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應秋這麽說,餘飛不免有些失望。

誰知李應秋卻話題一轉,又道:“不過,最近這山上倒是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建福宮和上清宮幾間道士住的閣樓都相繼遭了賊,被翻得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這些賊人是不是吃錯藥了,這一窮二白的道觀,有啥好偷的。”

“遭了賊?那丟失了什麽東西沒?”餘飛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什麽也沒丟!畢竟都是道士住的地方,能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不過因為這件事,道觀方麵還懷疑是我手下的工人手腳不幹淨,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因為師傅在這,我早就不幹了!幹這趟活原本就是賠本賺吆喝。”

走在前麵的李穀峰聽到了李應秋的抱怨,轉頭說道:“你娃也也別把這事放在心上,觀裏也隻是懷疑而已。再說了,在沒抓到賊人之前,這山上的每個人都值得懷疑。”

正說著,忽然從山下急匆匆下來一人,此人快速從眾人身邊走過,還把老鬼頭給撞了一下。

“他媽的,你小子沒長眼睛啊!”老鬼頭破口罵道。

那人卻也絲毫不理會老鬼頭的憤怒,隻顧著埋頭往山下疾行而去。

“這人咋了?想必是有啥急事吧?算了,鬼哥!就別與他計較了。”餘飛在一旁勸道。

“哼!急著去投胎呢!”老鬼頭說著又向後呸了一口,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身來。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了沒多遠,又碰上四、五個年輕道士急匆匆地從山上走下來,李穀峰見了喊道:“你們幾個瓜娃子,火急火燎地做啥子嘛!”

李穀峰在青城山道派中的輩分較高,與如今的掌門真人乃是同輩,走在前麵的年輕道士一看是李穀峰,趕緊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說道:“李……李師叔,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帶著灰帽子的黑衣男子下山?”

黑衣男子?不就是剛剛急匆匆下山的那個人嗎?

“看到了?怎麽了?”

“他……他恐怕就是最近來山上偷東西的那個賊人!”

“什麽!是他?”李穀峰一聽,趕緊帶著幾位年輕道士轉身追去。

餘飛等人也是吃了一驚,這個家夥很有可能便是鬼道中人派來偷那幅地圖的人,剛剛竟然和他擦身而過,不行!無論如何都得將他抓住問個明白。

於是,餘飛等人也跟著一塊追下山去。

坤元子乃是飛僵之身,若是他禦氣飛行,或許很快便能追上那名黑衣男子。不過畢竟有其他人在場,坤元子不能暴露了身份,因此也隻得跟在眾人後麵。

越往山下走,遊人也越來越多,到處都有穿黑衣的男子,而大家都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也不敢亂抓一通,最終隻得作罷。

還好,這次這名黑衣男子剛走進一間房內便被發現了,尚未開始行竊,所以也並未丟失什麽東西。

“明明知道這道觀裏麵沒什麽值錢的東西,怎麽這些賊人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前來呢。”李穀峰也覺得納悶不已。

“李道長,恕我直言,這些恐怕不是普通的賊人,他們想必是為了貴派的一件寶物而來,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前來,也正是為了這件東西。”葉老決定實話實說。

“寶貝?什麽寶貝?”一聽葉老說是為了本派的寶貝而來,李穀峰臉色一沉,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李道長不要誤會,我們絕不是想要奪取貴派的寶貝,你且聽我慢慢道來。”說著,葉老便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李穀峰說了一遍。

“你這說得太玄乎了吧,汶川大地震是一塊小小的石頭引起的?居然還有什麽地獄之門?嗬嗬,葉道兄,我看你們未免也太過危言聳聽了吧。”李穀峰雖說是修道之人,卻也覺得這個說法難以置信。

“說實話,我也不太相信!不過,那塊石頭的氣場確實很特別,何況又是這麽巧,它一見天日四川便發生了特大地震。再則說,若是沒有陰謀,鬼道中人為何要將那塊石頭奪了去?而現在又要來偷取貴派傳下來的地圖呢?所以,我寧可信其真,不敢信其假。”

聽葉老這麽一說,李穀峰覺得倒也有些道理,他低著頭稍稍沉思了一會,說道:“你們說的古墓地圖,貧道確實不知道,若本派真有這麽一件寶貝,想必也是曆代掌門之間代代密傳之物。不如貧道將幾位引見給掌門師兄長樂真人問問看。”

說完,李穀峰便讓李應秋和其他眾道士先去忙活,獨自領著葉老一行人順著山上的台階一路上行,來到了上清宮。

眾人還未走到上清宮,便聽到依稀傳來了一陣爭吵聲,遠遠望去,隻見兩位身穿道袍的人正站在上清宮門前爭論著什麽,這兩位道長看起來都已年過花甲,其中身材清瘦的那位道長,更是白眉白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此時也不知為了何事,二人正爭得麵紅耳赤。

李穀峰遠遠便打起了招呼:“兩位師兄在吵啥子嘛,我在山下都聽到了。”

兩位道長抬起頭,見李穀峰正帶著一群人走過來,立刻便停止了爭吵。

身材微胖的道長狠狠瞪了李穀峰一眼便轉身離去,李穀峰也不予理會,卻徑直走到身材清瘦的那位道長跟前,輕聲說道:“掌門師兄,有幾位正一道的道友有件事想向你請教。”

原來這位清瘦的道長就是青城山道派的現任掌門長樂真人。他一聽說是來自正一道的道友,剛剛還是一臉嚴肅的神態,馬上換做了一副笑顏,他對眾人拱手說道:“貧道劉長樂,未請教!”

葉老等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紹,長樂真人便領著眾人走進上清宮,來到一處閣樓房間中坐下,李穀峰則又吩咐一名年輕的道士沏來了青城山特有的苦丁茶。

葉老向長樂真人道明了此番來意。

長樂真人聽完葉老所講,卻並不像李穀峰那般驚訝,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說道:“唉,該來的劫數終歸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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