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夜色撩人

夜凝夕擰緊眉心慍悶靠在他肩上,現在該怎麽辦呢?名俊熙死纏難打就算了,現在還多了一個心存不軌的皇帝。

就算是讓尚玉東假扮情人,故意紅杏出牆,那也隻會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們自然也不要臉皮地來勾引這個**。婦。

在這樣下去,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越來越混亂,都不知道還會招來多少心懷邪念的臭男人。

“我要怎樣做,你們才真正討厭我呢?不再糾纏我呢?”夜凝夕慍悶低念,“你不是說我是個壞女人嗎?我害你的愛姬墮胎,還勾引你的弟弟,你不是說我是個毒婦嗎?怎麽不休了我?”

名滄月止住腳步懇切說道:“凝夕,其實我……”

“閉嘴!我沒讓你開口說話。”夜凝夕陰下眼眸不爽說道,“不準停,趕緊向前走!我沒準許你回答,你都得關緊嘴巴!”

“還沒是我的女人,就敢對我呼呼喝喝。”名滄月抿唇甜蜜嘀咕。

夜凝夕垂下眼眸看了看拿在手裏的盒子,腦海裏頓時閃過一個念頭――顧斯艿!如果我喜歡的是女人,他們也沒辦法了吧?既然她一直對我有意思,我何不迎合她的心意?

瑞王府

名滄月帶著袁立陽躲到廚房外麵看進去,顧斯艿正在裏麵手把手地教夜凝夕做菜,兩人說說笑笑,看上去曖昧十足。

袁立陽扭頭看了看醋意十足的名滄月,戲笑說:“王爺,你是不是特別後悔自己沒有學廚藝?否則就輪不到側王妃跟王妃卿卿我我了。”

名滄月陰下眼眸狠睨他一眼,袁立陽忙拍了拍嘴巴再嘻嘻一笑。

名滄月又滿臉不爽地盯著夜凝夕的背影,剛才在大街的時候,她還口口聲聲要他背她回家搓藥酒,結果,回來之後,她轉個身就讓別的女人給他搓藥酒,太可恨了!

夜凝夕站在一旁看了看正在切菜的顧斯艿,她輕揚嘴角笑笑說:“我看你嬌柔婉弱,沒想到你也會煮菜。”

顧斯艿扭頭溫婉地看了她一眼微笑說:“你喜歡嗎?我親自給你做幾個菜,你若歡喜,以後我都可以親自做給你吃。”

“你……”夜凝夕輕扯嘴角笑了笑再試探問道,“你……你想念竹老頭嗎?就是你爺爺……”

顧斯艿放下菜刀輕彎嘴角淡若苦澀笑說:“嗯,爺爺是我最親近的人了。但是……因為家中出了一件事情,所以爺爺很少留在家裏麵。”

“嗯。”夜凝夕點了點頭,沉默了一陣子,她又試探問道,“你……你覺得名滄月如何?”

躲在外麵的袁立陽激動地拉了拉名滄月的衣裳小聲低念:“王爺,王妃提到你了!”

“我知道。”名滄月不爽推了他一把,繼而又滿心歡喜笑了笑。

顧斯艿停頓了一下回想說:“從前隻以為他是個文質彬彬的公子哥兒,他雖然有王爺的身份,但是從來不在我們麵前擺架子。”

她再轉過身來又輕搖頭說:“但是,他是一個好王爺卻不是一個好丈夫,相信你也清楚,他是怎麽冤枉你的,動不動就出手打女人的男人,他會是個好人嗎?”

外麵的名滄月頓時目露委屈的凶光,不爽地盯著顧斯艿,差一點就衝進去了,幸虧身後的袁立陽使勁抱住他。

“像他這種自私、好色、小器、不分青紅皂白的人,當然不是個好男人。”夜凝夕一本正經理所當然說,“既然你懂得分辨壞男人,自然會分辨好男人吧?。世界上,除了名滄月這種賤男人,還有很多好男人。”

“……”外麵的名滄月頓時滿臉黑線,這個形勢,袁立陽也保持沉默。

“難道有男人是好的?”顧斯艿不以為然說道。

“你爺爺啊,我爹,尚玉東,還有我的玉陽哥哥。”夜凝夕理所當然說道,顧斯艿眨了眨眼眸迷惑地看著她,夜凝夕看著前方微笑說,“玉陽哥哥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我都不知道拿什麽來形容他的好。”

