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第二天,路瑤早早起來,套上了從家裏帶來的牛仔套裝和旅遊鞋,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本來她想再把行李箱拎回去,可是冷俊不屑的說:“你那些破爛別拿了,到那再買新的吧。”路瑤本想反駁他,可又怕他再說不帶她走,於是她不舍的將自己的那些衣服放到衣櫥裏,隻背了個小背包,便跟著冷俊上路了。臨出門前,冷風遞給她一杯牛奶:“少夫人,喝杯牛奶對暈機有好處。”

“是嗎?”路瑤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但是還是順從的一飲而盡。讓路瑤開心的是,阿迪婭將跟著她前往T市,以便照顧她的日常生活。

又是那架Global出現在路瑤眼前,路瑤有些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冷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對阿迪婭說:“照顧好她,別總給我出亂子。”

“是。”阿迪婭恭敬的說。

“俊,我來了。”一個沙啞但卻嫵媚的聲音從路瑤身後傳來。路瑤回過頭去一看,不禁一愣,那天看到的那個銀發男人正站在冷俊身旁。

冷俊淡漠的說:“怎麽才來,你不知道我不喜歡等人嗎?”

“對不起。”那個男人並不解釋,隻是快步跟上冷俊的腳步,銀色的短發被風吹起,露出他那張陰冷的臉,那雙狹長的鳳眼被一雙大大的墨鏡遮掩著,但路瑤卻能感覺得到他那陰騖的眼神正狠狠的瞪視著她。

路瑤一縮脖,拉了一把阿迪婭,低低的聲音說:“快走,我一看見那個人就想吐。”阿迪婭麵無表情的跟著路瑤上了飛機。

阿迪婭將路瑤引到一個放倒的軟椅前:“少夫人,您這請。”

路瑤奇怪的看著她,一臉的不解,隨後上來的冷俊淡漠的說:“那是特意給你準備的,躺著吧。”

路瑤在阿迪婭的服伺下,躺到躺椅上,阿迪婭細心的為她蓋上一張毛毯,然後麵帶微笑的坐在她身邊。原本還精神抖擻的路瑤,頭一挨到躺椅,竟然連著打了幾個哈欠,她揉了揉眼睛,喃喃的說:“還真有點困了,怎麽回事?”她她慢慢閉上了眼睛,濃密的長睫忽閃了幾下,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冷俊坐在前排,淡淡的問:“睡著了嗎?”

阿迪婭答:“回少爺,睡著了。”

冷俊將頭靠在椅背上,嘟囔著:“真是麻煩,走。”

那個銀發男人坐在冷俊的身旁,臉上閃過一絲陰冷。

當飛機接近T市時,正在假寐的冷俊突然睜開漆黑的雙眼,“阿風,一到T市,你馬上去找T市市長,把那份手諭給他,再把我們給他帶的東西給他,我不允許有任何力量阻撓我們的進程。”原本帶著邪氣的雙眸突然變得陰森,打回大陸是冷家多年的心願,他不允許出一點差錯,雖然他平時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邪氣,但是如果觸犯他的底線,冷俊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撒旦,這一點他繼承了冷默然和冷蒼穹的真傳。

飛機降落在T市機場時,T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路瑤被阿迪婭叫醒,她揉了揉腥鬆的雙眼,帶著一抹興奮跑出機倉。

“哇,我終於回來了。”她抬起頭,看著那輪高掛在空中的圓月,發出一聲輕呼。她情不自禁的伸開雙臂,深深的呼吸著熟悉的空氣,雖然隻離開了幾天,她卻有種久違的依戀。她咯咯的笑著拉起阿迪婭的手,興奮的說:“阿迪婭,這就是我上學的地方,你看這裏的月亮是不是比鯊魚島的圓呀。”

阿迪婭淡淡的笑著,跟著她在空曠的機場上輕快的跑起來。

走在後麵的冷俊冷眼看著興奮的路瑤,如水的月光,水銀似的潑灑在她雀躍的身影上,折射出一層淡淡的銀色光圈,她長長的秀發隨著她開心的跳躍,柔順的飛揚空中,那銀鈴般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脆。那一刻,冷俊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柔和,他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看空中皎潔的圓月,又看了看前麵雀躍的身影,突然覺得這裏的月亮真的比鯊魚島的亮。

機場外已經停著四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冷俊和那個銀發男人上了一輛,路瑤則拉著阿迪婭上了另一輛,潛意識裏,路瑤不想和那個銀發男人坐在一起。

汽車停在山頂道北區88號,路瑤知道,這裏是T市最豪華的住宅區,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因為潘少東就住在山頂道西區。

自控大門徐徐打開,汽車緩緩駛進去,停靠在一座豪華的三層別墅前。一行人下了車,相繼進到大廳,冷俊沉聲說:“都早些歇吧,明天會很忙。”

眾人應著,紛紛散去。隻剩下冷俊和路瑤,那個銀發男人和阿迪婭。

路瑤看著那個銀發男人,心中沒理由的生出一股酸意。她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嘀咕著:“這個男人不會也住在這吧?”

冷俊淡淡的說:“阿迪婭,你帶少夫人上去休息,我和瓊還有些事情。”

路瑤坐在那間豪華的臥室裏,心裏卻莫名的鬱悶起來,這算怎麽回事呀?怎麽還把那個男人帶來了,就算他是迫不得已娶了她,就算他不喜歡她,可是她畢竟是他的妻子呀,如此囂張的帶著自己的Gay夥伴住到家裏來,那她算什麽?

其實路瑤心裏早已經明白,自己的婚姻注定是個悲劇,從冷俊對她的態度她就知道冷俊對她是沒有興趣的,當她看到冷俊和那個銀發男人的曖昧舉動,她先是震驚,後卻有些小的慶幸,他記著爺爺對她說的話,三年,隻要三年,爺爺一定會帶她回家的。冷俊是個Gay更好,至少可以不用跟他糾纏。她也曾試過冷俊,雖然冷俊曾對她有過不軌行為,但後來冷俊拒絕她為他脫掉內褲時,路瑤確定冷俊不會對她有太大的威脅。

可是,她卻接受不了冷俊在她麵前和那個銀發男人的曖昧,她覺得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即使你無視我,但卻不可以不尊重我,路瑤生氣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