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廝說到了性野,還管什麽三七二十一,反正是翻臉躲不過的,贏了才有理!

於是把手裏槍重重就戳了下去,將地上那昏迷的馬家子穿了槍尖上,鬥氣催了狠狠一甩,對了馬正忠就砸了過去,他的青芒透入身軀,那馬家子疼的醒了卻也隻能發出垂死的慘叫聲,半空就碎成了三四片!

那血,那慘竄鬥火舞了半空,對麵人馬看的這幅殘酷,驚的不由勒馬,人群裏有幾家領頭的互相看看,都沉默著不出頭,隻看馬正忠怎麽去辦,因為鄧海東剛剛雖然就三言兩語,但已經交代了紛爭因由,說起來他們現在可不是鄧家,而是洪城押運的官軍。

那就是馬家先惹的事,他們之間又沒有真情義,何必多嘴?

至於提到洪城,這悍勇之將定是驃騎虎子了,往日私下說說不服之類的,當麵難道為了這事就鬧騰,那宋缺還在呢!

於是,隻有鄧海東橫槍躍馬在對麵麵前耀武揚威,而陣內的宋琬言低聲對了長青道:“驅了鬥氣布陣,揚起威風來!”轟的一聲,鄧家軍陣的鬥火就屏蔽了半壁天空,更襯了那文山鏡鎧校的氣勢驚人。

馬正忠麵前的幾個子弟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殺,正呼號著上前,看到這一幕也有些發怔,可廝殺時怎麽能猶豫?

而鄧海東在這長安,既然打了還會留手?看到對方三人撲來,隻不過和之前那人差不多的身手,他長嘯一聲,猛的催發了全身鬥氣,一時青虹遍布隱約烈虎嘯天,手裏大槍對了麵前成一線的兩人就狠狠捅了過去,槍芒炫目而出,對麵來的第一個人離他還有幾個馬身,槍還沒有出盡,怎麽想的到他居然有這樣一招?

擋也來不及,那芒已經洞穿了他的身軀,沒入了後麵一人體內,後麵有名門子弟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的叫了起來:“真有勇烈功夫!”沒等他喊完,鄧海東已經驅使著身下的戰馬,重重的掃了大槍,將兩名死絕的對手打落,兩匹馬跑開時,對方的最後一人,麵無人色的已經拉住了馬,緊張的橫著槍不敢上來。

“來!”鄧海東作勢欲刺,對方居然嚇的連忙翻身落馬,指著他,看那副醜態鄧海東狂笑起來:“鼠輩也敢視我鄧家為奴?滾!”

眼睜睜看到那廝大槍透出青芒,手段如同鬼神一樣,轉眼殺了三人,馬正忠就算是武校,但他是鎮北家的長孫,身嬌肉貴的養成,膽氣上怎麽可能是這狠人的價錢?

哪裏敢上前,而周邊人這時也顧不得取笑他了,看到一幕的就在那裏說剛剛場麵,沒能看到的想到自己見的莫名其妙,一印證,有人已經喊起來:“那邊可是卷了平崗的驃騎虎子?”

“正是!”鄧海東橫槍躍馬厲聲道:“今日隻問馬家子,如何辱我洪城軍馬上下!”

“你可是武將?”有人在喊。

鄧海東懶得搭理,就看著馬正忠一個人陰森森的問:“你剛剛說要滅我一族?來戰!”

這時遠處蹄聲如雷滾滾,一隊的人馬向著這邊而來,長青也不知道來的到底是敵友,看鄧海東突前的有些多,一揮手,軍陣呼喝著向前壓去,看到總教習在這長安帝都耀武揚威,子弟們人人熱血沸騰!

之前被視為奴仆輩的子弟們早就憋著氣了,現在聽了軍令一上,留下了幾個人護了宋琬言,押著那兩個馬家子,而那兩人看到鄧海東當真殺了人,還是自己長輩的好手,現在什麽膽氣也沒了,就在那裏發抖,偷偷去看宋琬言。

隻換來一馬鞭和清喝:“再動挖了你們眼珠,跪好!”幾個鄧家子弟聽的都發抖,心想婉言小姐果然是鏗鏘紅顏,和我家那悍勇教習是絕配。

來人,是馬家的一群族兵,將門的一班,上下百十人拉了過來。

鄧海東也住了口冷冷的看著,馬正忠顧不得顏麵,回頭就說,而周邊還有著其他人,他還不能亂編,隻能說武尉鄧家無禮雲雲。

周圍人群內有陰損些的,或者和馬家也不太對頭的就在那裏不屑,張開說明明你們家先打了人家之類,反正大家都在天子眼下混的,一句老話叫長安將門不如校,你家不過鎮北候我家還宗室呢,你敢來咬我鳥,爺就敢對你淋!