“你喜歡他?”顧斯艿急切問道,本路又殺出一個情敵!這可不得了了。

夜凝夕點點頭輕邁兩步說:“我喜歡他,他……應該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吧。”

她黯然笑了笑又轉過身來說:“雖然他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但是,我還是惦記著他,我想,他也一樣。”

她雙手放在顧斯艿的肩上微笑說:“人間雖然很多醜惡,玉陽哥哥告訴我,其實,隻要我們肯放下不開心的時候,前邊還會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情等著我們。”

“她果然還惦記著葉狸。”名滄月黯然在心裏默念。

袁立陽替他憤憤不平小聲低念:“王爺,玉陽是誰?竟敢跟你搶女人!而且,王妃……”

名滄月沒有說話黯然轉身走了,袁立陽瞅了瞅裏麵又吐了一口悶氣跟著走了。

晚飯的時候,名滄月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端上飯菜後,他吃了幾口飯也沒什麽反應。

隻是看見桌上的飯菜,又想起夜凝夕剛才說的話,心裏難受得狠,一個活人難道就比不上一個死去的人嗎?更何況那個人已經被其他男人糟蹋了!

也許殘缺更讓人憐美吧?名滄月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滄月,這飯菜不好?”對麵的太妃迷惑問道,冷厲的目光有隨即落到站在一旁的夜凝夕身上。

“當然不是。”名滄月苦澀笑了笑又扒了幾口飯,這會有反應了,嘴巴頓時像被火燒一樣,辣得要命!

他率先盯了一眼夜凝夕再急急掃視了一下桌麵,看看是否有水這種物體。

夜凝夕茫然地看了看他奇怪的樣子,心裏有恨不高興,不讓她吃飯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她站在這裏看著他們吃,太欺負人了!

蘭詩佟看了看名滄月額上的冷汗急切問道:“王爺怎麽呢?不對胃口,還是吃錯東西呢?”

太妃的目光再一次盯向夜凝夕,夜凝夕傲慢地翻了翻白眼說:“王爺,難吃就別吃,免得委屈自己。你若不歡喜,凝夕以後洗手不幹就是了。”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現在是戴罪之身,還敢鬧脾氣。”太妃不爽叱喝,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這桌上的菜肴精巧美味,但若自己兒子不歡喜,最美味也是扯談。

“母後……”名滄月強忍著嘴裏的辛辣苦澀笑說,“您別生氣,桌上的菜肴都合兒臣的心意,很喜歡,動筷吧!”

他又暗地盯了一眼夜凝夕,這女人剛才還在廚房一個勁數落他,沒想到還來更陰毒的,他憋屈了一陣子隻好硬著頭皮夾菜吃飯。

他猜她是故意的,一來報複他這些天對她的傷害,二來想他討厭她,甚至揪她的錯處休了她。

“做夢。我吃!我吃!我吃吃!”名滄月苦著臉一個勁大啃大咬。

夜凝夕無辜地看了看他淚眼汪汪的樣子,看他吃飯像上刑場一樣,有那麽難吃嗎?這可都是顧斯艿一手一腳悉心做出來的。

右邊的顧斯艿禁不住在心裏竊笑,是她在名滄月的飯裏動了手腳,來個挑撥離間,看著名滄月能忍多久。

“王爺,你的眼怎麽紅呢?”蘭詩佟看著名滄月通紅的眼睛關切問道。

名滄月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無比感動說道:“凝夕親自下廚,本王實在太感動了。你們都別管我了,自個享受吧。”

矯情。夜凝夕不爽地在心裏悶咕兩個字。

“難不成,王爺手裏的不一樣?”顧斯艿故作好奇道了句,繼而肆無忌憚把筷子掐到名滄月的碗裏夾了一點米飯。

“別……”名滄月才剛喊了一聲,顧斯艿就把米飯吃了下去。

“咳……”顧斯艿頓時難受地咳了起來,再向後在身後的下人急切說道,“水!趕緊給我水!”

