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陰陽

我家姓許,而我奶奶卻給我起個姓謝的名,叫謝必安,我不知道奶奶為什麽給我起這個名字,但在我老媽懷我得時候,出了一件大事,因為她懷我花了三年時間,那時候傳得村子上下沸沸揚揚,都很納悶這老許家懷了個什麽東西,居然懷了三年還沒有動靜,有的人說是鬼胎,也有的人說懷的是個妖怪,但沒有人敢在明麵上說出來,因為他們對我爺爺奶奶很是敬畏,他們兩個,一個是專治百病的老中醫,一個是遠近聞名的神婆,村子裏的人出點事都會去找我奶奶或者爺爺,比如誰家的孩子發高燒,我爺爺便去,如果治不好,那就是中邪了,這時候就需要我奶奶來出手了,有他們兩個存在,這個村子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對於外麵的流言蜚語,縱然他們刻意的壓製,也避免不了傳進這兩位老人的耳朵裏,爺爺知道後很氣憤,想去和他們對質一番,卻被我奶奶製止了,他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他們也不懂這些,我兒媳婦可是懷了一個小哪吒,說著奶奶得意的笑了出來。

4月4日的淩晨,老媽開始痛苦的呻吟,爺爺和奶奶聽到聲音趕緊從**爬起來趕到西屋,替老媽把了一下脈,爺爺衝奶奶說道:這是要臨產了,奶奶表情嚴肅的點點頭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兒媳婦要生了。

爺爺披上衣服急忙說道:“我去找接生婆”

“不許去”奶奶突然大聲吼道。

爺爺被嚇了一跳,兩眼一瞪訓斥道:“你又要整什麽幺蛾子,這可是人命關天”

奶奶沒有理會爺爺,嘴裏不斷地嘟囔著什麽,今天是4月4日,清明節,鬼門大開,為什麽會是這個日子,奶奶將門打開,這一看把她嚇了一跳,好家夥,院子外麵一排排居然站滿了惡鬼,呲牙咧嘴的盯著西屋,來不及多想,奶奶快速的將門關上,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爺爺從屋子走出來,看到奶奶虛弱的樣子緊張的問道:“老婆子你怎麽了?”

奶奶衝他擺了擺手說道:“咱們誰也別出門,兒媳婦那邊我來接生,你現在去把我床底下的那個箱子拿來”

爺爺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老婆子,你實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奶奶歎了一口氣連連搖頭“這都是業障啊!”

“什麽業障,老婆子你……”

奶奶伸出一隻手打斷了爺爺的話,開口說道:“你信不信我?”

爺爺看著奶奶嚴肅的樣子,頭發已經白了半邊,苦笑一聲說道:“信,這都大半輩子了,我還能不信你嘛”

“那就行了,去把我床下的箱子拿來”

“行”爺爺沒有在多問,走進屋裏將一個黑皮箱子拿了出來。

奶奶交給爺爺一張符說道“你先去外屋,如果門有什麽動靜,你就把這張符貼上去。”

“成”爺爺接過符深呼吸口氣,也沒有在多問,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婆表情如此嚴肅,可想而知這件事的嚴重性。

奶奶將門牢牢鎖住,把黑皮箱子移到兒媳婦麵前。

“娟,怕嗎?”

老媽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流,嘴唇哆嗦的說道:“媽,娟不怕”

奶奶閉上眼睛痛苦的深呼吸一口氣“我老許家欠你一個大人情”說完奶奶將黑皮箱子打開,裏麵有一遝子道符還有一隻朱砂筆,還有三個木雕,分別是黃鼠狼,狐狸,蛇。

奶奶把道符全部貼在窗戶上,隨後將三個木雕擺放在兒媳婦麵前,將朱砂筆放在手心,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恭敬的說道:“出馬弟子劉翠真向三位上仙借道施法,還請成全”

說完,隻見三個木雕似乎活了一般,眼睛竟然出現了紅光,“謝上仙”奶奶恭敬鞠躬,隨後把朱砂筆咬在嘴裏,將袖子往上疊了疊,來到兒媳婦麵前把被子撩開,用手將老媽的上衣解開一些,碩大的肚皮漏了出來,看到這奶奶倒吸一口涼氣,老媽的肚皮發青醬紫,隱約間還可以看到黑氣湧現。

“這都是業障啊”奶奶深呼吸一口氣,眼眶有許些淚水。

“娟,忍著點”說著奶奶提起朱砂筆,迅速咬破中指,將血浸染朱砂筆。

老媽躺在炕上痛苦的哀嚎,已經喪失了理智。

奶奶用朱砂筆點在醬紫的肚皮上,黑色的青煙從筆下冒了出來,來不及多想,奶奶用力一劃,一條血紅的1字出現在肚皮上,老媽發出一聲淒涼的慘叫,手使勁掐著被子,表情猙獰。

奶奶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再次滴了幾滴鮮血在朱砂筆上,衝著肚皮畫起讓人看不懂的符咒,每畫一個咒文,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有青煙網上冒,時間持續了十分鍾,奶奶停下了手中的筆,仰坐在炕上休息,臉色蒼白如紙,十隻手指頭鮮血淋漓,而老媽的肚子也已經恢複了原本的膚色,隻不過這密密麻麻的符咒讓人看一眼就毛骨悚然。

事情還沒有結束,老媽依舊在痛苦哀嚎,奶奶咬著牙,拖著沉重不堪的身體來到她的身旁。

“娟,用力”

老媽張大嘴整張臉擰成一團,奶奶順下麵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奶奶立刻伸手扶住安慰道:“娟,在用力,快了,孩子就快出來了”

老媽目光呆滯,哭著搖頭嚷道:“媽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受不了拉,我真的受不了拉,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

“娟啊”奶奶一聲大吼,眼淚順著滄桑的臉上劃過。

老媽啊的一聲尖叫,隻聽村子外麵的狗蜂擁而起,全部叫嚷起來,聲音似狼叫,奶奶看了一眼窗戶外麵,著急的嚷道:“娟,快快,用力,孩子就快出來了”

老媽咬著牙已經拚出了老命,額頭青筋凸起,身體緊繃,悲痛欲絕的聲音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奶奶全神貫注的盯著下麵,不敢有一絲放鬆。

隻見老媽聲音戛然而止,身體一鬆,一頭倒了下去,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