息便止!但即使如此,無邊無際的咒力之中,卻也生出了一絲縫隙。

康摩言醞釀許久,怎肯放過天賜良機?這小白臉當下大喝一聲,雙掌毫不遲疑朝下方轟然拍出!同時把身一轉,激蕩起無窮法力直挺挺朝下衝去!掌力所及,玄蛇煞氣滾滾而出,聽得一聲哢嚓脆響,仿佛擊碎了一層蛋殼,這道彌漫半空的佛咒,束縛之力瞬間下降大半,康摩言全力施展,竟是一衝而出,轟然落入下方滔滔黑水河中,濺起滔天黑浪。

擺脫佛咒之後,康摩言對滿天佛光再無半分懼意,他渾身真氣猛然轟出,數百裏黑水河上怒浪滔天,玄蛇煞氣翻卷,帶動水勢竟有千丈之高,隻一瞬間,便把滿天佛咒擊成片片碎金。

西方天際忽然遙遙傳來一聲歎息,黑水河上空的佛光漸漸收攏,朝西方緩緩退去。

……陰曹地府一處偏僻大殿之中,地藏王菩薩身後佛光繚繞,滿室金光之中一麵演化世間生老病死,人生百態,一麵又自演化陰間惡景,六道輪回!地藏王渾然不動,靜坐許久,忽然右手伸出把手掌展開,大殿之外,頓時便有一道渾渾黑氣,仿若龍蛇翻卷而至,慢慢落入他寬大的掌心之中。

正趴在一旁打盹的諦聽,懶洋洋的抬起頭,淡淡道:“佛祖能知過去現在,你用這般手段壞他事情,可不是多此一舉?他豈會不知道是誰做的?”地藏王把手掌合上,手臂縮回腰間,頓了片刻才緩緩道:“佛祖不僅知曉過去現在,還知曉未來,我這麽做不過是給自家求一線機會,至於用這般手段,隻是為了讓他麵皮上好看一些罷了!”地藏王言罷,高聲誦了一聲佛號,左手的袖口忽然一抖,掠出一道金光,金光之中現出一名高高的和尚,手持缽盂,見了地藏王趕緊下跪,拜道:“弟子見過菩薩!”地藏王淡淡道:“你本是我佛門弟子,卻帶有一身戾氣,如何修行?不過彼時天地將變,或者有大機緣降下也說不定,你且出去走走吧!你要記住,銀頭揭諦已死,此番你有新的法號,喚作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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