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退後,一夜就這麽風平浪盡的過了。現在,燦爛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這溫暖的陽光可以說是對人最好的安慰。而在這一刻光明普照大地,雖然不是所有的僵屍都懼怕太陽光,但對於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還是讓人感到一種由之內心的踏實感。

溫暖的太陽光照在石林的身上,讓他感到全身舒暢,不由的就伸了個懶腰。在離他十多米遠的地方,賀蓉蓉正領著外婆和文英坐在一起曬著太陽。昨夜回到倉庫後,大夥擠在一起人太多,而且或許是白天在天台文英曾安慰過喪父的賀蓉蓉,使得賀蓉蓉對文英有了好感,一把就將文英拉在她那邊,害的石林沒好意思去和文英說話。在那一夜大夥也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可就是沒人說話,都是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好像在那裏有著希望之路。不知到了幾時,石林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早上起來,看到文英上了天台後,石林本打算也跟過去與她說說話,希望能緩和一下文英的心情。卻沒想到被賀蓉蓉捷足先登,領著外婆與文英拉起了家常。遠遠看去,文英的臉上是甜美的笑容,隻是不知道在這甜美的背後又都是多少的辛酸。

在陽光的照射下,石林感到胸口一陣的微熱,與那天晚上的一模一樣。不由得,石林向著胸口摸去,正好摸到了一塊玉佩。將玉佩從胸口拿出,石林仔細的看著手中的玉,那天晚上忙於逃命,第二天也緊跟是逃命以及老牛一般的工作,使得石林都沒功夫去仔細看一下玉佩,想一想它發熱的原因。

玉佩是圓形的,中間刻著散著光芒的太陽,周圍圍了一圈的石林不認識的神獸。這些神獸將太陽緊緊的圍著,仿佛虔誠的教徒在敬仰著他們的至高無上的神,又仿佛忠心的武士在忠誠的守護著他們的主人。這塊玉佩是爺爺的遺物,石林一直以為著這塊玉佩或許是祖上傳下來的,直到爺爺臨死前將玉佩傳給石林的時候,石林才從爺爺的口中知道,這塊玉佩竟是爺爺偷的

那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當年石林的爺爺石大奎在揚州的工地幹活,和一個工友奉命到工地邊的一個荒地裏挖個大坑,卻不想給他們挖出了一尊石棺。打開棺蓋,發現裏麵躺著一個被麻布裹著的人。麻布被拇指粗細的鐵鏈綁著,仔細看還能看見鐵鏈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而且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在石棺旁,石大奎感到遍體的陰寒,雖然太陽正懸於頭頂的天空,卻也給他們帶來不了多少的溫暖。

石大奎被留下來看石棺,其餘的人去喊人來,就是在這個時間裏,石大奎發現了在屍體的胸口處,一小塊玉在縱橫交錯的鐵鏈裏露了出來小小的一角。石大奎用手撥開鐵鏈,發現竟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用手摸一摸居然還有些微熱。而且,還仿佛有一股熱流從玉佩裏流出,流進了石大奎的體內,使得石大奎的身子一下子熱了起來。於是,石大奎向著旁邊看了看,發現沒有別人,石大奎的心裏貪戀就像火山噴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石大奎用勁的將玉佩從鐵鏈裏摳出。也是在這一刻,石大奎居然看到石棺裏的屍體動了一下,還聽到屍體的喉嚨裏發出一絲聲響。頓時嚇得石大奎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癱在了地上。

