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兒,濃霧急劇地流轉起來,而在那枚圓球周圍,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似乎正將玄陰之霧快速地吸入其中。

見此情形,餘飛不由微微一愣,這一幕何其熟悉,當初將臣用他那枚血煞天珠對付玄陰極氣的時候,不就正是這樣的麽,他再仔細一瞧,九幽冥王手中那枚圓球,無論質地大小,均與將臣的血煞天珠極為相似,莫非就是血煞天珠,,可血煞天珠明明在將臣手中,又怎麽會落到九幽冥王之手呢。

餘飛滿心的疑惑,不過卻也並未多問,畢竟眼下還是全心對付幽泉要緊。

霧氣逐漸變得稀薄,前方的景象也隨之變得清晰起來,隻見就在前方數十米遠處,矗立著一座高約數丈的台階,在台階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黑色大椅,而在那張黑色大椅上,竟然端坐著一個人。

這家夥竟然能夠置身於玄陰極氣當中,自然不會是等閑之輩,餘飛不敢怠慢,趕忙將斬仙金芒催動了出來,鬼斧則迅速跨上前去,擋在九幽冥王麵前,並朝著那家夥大聲喝道:“幽泉老賊,還不快快滾下聖椅。”

餘飛心頭一驚,這家夥就是幽泉,不過不是說幽泉是無象之體麽,卻又怎麽看得見其形呢,他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原來在黑色大椅上端坐著的,其實不過是一副“空甲胄”而已,當然,這或許正好說明,甲胄裏麵包裹著一個無象之體。

果不其然,那副“甲胄”忽然抬起頭來,發出了一陣陰笑。

鬼斧手握玄陰鬼斧便欲上前,卻被九幽冥王叫住:“鬼斧住手,聖殿之中不得擅使刀斧。”

鬼斧不敢違命,收起玄陰鬼斧退到了一旁。

九幽冥王轉頭望向椅子上的“甲胄”,冷冷說道:“汝並非是幽泉匹夫,若是說出幽泉去處,本座便饒汝不死。”

又是一陣陰笑之後,那副“甲胄”緩緩站立起來,終於說話了:“不愧是鬼界第一冥王,倒是有些眼力,隻可惜死到臨頭,卻還渾然不知,嘿嘿嘿嘿……”

站在一旁的鬼斧一聽對方如此狂妄,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九幽冥王方才的叮囑,怒喝一聲:“敢辱吾聖王,且吃吾一斧。”說完,他立刻揮動玄陰鬼斧,朝著台階上的那副甲胄便劈出了一道斧氣。

盡管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但鬼斧劈出的斧氣極為強勁,便隻見地麵上立刻出現了一條裂縫,並迅速朝著台階的方向延伸而去。

站立在台階上的那副“甲胄”並不躲閃,反而笑得愈加狂妄了,斧氣直衝而至,隻聽“砰”得一聲響,“甲胄”身後的黑色大椅被劈成了數塊,而再看那副“甲胄”,卻依然矗立在那,而且繼續狂笑著,便像是沒事人一般。

見此情形,餘飛震驚不已,如此淩厲的斧氣足以令神界上神都避忌三分,然而卻對眼前這家夥不起絲毫作用,究竟是他太過強大,還是另有原因呢。

餘飛正想著,卻傳來了鬼斧的一聲慘叫,他扭頭一看,竟是九幽冥王向鬼斧動手了,鬼斧被九幽冥王一杖擊中,身體立刻飛了出去十餘米遠,重重地撞擊在一根石柱上,跌落在地。

“冥王,你這是幹什麽。”餘飛趕緊拔出誅魔神劍,擋在了九幽冥王麵前。

九幽冥王並未理會餘飛,而是對著躺在地上的鬼斧怒聲喝道:“哼,不聽本座號令,毀滅聖椅,若非念汝對本座一片忠心,本座定不饒汝。”

鬼斧扶著身旁的石柱,艱難地爬起身來,吃力地答道:“吾……吾罪該萬死,多……多謝聖王不殺之恩。”

餘飛趕忙走上前去扶住鬼斧,急切地問道:“鬼斧大哥,你沒事吧。”

鬼斧吐出一口黑血,搖了搖頭:“無……無甚大礙,餘……餘兄弟不必擔……擔心……”

“我靠,你這還叫無甚大礙呢。”餘飛趕忙催動斬仙寶葫,從裏麵取出了一枚混元仙丹,讓鬼斧服下,又扭頭衝九幽冥王說道:“你怎麽出手這麽狠呢,為了一張破椅子,至於麽!”

九幽冥王瞪了餘飛一眼:冷冷說道:“汝非鬼界中人,休要多管閑事,否則休怪本座無情。”

餘飛一聽,頓時便火了:“你以為我怕你麽。”

此言一出,氣氛陡然變得緊張了起來,九幽冥王將手中的玄冥鬼杖往地上一戳,全身隨即散發出一股強勁的氣場,餘飛也不甘示弱,立刻催動斬仙金芒,並將誅魔神劍橫在了胸前。

眼看著兩人劍拔弩張,鬼斧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上前阻止,卻因為體虛不能挪動腳步,於是隻能在一旁勸說,不過在這勢頭上,兩人根本聽不進去。

就在這時,站在台階上的那副“甲胄”又陰笑了起來。

聽到這笑聲,餘飛幡然醒悟,如今他們大敵當前,若是自相殘殺,隻會讓敵人受益,於是收起誅魔神劍,說道:“看在鬼斧大哥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不過你若是再濫傷無辜,我絕不會坐視不理。”

九幽冥王自知若是沒有餘飛相助,僅憑他一人之力絕不可能對付得了幽泉,因此原本便無意與餘飛動手,而如今餘飛既然已先作出了讓步,他自然也沒有繼續發難的必要。

於是也收起了針鋒相對的架勢,也不多說什麽,轉身望向台階,對這那副“甲胄”說道:“本座本不打算取汝性命,汝卻不知好歹,便讓汝嚐嚐本座的厲害。”說著,他將手中的玄冥鬼杖高高舉起,並大聲念叨起咒語來。

玄冥鬼杖頂端隨即再次泛起了耀眼的紅光,之前餘飛曾見識過這紅光的厲害,便如九幽冥王所說,乃是專門用於對付無象之體,而那副“甲胄”似乎完全不知這紅光的厲害,既不躲閃,也未擺出反抗的架勢,而且還在繼續陰笑著。

九幽冥王忽然一聲大喝,玄冥鬼杖頂端的紅光隨即大盛,那副甲胄在紅光籠罩之下,笑聲戛然而止,周圍隨即變得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