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後宮血案1

“別想了!丟死人了!”她拚命地甩了甩頭,又忿忿地盯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然後向外走去。

她才轉過屏風就看見站前邊的名滄月,他正一臉茫然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好像一個不會穿衣服的小孩子,正愁著自己的衣服要怎麽穿,肩上的衣服弄得鬆鬆垮垮的,內裏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拽在手裏的腰帶更不知該怎麽係放。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不爽提醒:“名滄月,別想在我麵前耍流氓。”

“我怎耍流氓呢?”名滄月一臉憋屈回過身來反駁,“我是王爺,從小到大都有人侍候,不會穿衣服很奇怪嗎?”

“一點都不奇怪。”夜凝夕抿唇笑笑說,“你在這等會,我找個宮人過來侍候你穿衣服。”

“別!”名滄月忙拉住她的手,然後湊到她耳邊委屈低念,“你瞧,本王都長這麽大了,還娶了媳婦,如果讓別人知道我還不懂的自己穿衣服,這多不好意思?傳出去,你也沒臉,是不是?”

“我不怕,反正我在你這個家族早就沒臉沒皮了。”夜凝夕一臉無所謂說,再冷嗤一聲戳了戳他的肩膀說,“你既然都把自己養成一個殘廢白癡了,還怕別人取笑嗎?”

名滄月陰下眼眸狠狠盯著她,夜凝夕隨即踮起腳尖把手摁到他的腦袋上滿帶嗬護說:“喔……我們的小滄月別生氣,乖,別嘟著嘴巴,姐姐現在就給你找十幾個漂亮的妹妹過來跟你玩穿衣服。”

夜凝夕抿唇暗地陰柔竊笑——你不就想我侍候你嗎?告訴你,沒門!

名滄月嘴角頓抽,滿臉黑線,霎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還真把他當白癡了!但是,她既然到這份上了,自己的臉皮也不介意再厚一點。

名滄月忽而“嘿”的一笑,繼而擺出一副白癡的麵情,滿臉矯情撒嬌嘟囔:“不要,小滄月隻要凝夕姐姐!”

“……”夜凝夕差點沒要到自己的舌頭,腦海裏的散光霎時崩塌,一下子沒了反應,這大男人太惡心了!

“不行……”夜凝夕捂著自己抑鬱想吐的胸口背過身去,擺擺手說,“受不了你,我回避一下。”

“凝夕姐姐不準走!”名滄月還裝著小孩子的腔調,拽著她的衣服撒嬌。

“名滄月我服了你了!”夜凝夕回過身來淩厲咆哮一聲,“立即給我收起這副惡心的嘴臉!抬頭!挺胸!收腹!目不斜視!”

名滄月隨即一臉嚴謹地繃直身子,繼而抬頭,挺胸,收腹,目不斜視地看著她。

“難得有男人像你這麽惡心的。”夜凝夕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她在一臉無奈地給他把穿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扯下來,再一件一件端端正正地給他弄好。

最後你還不是敗在我手上。名滄月得意竊笑幾下,再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慍悶的嘴臉,繼而把手輕撫在她的發鬢上。

正在給他環腰帶的夜凝夕挑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看見他深沉淺笑,既溫柔又野魅,再想起他剛才那個幼稚無比的舉動,感覺突然複雜了。

夜凝夕不爽問道:“名滄月,你一直都這樣騙人的嗎?”

“我是認識你之後,才把自己變成一個無賴的。”名滄月戲謔低念,夜凝夕陰下眼眸不爽盯了他一眼,名滄月捏了捏她的臉頰沉穩低念,“我喜歡現在自己的。”

“可惡極了。”夜凝夕悶咕了聲。

名滄月垂下眼眸無意看見她腰帶裏露出的幾根紅絲,趁她不注意,旋即從伸手進去摸出一個墜子來。

“你幹什麽!”夜凝夕紅著臉忙捂住自己的腹部低吼,“動手動腳,真不是好東西!”

