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G市一座豪華的別墅裏,一個身體健碩的老人,身穿一套淺色唐裝,威嚴的坐在一張古香古色的龍椅上,他犀利的目光冷冽的投在站在他麵前三個身穿西服的偉岸男人的身上。

“這次的失敗是我們整個家族的恥辱,這個損失你們誰能負擔得起?你們平時都號稱自己是商界精英,都號稱自己是天才,現在怎麽啦?都蔫啦?不吹啦?”老人用手中的龍頭手杖挨個指著那三個男人:“怎麽不說話?平時的囂張都哪去啦?怎麽都不說話?”

那三個男人都垂著頭,一言不發的站在那,眼睛都盯著腳尖前的大理石地麵。

老人放下手杖,冷聲問:“今天又跌了幾個點?”

左側的男人唯唯諾諾的說:“10個。”

老人猛的舉起手杖毫不留情的打在那個男人的肩膀上,那男人疼得一咧嘴,卻什麽也沒敢說,搖晃了一下,又站直了身體。

“天要亡我們路家呀,我們幾代人的心血呀,如今就要毀在你們這幾個畜生手裏了。”老人那冷傲的雙眸裏忽然湧上一層薄霧,他仰首長歎。

站在中間的男人見狀,忙說:“爸爸,您別激動,您的心髒……”

“給我閉嘴,你們還關心我的死活嗎?我早死了你們豈不是更逍遙快活?”老人恨恨的咒罵著,那三個男人沉默著,誰也不敢再出聲了。

老人頓顯頹廢的坐在那張古老的龍椅上,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錦輝,給我接冷默然的電話。”

三個兒子同時驚異的抬起頭,異口同聲的叫著:“爸……”老人原本頹廢的目光瞬間又變得冷冽起來,他將目光緩緩的從三個兒子臉上滑過,恨聲說:“怎麽?你們還有什麽意見?”

三個兒子互相看了看,又都泄氣的垂下頭,三兒子路錦輝不情願的拿起桌上的老式電話,“嘩啦嘩啦”的撥出一個號碼,那邊很快有聲音傳過來:“這裏是冷宅,請問找哪位?”是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

“請接冷老先生。”錦逃吞咽了一下,有些吞吐的說。

“請問您是哪位?”對方客氣的問。

“華北路昊天。”路錦輝看了一眼咪著雙眸,一臉悲壯的父親,略顯艱難的說。

“請稍等。”對方爽快的說。路錦輝忙將電話遞給父親,路昊天將聽筒放到耳旁,片刻,原本冷峻的臉上堆起一片肅然:“冷兄,好久不見。”

一個陰森的聲音從電話裏裏隱隱傳來,令屋裏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路老大,你終於開口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年了。”

T市某大學正在舉辦一年一度的文藝匯演,一臉濃裝的路瑤提著墜地的長裙正一臉怒容的拿著手機站在走廊上。

“爺爺,你怎麽可以這樣?”她生氣的叫。

“沒有什麽可以不可以的,這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而是通知你一聲,記得別回來晚了。”電話裏傳來路昊天嚴厲的聲音。

“爺爺,我才二十歲呀。”路瑤不放棄的說。

“二十歲怎麽啦?你奶奶二十歲時都有你大伯父了。”路昊天淡然的說

“那是什麽年代呀,爺爺,你這樣是幹涉我的婚姻自由,是不道德的。”路瑤激動的說。

“放屁,什麽叫道德?悖逆長輩就叫道德嗎?三天之後舉行婚禮,後天必須到家,如果你敢違抗,家法處置。”路昊天拍案而起,大聲說完,不再給路瑤反駁的機會,“啪”的一聲掛了電話。這個孫女真是被他寵壞了,竟敢說他是不道德的,真是豈有此理,路昊天瞪著被他摔在桌上的電話,可是,璿即,他便如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那張龍椅上。

“瑤瑤,別怪爺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是為了我們整個路家家族呀,唉,爺爺也是沒有辦法呀。”老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心痛的痕跡。

“哎,爺爺,爺爺……”路瑤對著電話大叫,卻隻有那陣陣盲音與她的叫聲相呼應。

“路瑤,該你上場了,幹嘛呢,快呀。”遠處傳來指導老師的叫聲。

“哎,來了。”路瑤一跺腳,將手機塞進懷裏,提著長裙向台上跑去。

演出結束後,路瑤一邊卸妝,一邊不停的按著手機上的數字。

“幹嘛去了?怎麽不接電話呀?我的親媽呀,你倒是接電話呀。”她煩躁的嘀咕著,可是電話那端始終響著一個文雅的、不緊不慢的聲音:“您撥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路瑤,你快點,就等你了。”何晴從門口探進頭來,衝著路瑤喊。大家約好了演出結束一起去happy,可這路瑤怎麽磨磨蹭蹭的呀。

“來了,來了,就好了,就好了。”路瑤放下電話,三下五除二將臉上的油彩擦掉,換上自己那套已經發白的牛仔套裝,長長的秀發來不及梳理,幹脆隨意的在腦後挽個發髻,用一個發夾一別,套上剛買不久的安踏旅遊靯,風風火火的衝出化妝間,跑到學校大門口。

“哎喲,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能快一點,每次都等你。”吳菲菲不耐煩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路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不是為了給媽媽打電話,她才不會晚呢,她在心裏嘀咕著。

“光對不起有什麽用呀?你知道你耽誤了我們多長時間嘛?這要是仔細算來,一個人一分鍾,十個人就十分鍾,一個人十分鍾,那十個人就是……”吳菲菲掰起了手指,認真的算起來。

“行了行了,別算了,路費我出,這樣行了吧。”路瑤見吳菲菲一臉不依不鐃的樣子,忙打斷他喋喋不休的算法,以避免她把她一生的時間都算沒了。

“這還差不多,大家上車,路費路瑤出。”吳菲菲振臂一呼,一群男男女女哄叫著紛紛湧向路邊的出租車,樂得出租車司機是眉開眼笑。

何晴皺著眉埋怨道:“你下次就不能早點,怎麽每次都讓人家抓你大頭呀?”

路瑤大大咧咧的一笑說:“無所謂,幾個車錢,本小姐還是付得起的。”何晴無奈的搖搖頭說:“不遲到你是不是會死呀?”

路瑤嘿嘿一笑,摟著何晴的脖子說:“走吧,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