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餘飛顯然不太可能在水下潛遊上千裏之遠,雖說以他現在的修為,倒也能夠在水下自由行進,但他畢竟不是魚兒,更何況若是潛遊,他也不可能達到坎水冰晶獸那麽快的速度,照樣耽誤行程。

經過一番斟酌,他總算想到了一個自認為還算不錯的法子,那便是由坎水冰晶獸在水中潛遊領路,他則化作金光,貼著水麵同步飛行,這樣一來,既不會耽誤行程,也不易被幽泉手下的魔兵發現,而且有坎水冰晶獸在,冥泉河中的魔怪也絕不敢造次。

拿定了主意,便決定這麽辦。

在與坎水冰晶獸溝通了一番之後,餘飛將綠幽召回了九天玄虛界,接著便化作一道金光,在坎水冰晶獸的引領之下,沿著冥泉河道往前疾飛而去。

坎水冰晶獸在水中潛遊的速度果然快得驚人,竟不比化作金光貼著水麵飛行的餘飛慢,看上去便仿佛一道白光在水下疾行一般。

餘飛跟著坎水冰晶獸往前足足飛了近十個時辰,前方數十裏遠的地方隱約出現了一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巨峰,坎水冰晶獸停了下來,浮出水麵,仰頭對著餘飛發出了一聲巨吼。

餘飛也隨即停下,現出真身,並開口問道:“怎麽了。”

坎水冰晶獸又低吼了幾聲,餘飛也聽不懂它在嘀咕啥,於是再次將綠幽從九天玄虛界中召喚了出來。

綠幽與坎水冰晶獸溝通了一番之後,告訴餘飛,前方那座黑色巨峰便是東玄山。

得知這麽快就到達了東玄城,餘飛又驚又喜,立刻飛臨河畔,找了一處平坦之地落下,又立刻催動斬仙寶葫,將赤焰神獸給釋放了出來。

赤焰神獸畢竟是無上神獸,自愈能力極強,再加上當時也並未被坎水冰晶獸傷及要害,如今傷勢已基本恢複了,又顯得精神抖擻,誰料那坎水冰晶獸一見到赤焰神獸,竟立刻衝上前來,朝著它一陣怒吼。

由於坎水冰晶獸現在是一副普通白犬的模樣,赤焰神獸一開始並沒認出來,甚至壓根就沒將這麽一隻小不點兒放在眼裏,所以,當坎水冰晶獸忽然發出一陣氣勢雄渾的怒吼之後,著實把赤焰神獸給嚇了一跳,在愣了片刻之後,它終於通過對方所散發出來的寒性氣場明白了其真實身份,也立刻與之對吼了起來。

正所謂水火不相容,餘飛擔心它倆再鬥起來,立刻上前喝道:“都別咆了,可別把幽泉的魔軍給招惹來了。”

赤焰神獸對餘飛是言聽計從,而坎水冰晶獸也不敢在餘飛麵前造次,兩頭神獸立刻都停止了咆哮,但卻依然用怒目互瞪著彼此。

餘飛稍稍鬆了口氣,不過看它倆那架勢,他難免還是有些擔心,弄不好它倆轉頭就鬥上了,於是又叮囑道:“你倆一頭是水性極獸,一頭是火性神獸,而且之前還有過爭鬥,如今見了麵,難免互不相容,不過,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鬼界最為強大的魔神,,鬼王幽泉,此事事關重大,不容有失,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倆絕不能再起爭執,必須做到同心協力,水火相容,不然,別說是對付幽泉了,弄得不好,我們都得把性命給搭進去,明白了嗎。”

兩頭神獸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一轉眼,它倆又立刻相互瞪上了。

餘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想一下子讓它倆融合,似乎是不太可能,隻能慢慢來了,隻要它倆不再打鬥,其實倒也沒什麽,頂多就是氣氛有些僵而已。

餘飛懶得再理會它倆,又催動斬仙寶葫,將拂塵散人和咕布也釋放了出來。

拂塵散人見赤焰神獸正與一條白犬對峙著,不禁納悶地問道:“餘兄弟,這條狗是怎麽回事。”

狗畢竟是來自人界的物種,而鬼界的氣場與人界有所不同,一般而言,人界的物種並不適宜在鬼界生存,所以,在這兒看到一條白犬,確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更何況這條白犬居然還敢與氣勢威嚴的赤焰神獸相互怒視。

餘飛向拂塵散人解釋了一番,當拂塵散人得知這條白犬竟是傳說中的坎水冰晶獸,震驚不已,他倒是曾經聽過關於五行神獸的傳說,但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之前在西陰城外所遭遇的那頭白色巨怪竟然便是其中的坎水神獸,更沒想到如今這坎水神獸竟變成了這副模樣,而且似乎還已經被餘飛給馴服了,他一直自詡馴獸能力無人能及,但現在卻也不得不服了餘飛,因為即使他的馴獸能力再如何精進,也不太可能馴服一頭極具靈性的無上神獸。

咕布並不知道坎水冰晶獸是什麽來頭,他隻是好奇地打量了它一翻,便抬頭朝著周圍張望起來,他盯著遠處的東玄山看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那是哪兒,頓時臉色大變,瞪大了雙眼,驚恐地問道:“主……主人,那……那莫……莫非是東玄山。”

餘飛點了點頭,答道:“沒錯,正是東玄山。”

“主……主人您……您還當真是要去東玄城呢。”咕布原本以為餘飛隻是說說而已,卻沒想到竟真來了,他一直牢記著絕不可踏入東玄城的祖訓,甚至從未敢走近過這裏,而如今卻已經到了離東玄城如此之近的地方,他自然是驚得不行。

為了緩和氣氛,餘飛笑著調侃道:“嗬嗬,當然了,我既然來了鬼界,又怎麽能不去會會鬼王呢。”

“可……可是,據說這……這東玄城中藏著一股十分陰邪的力量,我們若是……”

還未等咕布把話說完,餘飛擺了擺手打斷了他:“那不過是幽泉在故弄玄虛而已,不必害怕。”

“可……可是,主……主人,我……我……”畢竟是祖訓,仍憑餘飛如何說,也難以改變咕布內心深處對東玄城的恐懼感,他嚇得都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見咕布嚇成這樣,餘飛歎了口氣,說道:“罷了,我也不瞞你,其實能不能對付得了幽泉,我也沒什麽的把握,你好不容易才從那深穀之中逃離出來,又跟著我受盡了磨難,實在是沒必要再跟著我去冒生死之險,你我今日就在此別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