“這是什麽?”名滄月看了看手中的同心結,略帶醋意盯著她問,“這癡情的東西給誰的?雨朗是誰?你到底還藏著多少個我不知道的男寵?”

夜凝夕挑起眼眸冷睨著他沒有說話,名滄月揉了揉她慍悶的臉戲笑說:“別生氣嘛?送給我?定情信物?”

“我怎麽覺得你老貪小便宜呢?”夜凝夕擰緊眉頭白了他一眼,名滄月無語地看著她,夜凝夕抿抿唇說,“這是剛才在後院撿到的,隻是這東西不能見光,所以暫時沒能還回去。”

名滄月失落地吐了一個悶氣,再看著她笑笑問:“那……你什麽時候做一個給我?”

夜凝夕眯起眼笑了笑說:“等我轉世投胎吧,我不會這玩意。”

名滄月無趣地白了她一眼側過臉去,夜凝夕無意瞅見他脖子上殘餘的紅印,她的臉唰的紅透了,沒想到自己也是這麽猖狂!

她詭秘地眨了眨眼眸,動作一慌忙,隨即把他的領子豎起來。

“這叫此地無銀。”名滄月會意她這個舉動戲笑。

夜凝夕蹩蹙眉心沒有看他,名滄月再稍微把她的領子拉起來一點,他這個親昵的動作又讓夜凝夕心頭癢癢的。

她眨了眨眼眸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巧迎上他熾熱的目光,她心頭霎時小鹿亂撞又忙低下頭去。

名滄月隨即鉗住她的下巴,輕柔抬起她的臉,親昵地靠過去曖昧呢喃:“夜凝夕,我怎麽覺得,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在勾引我?”

夜凝夕垂下眼簾結結巴巴低念:“是……是你……是你自己心壞歪念。”

“你結巴了,做賊心虛,是我有歪念,還是你有歪念?”名滄月越靠越近,最後觸碰到她的蠢動的瑰唇上邊,親昵疊著她的唇瓣,繞著邪魅的聲線喃喃叨念,“凝夕……把你的歪念傳給我……”

屬於他獨有的氣息悄然潛入鼻尖,耳邊是他呼吸勻稱輕緩,夜凝夕緊抓著他的衣裳情不自禁慢慢閉上眼睛,差一點要進入他的溫柔的時候,她又猛然睜開眼睛推開他繼而扭頭看去。

果然,這個樂此不疲的太皇太後就站在門邊看熱鬧!

夜凝夕蹩蹙眉心連忙推開名滄月繼而轉到另一邊去,名滄月忙護在她跟前睨向太皇太後委屈說道:“皇姥姥,你怎麽又……你怎麽來呢?”

“咳!”太皇太後清了清喉嚨走進來說,“不是讓你們趕緊出去,你們還在磨磨蹭蹭,哀家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原來小兩口還在新婚燕爾中,如膠似漆,樂此不疲了。”

夜凝夕緊低著頭欲哭無淚地捶了名滄月的後背一拳,名滄月趁機握住夜凝夕的手心上前一步說:“皇姥姥,我們出去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主子……”這時蘇嬤嬤神色匆忙跑進來,她看了看太皇太後再看了看名滄月說,“主子,王爺,出事了。剛才陛下派人來傳話,大將軍的大千金,蘭詩虹吊死在怡馨園外的樹上了。”

“……”夜凝夕和名滄月猛然吃了一驚。

夜凝夕和名滄月連忙趕到怡馨園外,蘭詩虹的屍體已經被放下來了,樹上的繩子還掛在樹上。

黃昏的餘暉映照下來顯得有幾分詭秘淒清,各人似乎刻意遠離擺放屍體的地方,沉默不語,但又好像因為各種原因,他們留在這裏不肯離去。

蘭詩佟跪在屍體旁邊輕輕拭淚,還有蘭詩虹的貼身丫鬟閔婉站在旁邊傷心哭泣。

蘭謹年沉默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像是傷心過度,淡漠的臉沒有任何情緒,既沒有表現出痛失女兒的傷痛,又不言不語,深沉的樣子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名逸祳也在人群中間,夜令楠和尚玉東還有其他幾個官員在檢查屍體和調查周圍的情況。

菱青看見夜凝夕來了,連忙繞過人群來到夜凝夕跟前說:“小姐,你可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夜凝夕往屍體的方向看了一眼凝重說道,“蘭大千金怎麽突然出事呢?”

