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他的笑(二)

但凡有得,則必有失。

等價交換的原則在任何一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任何人能夠違背,這不是鋼煉在海賊裏的亂入。隻是一些無趣的有來源的感慨,侯賽因心中的感慨。

不知是出於心中雪藏已久的男子漢熱血衝勁還是被薇安美麗的陽光照得泛出些黃色的那瞥陰暗,侯賽因出人意料地動手開始了對瑟琳娜的治療。

不管怎樣,看著薇安漂亮的笑容,侯賽因現在心裏雖然舒坦爽利,身子卻是已經累極,這大概便是代價。

如果說死死罩在瑟琳娜身上肌膚骨骼的強大力量是一副精金打造的盔甲,那麽侯賽因的傷痕之力就是一柄鏽跡斑斑的破爛小刀。

力道不足不是沒有力道,而是使不上力。

也許是層級的關係,無往不利的傷痕之力對上了瑟琳娜身上無形的盔甲毫不猶豫的繳槍投降了,隻剩下些散兵遊勇舉著軍旗蹣跚向前。

慢工雖然能出細活,可一旦細致就意味著琢磨出的東西很貴,貴則是因為耗的力多。

那麽多的像是繞口令的話其實隻是想表達一個意思——活很難做,侯賽因很累。

所以侯賽因現在理所當然躺在**享受著薇安的按摩,有所轉變的是理所當然的理似乎不再是禮物與主人的從屬關係,而是異常突兀地變成了某些人在完成工作後居功自傲的產物。

這改變細膩圓潤,如透亮的水一般難以察覺,潤物無聲。

“自小我也看過許多醫生給病人治病,但就是那胸腹肚腸都一片模糊血肉的傷患都沒有發出過那種瘮人的叫聲。這裏不是還在懷疑你,隻是想你理解當時那種情況我的反應隻是純屬自然。”

薇安的手放在侯賽因**的背上捏揉推拿,嬌俏的笑臉與侯賽因氣血翻騰的背脊顏色一般紅豔。而聲音必須是好聽的,不過少了幾分初時的憨氣。

侯賽因眯著眼輕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瑟琳娜的慘呼聲對於薇安來說簡直就是熱血青年拋頭顱灑熱血的鮮紅旗幟,這傻女人一旦聽到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瘋魔地闖進房間準備和侯賽因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當然是不成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瑟琳娜身上的侯賽因麵對全身細胞高度活躍的薇安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一記幹淨利落的正蹬之後,侯賽因毫無懸念地從**摔了下來。

這便是按摩與解釋的由來。

“那見鬼的力量把你帶來的孩子封印得太久,她現在的身體就像是一根被巨石死死壓住的小草,卯足了力氣想要衝破眼前的滯漲阻礙。”

薇安似懂非懂地輕輕點了下頭,手上沒有停下來繼續小心伺候著眼前今天突然變得極有耐心的禽獸。看著侯賽因臉上舒服滿意的笑意,薇安非常確定組織集訓時自己按摩那科的不及格是老師胡亂打的。

侯賽因伸出不著寸縷的右臂,上麵沒有包裹著力量感十足的肌肉,秀氣如女人。

他握起拳頭又猛然打開,嘴裏說著:“所以當一旦給了這小草一點縫隙,它便會不要命了地衝鋒向前,這和爆炸其實是一個原理。”

這時侯賽因突然扭過頭看了眼薇安,問道:“生長痛你應該知道吧?”

這是薇安第三次點頭了。

“夜裏骨頭正常地緩緩生長都能撕扯著神經讓人難以入眠,更何況這十幾年間身體被強行壓抑住的生長力量。就如同幾秒鍾裏完成你身體一兩年的生長過程,痛不欲生?那是最基本的。”

薇安的眼角與嘴角默契地一陣**,一方麵想著前些天睡覺時自己膝蓋處的關節還在隱隱作痛,在身高上應該還能有些突破。另外一方麵則是回憶那感覺,試圖在腦海裏把它放大些。

於是薇安打了個冷顫。

試探著問道:“就不能再慢些嗎?這件事情組織在時間上並沒有什麽硬性要求,能讓聖童少些痛苦總是好的,畢竟怎麽說她都還是個孩子。”

“絕無可能。”

侯賽因的聲音堅決篤定:“那力量太過剛硬強悍,單單是一個破字就無比的艱難,更別妄談把那缺口控製得仔細到可以考慮人痛楚的程度。”

“你不覺得這太殘忍了嗎?”

“再殘忍也沒有辦法。”

啪。

白淨的手掌在同樣白淨的背上留下了一個紅彤彤的掌印,表達了主人的強烈不滿。

侯賽因把身子轉了過來,躺在**對著薇安認真說道:“痛苦也是成長的一部分,沒有痛苦的成長是不完滿的。”

薇安板著臉,說:“這是狡辯。”

侯賽因神色一黯,說:“被你看出來了。”

沉默半晌。

薇安的腳尖在精美的木地板上打了個圈,輕皺眉頭說道:“我現在依舊搞不明白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但似乎與傳說中的差了許多。”

侯賽因臉上的表情一僵,旋即又微笑說道:“這話題真突然。”

薇安低著頭,自顧自地接著說:“組織裏的教員總說你是蠱惑人心的惡魔,殘暴無禮,為禍一方。唯一能帶給這世界的東西就是災難。”

換了個略帶自嘲的苦澀笑容:“但我雖然有些傻,終究還是沒有傻到那分不清青紅皂白的地步。要是你真是教員口中的那副模樣,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笑著與我說話,而我現在也該被你壓在身下或是漂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海域裏。”

“所以不管別人怎樣說,我堅持認為。”

薇安抬起了頭,閃亮的大眼睛望著侯賽因,嚴肅的視線凝成一條看不見的線。

她說:“你是個好人。”

侯賽因錯愕地望著薇安,臉上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不知為何麵前這傻妞會突然拋出一記深刻內涵貌似隱晦的馬屁。

卻看薇安在說完這話後莊重的表情突然一變,雙手合什猛然躍起,恍惚間漆黑的發絲蕩漾下兩隻眸子彎成了兩個水汪汪的月牙,落地之後消逝不見。

薇安一躬到底,可憐兮兮地說道:“既然你是好人,那就想想辦法讓聖童舒服些吧。聽到她那恐怖的叫聲,我真是太難受了!”

回來咯~~~~~~

皮鞭、滴蠟你們想怎樣秋天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