“你怎麽呢?”太妃急切問道。

名滄月頓時縮緊眉頭,狠狠地看了一眼看似迷茫夜凝夕。

“好辣!”顧斯艿紅著眼圈看向名滄月說,“王爺的米飯好辣。”

“米飯怎麽會……”太妃低念了句,冷厲的目光又隨即落到站在一旁的夜凝夕身上。

名滄月迫不及待站起來,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夜凝夕藏到身後苦澀笑說:“母後別生氣,凝夕隻是跟兒臣開玩笑。”

“開玩笑?”太妃站起來眸色陰柔冷聲說道,“斯艿就吃了一點,已經難受這個樣子,你還一直在吃,怪不得有冒冷汗又眼紅的。你是王爺,千金之軀,怎能由得她胡鬧?”

夜凝夕總算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原來示名滄月的飯碗被人動了手腳,怪不得他吃一口飯盯自己一眼,還以為自己哪裏惹著他了。

既然不是自己動的手腳,那便是……

夜凝夕的目光隨即落到顧斯艿的身上,顧斯艿手帕掩唇刻意別過臉去,夜凝夕頓時氣打一處來,這陣子吃的啞巴虧已經不少了,現在還來一個!

“夜凝夕你這毒婦!”隨後又是太妃淩厲的叱喝聲,“來人啊……”

“不用來人了,我自罰了還不可以嗎?”夜凝夕不爽說道,眾人頓時愣了楞,夜凝夕噎了噎慍氣繼而端起名滄月的飯碗,把他吃剩的米飯大口大口吞了下去。

“凝夕……”顧斯艿蹩蹙眉心急切低念了聲。

“你瘋了……”名滄月連忙過去摁住她的手。

“咳咳……”夜凝夕嗆得難受,她把空碗用力擲到桌子上,繼而抹了抹唇忿忿說道,“我這就回去麵壁思過去!”說罷,她就急急跑了。

“凝夕……”名滄月喊了聲正欲追去,太妃連忙厲聲叱喝:“不準去!滄月,你再敢讓她任意妄為,哀家馬上將她攆出王府!”

萱寧閣

“咳咳……”夜凝夕喝了好幾壺茶,嘴裏還是辣得不行,五髒六腑好像也被燒焦了一樣。她恨不得馬上跳進大海裏麵,把裏麵的水都喝個精光。

沒想到這顧斯艿下手這麽狠,名滄月一定是腦子有毛病,竟然還一直強忍著。

“凝夕……”顧斯艿隨後急急趕來,看見她不停在漱口的難受的樣子,她蹩蹙眉心苦澀低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這樣的……”

“出去。”夜凝夕一臉平淡指著石拱門的方向冷冷說道,“馬上給我離開,再也不要踏進這裏半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顧斯艿紅著眼圈急切解釋,“我隻是想讓王爺和太妃討厭你罷了。”

“就算他們討厭我,我也不會……”夜凝夕差一點就把“不會喜歡你”說出來,但是怕傷了她的心,她隻好強忍著怒氣說,“出去,離開。”

顧斯艿搖搖頭不肯走,夜凝夕再喝了一口水不爽說道:“我告訴你,我不僅討厭男人,我還討厭女人!我夜凝夕這輩子,跟男人和女人都勢不兩立!”

說罷,夜凝夕就跑回房間重重關上門。

“這裏沒有一個好人……”夜凝夕趴在**苦苦叨念,“還是呆在皇宮裏的好……菱青……爹,女兒好想你們啊……”

“咯咯……”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夜凝夕瞪了瞪眼眸繼而抓過被子蓋住腦袋,不是名滄月那混蛋就是顧斯艿這尤物了,這兩個人都近不得。

“咯咯……”敲門聲還一直在。

“誰呀?”夜凝夕不爽喊了聲。

外麵突然沒了聲音,夜凝夕從被子裏探眸出來瞧了瞧,她又慍悶別過臉去,還沒合上眼,外麵又傳來“咯咯”的敲門聲。

夜凝夕一臉不悅掀開被子,急步向外走去,拉開門不耐煩說道:“名滄月你……”

她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從屋簷上跳下來的黑衣人用麻袋給罩住了,“什麽人!”夜凝夕驚叫一身就被擄走了。