菱青再走近一點小聲低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和其他人一樣一直在沁芳園等候向太皇太後祝賀。好一會兒,蘭詩虹的丫鬟就說蘭詩虹不見了,蘭詩佟指人去找了一會兒,後來就有人來說,蘭詩虹在怡馨園上吊自殺了。”

“上吊?”名滄月不可思議低念了兩個字,又往蘭詩虹屍體的方向看去。

“不是。”菱青不以為然搖搖頭說,“蘭詩虹的脖子上有兩條深淺不一的勒痕,其中一條差不多有兩根手指那麽粗,肯定不是繩子造成的,而且痕跡比較深。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明顯傷痕。”

“她是死後被移屍到這裏的?”夜凝夕若有所思低念了聲,再看向掛著繩子的大樹。

“應該是,”菱青抿抿唇說,“但是她的鞋底沒有被磨過的痕跡,如果是被殺了再移屍到這裏,那麽凶手一定是一個能扛得動她的人,或者是兩個人。”

“繩子距離地上的位置很高。”名滄月稍帶疑惑低念,“就算是一個高大的男子,沒有其他東西輔助之下,也很難把自己吊死在這裏。即使她是被移屍的,那至少也得需要兩個人。”

菱青緊接著說:“她的眉頭擰得很緊,像是經過一番很激烈的掙紮,但是她的手指卻沒有什麽掙紮的痕跡,脖子、臉也沒有掙紮的痕跡。她樣子很難受很痛苦,看上去,像是對殺她的人感到不可思議那樣,睜大的雙眼充滿了怨恨”

“嗯。”夜凝夕若有意味應了聲。

菱青又迷惑說:“地上有一些泥土,但是,她的鞋底很幹淨,什麽都沒有。”

還在抽噎的蘭詩佟,無意看見人群後的名滄月,她忽地喊了聲“王爺!”然後就含著淚跑上去,直接撲入名滄月的懷裏哭喊:“王爺,你要為我姐姐做主!他們都說姐姐是被殺的,到底誰這麽狠心?”

夜凝夕蹩蹙眉心下意識拉著菱青往一邊走去,名滄月看著她走開的背影又急了一下,礙於局勢,隻好無奈地安撫著懷中的人兒。

“是她!”蘭詩虹的丫鬟閔婉止住抽泣突然指向蘭詩佟斥責,“是她!一定是她殺了我們小姐,剛才她還跟我們小姐大吵了一架,然後小姐就出事了!一定是她殺了我們小姐!”

眾人的目光隨即落到蘭詩佟的身上,靜默在一邊的蘭謹年也跟著轉過頭來。

蘭詩佟才抹著淚轉過身來,閔婉就指過來哭喊大罵:“你還在假惺惺哭什麽?剛才還不是叫喊著自己當了王妃有多厲害,還嚷著老爺要教訓我們小姐。”

“你別胡說八道!”蘭詩佟擰緊眉頭不爽反駁,她又看了一眼陰柔不定的蘭謹年。

“我沒有!瑞王的側妃也看到了!”閔婉說著指向顧斯艿。

顧斯艿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嗯,她們的確罵得很凶,而且,蘭大千金還哭了。”

蘭詩佟緊盯著顧斯艿淩厲斥責:“你們合起來冤枉我!”

閔婉紅著眼圈盯向蘭詩佟斥責,“你跟我們小姐一直不和,小姐出事了,最開心的就是你了!小的時候,你就用巫術害過小姐,那一次小姐差一點死了,你就在天井嗬嗬大笑,你還裝著可憐兮兮在哭,這不是掩飾你的殺人罪惡是什麽?”