而工友也在這時帶人來了,癱在地上的石大奎仿佛黑暗中的行船看到了燈塔一般,噌得躥了過去,倒是嚇了工友們一跳。工友們聽到石大奎的所說,也是一陣的腿肚子打顫。磨了好一陣子工夫才挪到石棺旁。當工友們心驚膽戰的看向石棺,發現裏麵的屍體還好好的被鐵鏈綁著,一點也沒有詐屍的樣子時,才紛紛鬆了一口氣,將已經躥到嗓子眼的心肝又重新挪了回來。鬆完氣後,工友們開始嘲笑起石大奎來,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被一具死屍給嚇得要尿褲子,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石大奎並沒有在意工友們的嘲笑,而是一隻手偷偷摸著藏在衣服裏麵的玉佩,感受著她上麵的微熱。而第一次偷竊的那種驚心,在博物館的人來後變得更加的強烈,就像一場風暴在石大奎的心裏爆發,攪得他心神不寧。直到過了很多天,都沒有人來察是否差了東西,石大奎才放下心裏。每到閑暇的時候,石大奎都會將玉佩拿出撫摸著。也真是奇怪,過了些日子後,玉佩的微熱居然消失了。而且隻是手摸不到熱,將玉佩貼在胸口時,便會感到一股熱流充滿的全身,即便是寒冬臘月隻穿件褲衩都不會覺得一絲的寒冷。而再用手摸去時,卻是清涼的一片,哪有一點的熱度。這些,讓石大奎奇怪了好一陣子,但是他又不敢去問人,隻好作罷。

也或許是石大奎的遺傳,石林的覺悟也不高,並沒有因為這塊玉佩是石大奎從石棺裏偷出來的而感到羞愧。反而是一種終於得嚐夙願的興奮充斥了大腦,從此將玉佩掛在胸口,一刻也不離身。

可是現在玉佩發出微熱,石林不得不靜下心來想想是什麽原因,可想破了頭也沒有半點頭緒,反而是把頭都想疼了,這麽一來他也不再去想,還不如安心的曬曬太陽。畢竟在這樣的日子裏能夠如此平靜的曬著太陽,過了今天還不知道能有幾天。

樓下的大街上幾個僵屍晃晃悠悠的在遊蕩著,如果是往日這時候,街麵上是歡笑的行人,來往的車輛,還有梧桐樹上嘰嘰喳喳唱著歌的小鳥兒,好一片繁華的景象。可是如今,歡笑不再,街麵上是被撞的殘部不看的車輛,一團團已經幹枯的血跡訴說著車主人的遭遇,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偶爾幾個遊蕩的僵屍,更顯得城市的敗落與蕭條。

“哈哈哈”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那是賀蓉蓉在聽到的一些笑話後開心的笑。

笑聲是那樣的清脆而好聽。就像歡快黃鶯在枝頭高歌。石林被笑聲所吸引,正好看到笑個不停的賀蓉蓉都要把腰要都笑彎了,活像一個煮熟的大龍蝦。看到這石林感到很是欣慰,他是多麽的希望賀蓉蓉能夠從喪父之痛中緩過神來,也很是欣慰賀叔叔臨死前的交代。賀叔叔是如此愛著自己的女兒,而賀蓉蓉又何嚐不是這樣的呢雖然賀蓉蓉表現出來的是如此的叛逆甚至對父親那樣咬牙切齒的憎恨。

而石林又哪知道正有一個人對他有咬牙切齒的憎恨,午員坐在遠遠的一旁,一邊看著歡笑中的賀蓉蓉,一邊滿臉怒火的看著石林。恨不得將石林扔到樓下摔個半死,再被一群僵屍沒的命的撕咬,還最好是永遠的死不了,一輩子忍受著這骨肉分離的痛苦。

“大家快下來,看看我們找到什麽東西。”一陣興奮的喊聲將午員從他那殘忍的報複計劃中的驚醒了過來。

“你找死啊,害怕僵屍聽不到你的鬼嚎啊”抱著小狗的謝美娟對著伍德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那樣子就像一隻被燒著尾巴的貓,如果有貓爪子怕她早就對伍德貹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猛抓。

“死三八,你罵誰呢看什麽看,再看把你扔下去喂僵屍。”伍德貹罵完就一溜煙的下了天台,他可是知道謝美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潑婦,自己罵了她還不知道要惹來多少“回禮”,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的好。

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謝美娟剛要罵回去,才發現大家都已經下了天台,隻剩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聽到樓下傳來的僵屍的吼叫聲,再看一看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天台,一陣微風吹過,謝美娟感覺到頭上的太陽射來的是一陣陣的寒光,照的她一陣的惡寒,趕緊的惶惶如喪家之犬的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