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生愛意1

“程德!”尚玉東隨後帶著人趕來吆喝了聲,程德驚愕扭頭看去又忙扔掉鐵鏟轉身逃跑。

“站住!你把夜千金捉拿去呢?”尚玉東一邊吆喝一邊追趕,其他的人分頭散開去圍捕程德。

菱青追上來看了看昏倒在地的名俊熙和逵達,霎時微吃一驚。

“五弟!”跑上來的名滄月急忙拍了拍名俊熙再拍了拍逵達。

菱青也幫忙拍打他倆的臉急切說道:“快點醒來!快點醒來!他們一定知道小姐的下落!”

名滄月張望了一下,瞧見墳墓旁邊新番的泥土,他的心忽地升起一股惶惶之意,不知怎的就不由自主跑過去像個瘋子一樣扒開泥土。

一會兒,見了一根沾滿泥土的纖白手指,他怔了怔繼續拔開泥土,一邊扒土一邊吆喝:“她在這裏!她在這裏!趕緊救她!”

菱青也撲過來徒手扒泥,追捕程德的尚玉東折回來也跟著拋開泥土,不一會兒,就看見她的臉了。

名滄月喘著慌氣像拔蘿卜似的將她的上身從泥土裏拉出來,再把指尖放到她的鼻尖前,腦袋頓時一轟,沒氣了!

“不會的!不可能!夜凝夕你不可以死!”名滄月使勁搖晃可她幾下,菱青一邊哭一邊解開她手上的繩子,尚玉東忙將她的腿上的泥土也跟著撥開。

“給我活過來!”名滄月使勁拍打了她的臉幾下,再摸了摸站在她臉上的泥土,又使勁地拍了她幾下,他捧著她的臉情急之下吻了下去,一個勁把自己的空氣吹給她。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名滄月喘了一會兒氣又心急如焚地拍了她幾下,他又抱著她哽咽低念:“夜凝夕,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死了本王怎麽辦?你要我愧疚一輩子嗎?我不準你死!”

“凝兒……我在等你……在等你……等你……”

“咳……”夜凝夕忽然嗆了一下,耳邊溫柔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她微微睜開眼睛,頭輕靠在名滄月的懷裏,卻看見菱青哭泣的臉和尚玉東優焚的臉。

“尚玉東……”夜凝夕呢喃了聲,下意識向他靠過去。

名滄月心頭一酸隻好鬆開她,夜凝夕才靠入尚玉東的懷裏又昏闕過去了。

“夜凝夕!夜凝夕!”尚玉東搖晃了她一陣子,又忙抱起她往山下趕去。

夜府

“來再喝一口。”夜令楠給夜凝夕喂藥。

夜凝夕喝了一口藥後再揚嘴角微笑說:“爹,我沒事了,隻是藥力剛過,力氣還沒恢複而已。”她又看向站在床邊的尚玉東感激低念,“尚玉東,這回謝謝你哦,記你一功,下次準你補禍。”

尚玉東嗤了一聲邈嘴不語,菱青坐下來捂住她的手急切說道:“小姐,你今年犯太歲,以後不允許一個人出門了,不管怎樣,一定要讓我陪著你。”

“還有,”夜令楠再給她喂了一口藥謹慎說道,“凝夕,你最近事事不順,道長還說你今年有大劫,不管怎樣,現在已經及夏了,剩下半年若再有什麽案子,你都不允許再插手了,聽到了沒!”

“好好好……”夜凝夕輕彎嘴角連連點頭說,“都聽你們了,夜凝夕我今年洗手不幹了,明年再來,行了不?”

說著,她又探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名滄月,愣了一會兒,她才試探問道:“王爺什麽時候來的?”

“……”名滄月頓時滿臉黑線,自己的存在感真的那麽低嗎?剛才還懷疑自己被忽略了,沒想到還真的被忽略了,而且還那麽徹底。

“小姐,王爺一直都在這裏,他還去救你了。”菱青連忙微笑解釋,“幸虧了王爺發現你被埋在泥下,我們才把你救出來了。”她又指了指名滄月的手說,“你瞧,王爺的十指都被泥土磨破了。”

名滄月好感動,終於有人為自己“伸冤”了!

“謝謝。”夜凝夕輕彎嘴角淡若笑了笑,她又看了看他破損的指頭再轉向菱青說,“菱青趕緊給王爺包紮一下吧。”

“不必了,你們先出去一下。”名滄月淡若說道,“本王有些事情跟她單獨商量一下。”

他們幾個對望一下,夜凝夕微笑點頭說:“你們先出去吧,不用擔心。”

等他們出去後,名滄月走到床邊看了看嘴角含笑的夜凝夕,再坐下來摸了摸她的嘴角微笑說:“雖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是你還沒看到福吧,怎麽一直一副嘴角含春的模樣?”