身為皇帝的名逸祳發話了:“蘭詩佟,真的跟你姐姐吵架了?要大將軍教訓她,是怎麽回事?”

蘭詩佟緊抓著名滄月的衣袖,再搖搖頭說:“沒有……一直都是她在罵我,她從來沒有把我當人看。剛才隻是我發現了她的醜事,她才對我……”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淩厲響起,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打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父親蘭謹年。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特別寵愛大女兒蘭詩虹,至於這個蘭詩佟,在她還沒嫁給名滄月之前,還真沒有人知道這號人物。

雖說他現在痛失愛女,但也不知道完全失了理智,先別說這裏站滿了王公大臣,還有皇帝,至少蘭詩佟的身份不一樣了,她是名滄月的側妃,而且名滄月就站在旁邊。

這不得不令人懷疑,他這是傷心過度呢?還是故意奚落名滄月。

蘭詩佟的兩泓淚誰頓時溢上眼眸,捂著痛得沒有知覺的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她是你親姐姐,為什麽對她下手?”蘭謹年怒斥一聲旋即又是一個巴掌打下去。

名滄月眸色一緊立刻把呆滯的蘭詩佟扯到身後,繼而一手摁住蘭謹年的淩厲提醒:“將軍請冷靜!”

蘭謹年沉了沉氣憤懣縮回手去,蘭詩佟委屈抽噎一下,名滄月睨向蘭謹年冷聲說:“她現在是我瑞王府的人,在真相還沒打敗之前,還由不得將軍來動私刑。”

“老夫忘情了。”蘭謹年略顯不服氣說,“還望瑞王見諒。”

“我沒有殺她……”蘭詩佟捂著臉從名滄月背後走出來哽咽低念,“為什麽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我?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

看見局麵僵硬,名逸祳連轉向蘭詩佟說道:“大將軍也隻是傷心過度,才失手責備你。現在這件事跟你拉上關係,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蘭詩佟受了委屈也不願意再多話,名滄月忙指向樹上的繩子說:“你們看,繩子距離地上的位置很高。需要兩個人才能把屍體吊上去,詩佟本就軟弱無力,這事不可能是她做的。”

蘭詩佟含淚看了他一眼,“王爺!”她哭喊了聲就撲進他懷裏了。

名滄月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再看向夜令楠問:“夜尚書,查到其他可疑之處沒有?”

說罷,他又暗地瞧了瞧臉容沈靜的夜凝夕,現在自己跟另外一個女人這麽親密,不知道她作何感想,會不會很生氣?

“暫時還沒有頭緒。”夜令楠輕扯嘴角苦澀笑說。

名滄月鬆開蘭詩佟再走到名逸祳跟前拱手說:“陛下,這麽多認為在這裏,尚書大人辦案也不方便,對已故的蘭千金也不太好,還是……”

名逸祳點點頭說:“今天是太皇太後的生辰,本應普天同興,雖然現在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也不能掃了她老人家的興致,還是讓宴會繼續進行吧。除了夜尚書和一幹人留在這裏之外,其他人隨朕到南苑給太皇太後祝賀。”

夜令楠禁不住鬆了一口氣,他壓根就不會查案,一直都是夜凝夕和尚玉東衝鋒在前,他負責領功在後,這尚書的位置都是他們給他撈回來了。

隻是每一次辦完案後,夜凝夕或者尚玉東都會把過程告訴他,然後他依樣畫葫蘆解釋回去。

小太子嚷著要他說查案的事情,他勉強還沒蒙混過去,這實打實地去查,還有一眾王公貴婦和皇帝等大人物在左右,真的是壓力無窮。

幸虧還有菱青和尚玉東在,皇上問什麽了,他就把尚玉東推上去當炮灰。

還好尚玉東這個金牌捕快不是吃素的,馬上就知道蘭詩虹不是死於自殺,說能說出幾個所以然的疑點來,總算嚷皇弟把他這個尚書忽略下去了,盼天盼地總算把夜凝夕給盼來了。

若不是為了讓夜凝夕可以參在衙門裏查案,他這個尚書早就辭官歸故裏咯。

名逸祳又轉向蘭謹年說:“大將軍,你的情緒不穩定,還是先到敞旭殿歇一會兒,這裏的事就交給夜尚書吧,他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他又指了旁邊兩個宮女說:“瑞王側妃受了委屈,你們帶她下去洗把臉,好好照顧著。”