樹林裏

夜凝夕兩個黑衣人被捆綁在樹上,她沒有太激烈的掙紮,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但是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暫時並無殺意。

她被蒙著眼睛,隻能靠耳朵來辯知周圍的一切,沙沙的葉子聲,還有不斷傳來的蟲鳴,約莫能猜出自己在什麽環境之下。

剛才還無意聽到他們喊什麽主子的,也就是說他們的頭目就在這前邊。

他們能闖入王府把人劫走,而且還知道她房間的位置,一定有內鬼。如無猜錯的話,應該是蘭謹年的人。

但是,為什麽把她捉來這裏呢?如果要滅口何不直接把她殺了?難不成他們又想到什麽陰謀?

好一會兒,蒙在她眼上的黑布被扯下來了,夜凝夕睜了睜朦朧的眼睛放眼看去,看見站在黑衣人前邊的男子,她霎時愣住了。

“你你你……”夜凝夕的舌頭打了好一會兒的結,良久才吐出一句話來,“竟然是你!”

站在她前邊的名滄月沒有說話,隻是簡單地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四個黑衣人恭敬拜了拜然後退下。

夜凝夕茫然地看著跟前的名滄月,此時的他沉靜得出奇,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猜不出他在想什麽或者他將要做什麽。

紗薄的月光傾照在他矯健的身姿上,高大挺拔中更顯霸氣,深邃的輪廓讓他沈靜的臉多了幾分詭秘的氣息。

夜凝夕看著步步走近的他,櫻唇抖動了好一會兒,卻說不上什麽來。

此刻的他不像平時的他,不,她初次帶著菱青到王府外麵偷偷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的。靜謐而優雅,如傳說中那樣謙遜溫和,深沉文雅。

“你捉我到這來有什麽事?”夜凝夕凝視著逼到身前的他,垂下眼眸驚乍低念,“我……不是我在你的飯菜下辣椒水的,你……”

她還沒說完,名滄月就挑起她的下巴輕輕吻上她的瑰唇,再是她的左臉然後轉到右臉。

“你……你做什麽?”夜凝夕忽地心頭一慌,可是手腳被捆在樹上又動彈不得,她蹩蹙眉心淩厲警告,“名滄月你別胡來!趕緊給我鬆綁!你怎麽可以這樣卑鄙無恥了?”

“我怎麽卑鄙無恥呢?”名滄月鉗著她的下巴,聲音低沉問道。

夜凝夕刻意躲開他深沉的目光,擰緊眉頭輕聲反駁:“你自己清楚,趕緊給我鬆綁。你敢趁人之危,我馬上死給你看。”

“死給我看?”名滄月輕笑了聲,嘴角勾起一抹不鹹不淡的冷弧,仍舊是低沉呢喃,“我親了,抱了,摸了,也看了,我不占有你,你還想讓別的男人對你趁人之危?你知道什麽是妻子的責任嗎?”

夜凝夕轉眸看了他一眼,正巧碰上他邪魅的眸光,她心頭一顫忙垂下眼眸去。

他充滿磁性的聲線輕撩她的心房,沉厲的目光勾住她的魂,讓她不得不再重新審視他,眼前這人真的是她所認識的名滄月嗎?

名滄月靠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我從昨晚開始,就一直等著你,你還忍心一直讓我等下去?”

“等我做什麽?不愛等就別等,我又沒有強迫你!”夜凝夕別過臉去慍悶低念。他在她耳邊說話,那股熱氣吹到耳朵裏,怪瘙癢的。

名滄月把手撫在她的臉上,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說:“今晚你逃不了,非要讓你聽我到解釋為止。”

夜凝夕蹩蹙眉心迷惑地看了看神情嚴肅的他,再輕扯嘴角苦笑說:“你要解釋什麽?可以先給我鬆……”

“蘭謹年的事情,我都清楚。”名滄月話語一出,夜凝夕愣眨眼眸看著他,名滄月頓了頓緊接著說,“我也知道你的委屈,我相信不是你害蘭詩佟墮胎的,那晚運送的是什麽,我也清楚。”

“你……”夜凝夕呆愣地看著他問,“你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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