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飛身落下,餘飛頓時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臭味,差一點沒把他惡心地吐出來,趕緊屏住了呼吸,白逸清也是眉頭一皺,然而烏奴卻顯得毫不在意,他走上前去,彎下腰來抓起一截滿是血汙的殘肢,竟還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片刻之後,他站起身來,神色有些黯然地說道:“恐怕,都是我僵族之人。”

聽烏奴這麽一說,餘飛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

三人稍稍清點了一下地上的屍體殘骸,總共有二十一具之多,基本與他們所預計的僵屍數目對應得上,

看來,除了那些被捉住的僵屍,剩下的估計都已經死在了這裏,這起事件也算是得以圓滿解決了,三人正準備返身回去,卻忽然在他們仨與其他人中間的空曠地帶,刮起了一陣旋風,

旋風卷起黃沙地裏的黃沙,能見度頓時急劇下降,原本借著皎潔的月光還隱約能夠看到一公裏之外的其他人,如今卻隻能看見幾十米遠的地方,餘飛趕緊催出神龍之眼,卻也無法穿透這陣旋風卷起的遍地黃沙,而再抬頭一看,廣闊無垠的星空也已被鋪天蓋地的黃沙所遮蔽,霎時間昏天暗地,

餘飛不由心頭一怔,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沙塵暴,沒想到竟會來得如此突然,也難怪那兩架直升機會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便墜毀了,

旋風很快便刮了過來,勁風夾雜著沙粒,吹在臉上,讓人不由感到一陣生疼,餘飛趕緊用手捂住了臉龐,白逸清則立刻將九條靈尾散發開來,將三人籠住,並灑下九道柔白靈氣,形成了一個防護罩,倒是擋掉了不少風沙,

餘飛不由擔心起其他人的安危:“這風沙怎麽說來就來,他們不知道有沒有事。”

烏奴說道:“餘兄弟放心吧,他們隻要躲進車裏,自然不會有事,隻是這陣風卻是有些蹊蹺。”

“的確是夠蹊蹺的,剛剛還是風平浪靜,說起風就起風了,這沙漠中的氣候未免也太讓人難以琢磨了。”餘飛歎道,

烏奴卻搖了搖頭,而神色顯得越來越嚴肅:“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感覺,在這風沙之中,似乎蘊含著一股極強的氣場。”

餘飛一驚:“什麽,這風沙之中還有氣場。”他知道烏奴所說的氣場顯然不會是指這陣旋風所形成的自然氣流,而是指道家氣場,

他不敢怠慢,趕緊催出靈識,仔細一探查,頓時吃了一驚,竟還真如烏奴所說,在這陣旋風之中果然似乎蘊含著一股十分強大的氣場,這股氣場在風沙中若隱若現,亦陰亦陽,而且似乎是有生命一般,

看來這陣旋風並非是普通的沙塵暴,裏麵還藏有玄機,不可小覷,

剛想到這,餘飛猛然一激靈,若是如此,那白逸清恐怕也是難以抵擋吧,他趕緊扭頭一看,不想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白逸清竟已經是臉色慘白,額頭上還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來,看這樣子,恐怕她是抵擋不住隱藏於旋風之中的那股強大氣場,說不定還已經被其給傷到真元了,

“白姐姐,快將靈尾收回來,這是一股妖風。”餘飛立刻大聲喊道,

其實,白逸清此時又何嚐不知這風沙之中隱匿著一股強大的力量,但她現在卻根本無法將靈尾收回來,

表麵上看,她是由於難以抵擋這股力量從而顯得十分吃力,而事實上,竟是她的九條靈尾被一股極強的吸力給吸住了,根本無法收回來,而她體內的真元之氣,也正順著九條靈尾被這股吸力給源源不斷的吸走,再這樣下去,白逸清體內的真元之氣恐怕非得被吸幹了不可,

餘飛連喊了幾聲,白逸清卻都未予理會,他一時顧不得那麽多,想著得幫白逸清一把,以減輕她的壓力才行,

於是他趕緊催動體內真元,朝著那陣旋風便推出了一股勁氣,而這時一旁的烏奴卻察覺出有些不對勁,這種感覺似曾相似,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他本想勸餘飛先不要貿然行事,卻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餘飛便已經出手了,

餘飛自然是完全沒有想到,白逸清這會兒並非是不能抵擋那股力量,而是無法抽身而出,他這剛往外推出一道內氣,頓時便感到一股強勁的吸力順著他的氣脈探入了他的體內,並將他的精氣由其內海之中往外吸去,

餘飛不由在心頭暗叫一聲:“不好。”他立刻試著封閉氣門,卻發現已經是身不由己,氣門根本無法再封閉了,

隨著體內的內氣被快速地由氣海之中抽出來,餘飛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而那股強勁的吸力便如一頭貪婪的異獸,誓要將他榨幹一般,

一旁的烏奴見此情形,腦子頓時一激靈,立刻明白了他們是遇到了什麽狀況,不禁臉色大變,驚道:“是沙妖。”

沙妖與餘飛一行人當初在那秦嶺尋找李強時所遇到的瘴妖其實屬於同一類,都乃是由世間異靈之氣所化,在古書《西域異物誌》中記載:沙妖存於大漠,無常形,目不可視之,常藏匿於風沙,借風沙吸取萬物精氣,弑物於無形,

其實烏奴曾經遭遇過沙妖,不過他以前所遭遇的都隻是些小沙妖,以他的修為倒是能夠應付自如,亦從未受到過傷害,而眼前這隻沙妖,恐怕已經修成了精怪,顯然不是一般的強大,竟然能夠吸取白逸清這千年狐妖的精氣,他也不知究竟該如何才能對付,

眼下情況十分危急,如何對付沙妖還是其次,得想辦法先救人才是要緊,

如今沙妖已探入了餘飛和白逸清的氣海之中,並正在吸取著他們體內的精氣,要救他倆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切斷沙妖探入他們氣海的氣脈,但這樣強行封閉他們的氣脈,也難免會給他們造成損傷,

烏奴思前想後,卻又實在想不出其它更好的法子來,而再等下去,他倆恐怕連性命都難以保住,烏奴把心一橫,決定冒險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