頓了頓,他再看向名滄月說:“滄月,你對皇宮的分布比較熟悉,就留下來協助夜尚書查清這件事吧。務必把殺害蘭大千金的真凶找出來!”

吩咐完畢之後,名逸祳就帶著人走了,走的時候,他又黯然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蘭謹年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再狠盯了一眼蘭詩佟然後轉身離開。

蘭詩佟委屈抽噎一下,又扭頭看向名滄月。名滄月摸了摸她的淚溫婉說道:“好了,別哭了,本王會給你洗刷冤屈的,絕對不讓任何人冤枉你,你先過去洗把臉,待會我再去看你。”

“嗯。”蘭詩佟蹩蹙眉心又是哭又是笑,繼而扯了扯她的衣袖輕聲低念,“小心顧斯艿,她是個很會耍心機的女人,這件事,說不定跟她有關係,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別多想,這事冤枉了誰都不好,誰也不想受委屈,一切都看證據。”名滄月連忙勸慰。

蘭詩佟這才點點頭跟這兩個宮女走去,她抹著淚,又狠盯了一眼夜凝夕然後快步走去。

比起蘭詩佟,名滄月更相信這件事是顧斯艿做的。蘭家滅了顧家三十七口,最後還把她最愛的爺爺殺了,她要殺蘭詩虹報複蘭家,這個理由很充足。

而且,雖然顧斯艿也是個弱質芊芊的女子,但是,上一次她在家破人亡的情況下還有能力要挾五個家丁為她犯案,而且他們還為她死口如瓶,這足以證明她不簡單。

如果她真打算殺了蘭詩虹再嫁禍給蘭詩佟,這也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她一定有他的辦法找幫凶,至於她背後藏著什麽,這值得深究。

名滄月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若有所思的夜凝夕,他低了低眸向她走過去,輕聲低念:“凝夕你別誤會,剛才隻是……”

夜凝夕沒有理會他直接向尚玉東走去,名滄月無奈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默念:“還真的生氣了,女人就是愛吃醋。”

夜凝夕走到尚玉東跟前,看了看他迷惑的樣子,連忙問道:“你想到什麽呢?”

尚玉東搖搖頭若有所思說:“我隻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為什麽這樣呢?可我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

“你指的是蘭詩虹的丫鬟?”夜凝夕試探問道,尚玉東迫不及待點點頭。

夜凝夕回想一下點頭說:“我之前查過,蘭詩虹是蘭謹年的掌上明珠,這閔婉是蘭詩虹的貼身丫鬟,從小跟在她的身邊,蘭詩虹對她甚是嬌縱,府上的下人都畏懼她,仗著蘭詩虹,一直沒大沒小,蘭謹年也不放在心上,甚至,她還曾幾次打罵蘭詩佟。”

“這些我都清楚。”尚玉東還是想不出自己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會菱青也走上來了,同樣迷惑地看向夜凝夕。

夜凝夕緊接著說:“奇怪的是皇上的反應。我留意了一下他們表情,除了蘭謹年和陛下之外,其他人幾乎會偶爾都帶著不可思議和責備的目光盯著閔婉。在蘭家人眼裏看來,閔婉指責蘭詩佟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陛下怎麽會有同樣的反應了?”

夜凝夕頓了一會,讓尚玉東理清一下思緒,緊接著說:“閔婉突然哭喊大鬧,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因為她隻是區區一個丫鬟,而蘭詩佟不僅是大將軍的女兒還是瑞王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