“別動手動腳。”夜凝夕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再咧起嘴角微笑說,“就算是嘴角含春,也絕對不是因為你。”

名滄月努努嘴白了她一眼再把自己傷痕累累的雙手遞給她說:“上藥吧。”

“你故意留下來就是讓我給你上藥?”夜凝夕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名滄月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夜凝夕翹抱雙手冷聲說道,“我說過,我不會侍候人,你可以出去了。”

“本王也說過讓你學習,現在是很好的機會。”名滄月說著又把雙手提過一點,兼帶幾分無賴說道,“趕緊,本王可不想在夜府過夜。”

夜凝夕擰緊眉頭極度不悅盯了他一眼,再傲慢揚起眼眸冷聲說道:“藥箱在床底,取上來吧。”

名滄月滿心歡喜笑了笑彎身把手摸進去,“啪!”的一聲響起,“啊!”名滄月隨即痛喊把手抽出來,這會才知道手上多了一隻老鼠夾。

“嗬嗬……”坐在**的夜凝夕抱著嘴巴抖肩大笑。

“夜凝夕!你故意的!”名滄月甩著疼痛的手怒聲責備,夜凝夕笑了一會忙爬過去給他解老鼠夾,“啪!”的又一聲,名滄月差點沒痛楚淚水來,欲哭無淚地盯著她低念,“夜凝夕,你這個毒婦,恩將仇報!”

“想占我的便宜,多少得付出一點代價。”夜凝夕邈邈嘴輕笑說,這一次才把老鼠夾解下來,名滄月看了看自己紅腫的手連忙離開她的十步範圍之外,夜凝夕輕俏嘴角笑問,“王爺,不要上藥了嗎?剛才可傷得不輕啊。”

“免了,本王怎麽自己你會不會在我手上塗毒。”名滄月不爽反駁。

“我怎麽敢了,你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夜凝夕抓過床頭的一塊布條,帶著陰柔的笑意向他招手。

名滄月忽感背後涼風習習,他陰下眼眸警惕問道:“你又想玩什麽把戲?”

“沒什麽,給你上藥啊。”夜凝夕收起笑臉一本正經解析,“隻是,尚玉東說,我給別人包紮傷口的時候,樣子十分迷人,宛若天仙,他不準其他男人看到我這個樣子,如果你非要我給你包紮指頭的話,就得把眼睛蒙住。”

名滄月看著眼裏毫無掩飾的狡黠之意,一邊挪動腳步向她靠近一邊哭笑不得譏誚:“夜凝夕,別以為你長得一副好皮囊,就能這樣肆無忌憚的炫耀,一點都不害臊!”

夜凝夕甩著布條輕笑問:“那你要不要上藥呢?”名滄月還是沒有骨頭地坐了過去,夜凝夕跪坐起來俯身過去蒙住他的眼睛。

名滄月忽地聞到一股清冽的香氣,是她身上的香氣,不是之前那股濃烈的味道,而是一股清幽而明淨的香氣,像雨後混合著泥土香氣的青竹味道,這股味道聞上去很愜意,很舒適。

“行了。”夜凝夕拍了拍他的側腦在走下床微笑說,“你等一會,我取藥箱。”

名滄月等了一會兒,右手就被挽起來,隨後五根指頭有點冰冰涼涼的感覺,他將信將疑試探問道:“你真的在給我上藥?”

“我有那麽不可信嗎?”夜凝夕不爽地反駁了句。

名滄月聽見她的聲音,忽地又想起她剛才的話,她說她給別人包紮傷口的美得不似人間女子,宛若仙子下凡,還說尚玉東規定不準給別的男人看。

尚玉東憑什麽給她下這個命令?她現在到底是怎樣的一副樣子?婉弱如水?嫻熟溫柔?亦或是媚若嬌花?

妒忌心和好奇心促使他把手捉到了蒙住眼睛的布條上,隨後便聽見夜凝夕不悅的聲音:“名滄月,千萬不要讓我鄙視你,遵守承諾是一個君子的基本素養。”

“本王隻是癢了。”名滄月連忙掩飾說道,他是真的癢了,心癢癢地想看她一眼,突然覺得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太可恨了。

“你怎麽會去救我啊?”夜凝夕突然好奇問道。

“知道你失蹤了,所以跟他們一起去。”名滄月應了聲,沉默了一陣子,他又黯然說道,“對不起,如果我昨晚親自送你回來的話……總而言之,昨日所有事情,我都該給你說一聲道歉。”

“那我們扯平了。”夜凝夕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看著他的指頭想要笑出來,又強忍著,硬生生把臉給憋紅了。

名滄月頓了頓,想要跟她說什麽來著,卻又說不上話來,隻好沉默,靜靜幻想著她此刻的模樣。

“都包紮好了。”夜凝夕歡喜道了句,名滄月忙伸手去摘布條,夜凝夕按住他的手急切說道,“先別碰,站起來,我扶你出去走走。”

“你在玩什麽花樣?”名滄月戰戰兢兢站起來跟著她的腳步向外走去。

夜凝夕把他扶到門外,就連忙退回去關上門。名滄月愣了一下連忙摘下布條,張望了一下,再轉回去拍門叫喊:“夜凝夕,你做……”

驟眼一看,這才發現十根手指包成十種顏色,而且每個指頭上還戴一朵迎風搖曳的小布花。說多滑稽有多滑稽,怪不得要蒙住他的眼睛,原來不是她長得跟天仙一樣美,而是她的心腸給癩蛤蟆一樣可惡!

“夜凝夕你……”名滄月剛要拍門咆哮,後麵隨即傳來菱青的聲音:“王爺,你要回去了嗎?”

名滄月忙把雙手藏在衣袖裏麵扭頭笑笑不語——害他想入非非,此仇不報非君子!

夜凝夕輕靠在門邊抬眸看著掛在屋頂上的竹排,她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低念:“玉陽哥哥,十一年了,我終於再次夢到你了,我們是不是快要見麵了?你真的在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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