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分光。

灼熱的烈風嘶嘯著吹過發際,侯賽因雙目圓睜。

不必回頭,身後滔天的熱浪已經撲了過來。赤犬臉上閃過嗜血的笑意,仿佛已經看見眼前的小海賊同他的夥伴一樣化為灰燼。

“真是沒用啊,看來還是得我來。”

清冷的聲音在侯賽因腦中響起,突然間侯賽因感覺身體不再受自己控製,四肢沒有一點知覺,眼睛似乎變成了攝影機隻能默默地觀察眼前發生的一切。

“你是誰?”

侯賽因的嘴唇沒有動,他的問題清晰的在腦海中響起。

“我是果子。”

隨著那帶著嬉笑情緒的回頭,侯賽因的右掌並成手刀,頭也不回的狠狠向後斬去。沒有任何聲音,赤犬那條巨大的熔岩鞭如同被扼死地毒蛇無力的垂了下來,躺在地上褪去那令人畏懼的火紅,變成一灘黑色的**。

“我隻教一遍,你看好了。”

侯賽因眯起了右眼,收回右手輕輕對著赤犬劃下,比了一個瞄準的姿勢。赤犬的眼神變得凝重,那古怪的能力直接切斷了他與身體製造出的熔岩之間的聯係,這讓他有些猝不及防。而那轉變的太過突兀的氣場,更讓赤犬覺得眼前的小白兔突然變成了那凶猛的海王類。

甚至,赤犬有了一種變成獵物的錯覺。

“傷痕,分光。”

侯賽因偏著頭微微一笑,手刀對著赤犬豎直地向上挑起。刹那間,一道直衝雲霄的白光倏然從侯賽因腳下閃出,穿過赤犬的身體,劃過整個小鎮,貫入大海。

隻是一瞬,站在一邊的佩羅娜被白光刺到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赤犬臉上的凝重還沒有被他所掩飾,天地歸於平靜,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這點小。。。”赤犬的話被硬生生的打斷了,他說不完,因為他的嘴分開了。

侯賽因笑眯眯的看著,赤犬的身體從眉心處垂直向下被割開了一條縫,經過唇、下巴、直至跨部。因為重力的作用,整個人的兩半身體從不同的方向倒下,錯了開來,身體裏的髒腑流了一地。

“嘔!”

熟悉的控製感傳來,侯賽因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地上拚命的嘔吐。再是多重口味的外科醫生也絕對經受不住這撒了一地的熱騰騰的人類髒器。

“真是沒有出息,這點小場麵都嚇成這個樣子,跟個娘們似的。”腦子裏又傳來那個可惡的聲音。頓了頓,那聲音鄭重了些,說道:“我是你吃下的那顆惡魔果實裏寄宿的果實。”

侯賽因這時還掙紮於眼前那堆血肉帶來的視覺衝擊中,聞言緩緩回道:“惡魔果實什麽時候有了自己的意識了,而且還能控製宿主的身體。”

“拉夫德魯那個鬼地方曆來是沒有什麽人去的,作為不幸留在上麵的惡魔果實之一,我們自然是沒有什麽機會出來的。”

自嘲的笑了笑,那聲音接著說道:“不管是什麽東西,活得久了,總是會生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可說不通。按你所說的,拉夫德魯那個地方人跡罕至,那你這些人類的戰鬥經驗、說話的語氣是從哪裏學來的?”侯賽因的身上雖然各種缺陷,但學醫的人腦子可絕對不笨,他一下就抓住了對方話裏的弊病。

“嘿嘿嘿,小子,你可真蠢,你知道惡魔果實的來曆嗎?”

侯賽因聽了這話愣住了,漫畫裏可從來沒有交待過惡魔果實的來曆。聽那聲音徐徐道來:“雖然這個開場白很老土,但我還是得說,在很久很久以前。”

“惡魔果實這種東西其實是作為一種刑具存在的。沒有人知道它們的來曆,隻知道作惡多端的人一旦死去,他們的力量就會被囚禁於惡魔果實當中。”

“看不見、聽不到、不能與任何人交流,永恒的寂寞要一直延續到尋覓到自己的主人,惡魔果實裏寄宿的靈魂才能解脫而去。”

“那你為什麽還在這賴著不走?”侯賽因脫口而出,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要不是果實裏寄宿的這個靈魂,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被赤犬燒成灰了。

“你是怕我搶奪你的身體吧?放心吧,惡魔果實與生俱來的枷鎖早就鎖死了這一點,我在果實裏營造了那麽久,不過也就能控製你的身體一分鍾而已。至於不離開,我也隻是感到好奇罷了,我擁有意識已經六百年了,以往卻隻能看著拉夫德魯上的那顆椰子樹,一個老人家對外麵世界的向往你沒有什麽意見吧?”

“為什麽剛才要救我?”

“同樣是愚蠢的問題,作為惡魔果實宿主的你要是死了,還停留在你體內旅遊的我就會立即被打回果實裏繼續關押,再花幾百年的時間等下一個宿主我可受不了,至少也要讓你安全的度過這一段時間,讓我有空檔安全的去投胎。”

聲音的語調突然變得有了一種看破的淡然,輕聲道:“現在,我也該走了。”

“繼承我力量的弱者,記住,傷痕隻能在整體上出現,你的眼界有多大,你的能力就有多強。”侯賽因感覺某種東西正在緩緩從自己身上剝離,他抬起頭,仰天問道:“你要走了?”

那聲音變得飄渺。

“當然,我等著一天等了很多年了。現在該看的看了,甚至還親身呼吸了這世界美妙的空氣。還有什麽好留戀的。”

忽的,那聲音又變回了先前的戲謔感覺。

笑著說道:“對了,傷痕的能力可是隻有五分鍾的持續時間。對於自然係果實的家夥來說,隻要沒有武裝色的霸氣,就是被切成片也能複活起來的喲。“

“啊!”

發出尖叫的佩羅娜小蘿莉,侯賽因駭然的轉過頭,順著她的指尖望去。

隻見那邊被劈成兩半的赤犬身子像爐子裏的奶油一樣慢慢融化,火熱的熔岩已經在地上蔓延,凝在一處似凸出的湧泉噴發向上。

看著那個漸漸成型的人影,侯賽因半跪在地上,右手撫著剛剛被流火灼傷的左肩,半眯著眼罵道;“媽的,你以為你是t1000啊。”

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