所以越發顯得烏煙瘴氣的,宋琬言遠遠看的那邊動靜搖頭,心想對了陣才看出誰是英雄,於是看著那廝的魁梧身影就在發癡,埋怨二叔怎麽還不來呢。

漸漸的,對麵終於安了下來,反正已經死了人,難道還收手?鼓噪著一群人就驅了馬向前,而周邊看到真要玩廝殺了,也住口讓開,反正是看熱鬧,打起來就好!心中也知道鄧家底氣是宋缺,羽林必定快到,馬家要出氣也隻有現在了,於是還有為馬家提醒幾句的。

馬家人的馬隊已經在整,畢竟是將門,離了三百步流水一樣的整好了隊列,整隊時,有人出來指著鄧海東喝道:“小子等死!”鄧海東大槍落下挑起了之前馬家子落了地上的兵刃,二話不說就砸了過去,誰想到他現在又玩這一手了?

而他一動,身後軍陣即刻轟的一聲壓上一步!

馬衝起來要距離,對麵是槍陣,馬家子弟正在分開隊列,看到對麵似乎要搶先壓來,隻能加快速度開始拉兩翼,至於那出來罵的那位,被這呼嘯而來的槍逼的也隻能先閉嘴挑開,可等他再要罵的時候,鄧海東卻一擺手下令兵馬退了回頭……

就看到洪城軍馬如山一樣,進退有度,隨即穩步向著背山營地後退,馬家的一群頓時麵色難看!

在空地兩翼包抄亂打,是騎兵破陣的法門,而現在對麵的軍馬箭壓著,居然回五十步退到營地了,那騎兵現在隻能再收攏,分一隊去打側路?但眼睜睜看到對麵的後麵似乎十幾輛馬車拉了向前。

那是花季混在長安,不知道組織指揮閨中的姐妹,身後的粉絲,製造了多少次群毆大場麵的,胸中有些兵法的將門女兒宋琬言的手筆!她在看到那對手的動靜和自己的動靜時,就做出了正確判斷,立即吩咐了子弟去拉上馬車,保了後路。

於是這樣一個來回,馬家子隻能看著對方借機輕易後撤了過去,背靠了營地和馬車陣,防禦已成。

一時間馬家上下麵麵相覷,難道上去諷刺說對方不敢打?

但步兵對騎兵當然要依托地形結陣防禦,這種諷刺不是外行話?

周邊對了敵手的讚歎就如同耳光抽來,激的他們咬了牙,眼看是要不惜一切的硬衝陣了,可匆匆而來獵弓雖然不少,又怎麽能射透那邊的細鱗甲,而且對麵全是戰甲在身,他們哪裏穿了鎧甲來的,於是有人爭先作勢,有人彷徨,亂的軍馬無度!

但現在,其實沒人嘲笑他們。

周圍看著的這種局麵,隻能說他馬家好衰,那些常常笑他們被武尉門輕視的人在想,沒想到過年就被打了門上來了,之前說他家被輕視還是說的太客氣,今兒這叫藐視來著。

這些子弟手段沒有,眼光還是有的,就軍陣操度上來說,誰看不出是馬家現在落了下風呢?

而大家就算彼此常常拆台,可也有一起遊蕩長安的交情,看到這一幕未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情,於是一時間天地寂靜,唯有風聲。

難堪之下,馬正忠終於壓不住火,高喊起來:“今天誰來也保不住你們!給我回去調甲兵來,滅了這群武尉雜魚!”周遭人看他眼睛血紅的,也勸不出口,隻在想,鬧到最後是宋缺和馬候對上的話,天子會護著誰?

看看對麵的人馬依舊不動如山,去碰就死!有人道,還說他鄧家是什麽武尉門第啊,這洪城的武尉還算什麽武尉,媽的,出來的都是將帥才有的武校領了!

可馬正忠已經急的燒了心智,頂到這個局麵還怎麽下台,就算對麵那廝可能已經是武將身手,我馬家沒有武將嗎?今天被自己門下的門下門第這麽打臉,不收拾了這局麵,明天在長安就沒有自家的顏麵可說了!

他家族子弟也想到這些,已經不再漫罵猶豫,是鐵了心了的,急匆匆派出人回頭調兵去了。

突然,大地顫抖,眾人無不去看,心想,來了!是北邊有鐵甲白羽呼嘯在前,喊成一聲:“誰敢動我家兄弟!”

可西北方向,居然也有大隊人馬遠遠的喊成一聲:“誰敢動我家兄弟!”卷地而來,銳氣衝天。

人群不由去愣住了,那遠處衝來的鐵甲白羽,當頭的大旗醒目,不想也知道還能是誰,當然是往昔長安有名惡少,如今回了頭的浪子,人稱羽林鷹狼戰逆臣的明曆校!

但那邊西北大隊沒有旗號,還是從長安城方向而來的,又會是誰呢?

忽然聽到嗖嗖的一片羽箭射出,當頭就把正去長安,看到這一幕而勒馬發愣的馬家子射死當場!

看到這一幕,人群全炸了窩了,這沒打旗號的是何家的人馬,這麽的狠辣?他們本是四處張望,有回頭看麵色平靜的驃騎虎子的,有眺望羽林的,此刻全部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西北來的這隊。

因為他們知道,能這般的殺人可不是針對馬家的,那群軍馬遠遠而來如何知道能沿途是誰,隻是看了就殺,這分明是沒把長安任何一家放了眼中!

所以人人神思不定,至於馬正忠震驚的手裏大槍都險些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