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細言五毒

我心裏默默盤算著,對於我這種小人物來說,從第一次見到邢可到現在,一直都認為邢可的實力高不可攀,沒想到她僅僅是她們家族某一個分支下的一個聯絡員而已,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果讓我來比喻邢家的話,就像是一棵大樹,或者說是金字塔,最上麵的是族長,然後下麵是九個分支,其實按理說應該是八個,隻不過冥塚這方麵屬於單獨一個,其餘分別是黑,吉,遼,北,蘇,陝,江,海八個地域,然後每一個地域由邢家嫡子選拔出來管理。地域再向下細分,財權,政權,人脈等等方麵,每個方麵都會有一個領頭人,然後每個方麵繼續向下劃分。看起來雜亂無章,其實井井有條,深不可測。”趙守全如是說道。

我回想起第一次他們二人見麵的時候,邢可曾說過,趙守全動不了她,這又是為什麽?

“那邢可與你家的關係……”我試探性的問道。

“哦,這個啊,邢家曾經管理冥塚分支的人,曾提攜過我的爺爺,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但我爺爺一直都把他當做恩人看,所以那人死後,我爺爺也一直對邢家照顧有加,更是一直遵循著邢家的祖訓,所以這也證明了另外一點,邢家可怕之處不止在於他們本身的實力,而是在於他們家族的曆史,因為太過古老,現在頭上頂天的人物,都可能是受過邢家恩惠的。”

趙守全說著眼中閃現點點淚花。“我爺爺確實勸過我,讓我不要管邢家的事,可我不聽,上次一意孤行,白死了那麽多手下,回去後被爺爺一頓罵,好在淩七並沒有什麽大事,不然我這一輩子都要在悔恨中度過了。”

聽著趙守全的話,我猛然想起,對了!淩七,腦海中不由得浮現那位挺喜歡軒子,而且讓趙守全不顧生死衝上山去就救他的軍人,上次最後見到他時,他已經暈倒了,看到這次他並沒有露麵,怕是受了不輕的傷。

“淩七怎麽樣了?”

“活下來了,但還在療養,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醒來後知道死了那麽多弟兄,情緒有些激動,聽說我要回來,他也要跟著,但是我沒有帶他。”趙守全的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麵“先不說他,邢家的事我也就了解這麽多,但我想跟你聊聊的是邢家五毒。”

“嗯。”我回應了一聲,身體保持一個動作的時間有些長,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隻聽脖子“哢哢”作響,舒服多了,才慢慢坐下,等待下文。

“邢家五毒,這個小團體其實是近幾年才成立的,而且他們也不是親兄弟,例如我們在地下室所見過的蟾蜍,他是邢可父親在國外救回來的,後來才被邢家選中,但一直也充當邢可父親的保鏢。

蠍子這個人就不用說了,你也見過,但我一直不知道他有什麽特殊的技能,除了那高大的身軀,也沒有什麽讓人恐懼的了,可能是隱藏的比較深吧。

蜈蚣這個人我得跟你聊聊,他其實年輕時就是一個混社會的,但是腦子特別好使,心狠手辣,後83年嚴打,進了幾年局子,但被邢家某人給撈了出來,有小道消息說他是那人的私生子,誰也不知道真假。但自從進了邢家後,沉默寡言,從不涉及邢家的任何利益方麵,就喜歡做事,尤其是殺人,愛好研究槍械,傳聞邢家還特意為他請過一位國際有名的槍械大師,所以外號也叫做‘血蜈蚣’。

你看到他臉上的紋身了吧,他小的時候,和他的母親生活在一起,但是他母親嗜酒,精神也不太正常,生氣的時候就會用刀子在他臉上劃著玩,估計他的性格也是他母親對他的虐待所造成的,後來進了邢家才用紋身遮擋住了,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同性戀,可能因為母親的陰影對女人已經提不起興趣了吧。。”

“等等。”我打斷了趙守全的話。“那他在地下看到蟾蜍被殺了,豈不是就會來找我?”

“嗯,但是你不用擔心,你自己的身份就使得他不能動你,邢家的守護人,在思想地位上,不比分支的首要人物差多少,而且像他這種在明麵上的人,做事都有分寸,即使蟾蜍是你殺的,沒有家族同意,他也不會動手。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不要提他的母親,他有點間歇性精神病,有人對他說過一句“*媽”,他殺了那人全家五口,連狗都沒有放過。”趙守全的手指還在敲打著,看著我驚恐的表情,嘴角似笑非笑。

“下一個是毒蛇,五毒中所知危險性最小的一個,他是一個文學家,喜歡寫詩,研究古玩,原先是東北響馬的二把手,今年應該快六十了吧,當初****時期,他盜墓所得錢財足夠邢家一年的開銷,你能想象那是多麽大的一筆數字嗎?

而他這個人,並不是為了那些金銀才去盜墓的,他每盜一座墓都會將裏麵的有關曆史的資料記錄下來,聽說他還寫了一本書,書裏都是人們在書上學不到的曆史知識,他與我爺爺的關係也很近,算是當年那個冥塚頭人的下屬吧。有一次我在爺爺的壽宴上見過他,不知是不是盜墓太多的原因,他的身上總會有一種怪異的氣味,跟屍體一樣。”

“那蜘蛛呢?”我聽聞他的話,真是大開眼界,對於下一位也充滿了好奇。

他又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聽到我的問話,麵色卻突然頹了下來。“蜘蛛,隻知道是邢家五毒中唯一一位女性,資料……無。”

“什麽意思?”

趙守全歎了口氣。“葉飛,我的勢力想查一個人太簡單了,可這個蜘蛛確實讓我無從查起,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外號,但是她的年齡,長相,家庭,經曆,無人能說出口,你有機會的話,可以問問邢家的人,但結果可能還是一無所獲。”

“那……”正當我準備說話的時候,一個身影赫然出現在包房門口,他的麵孔生生把我的話噎到了肚子裏,他四十多歲的年紀,身上的肌肉在黑色緊身衣服下凸顯著,燈光的錯覺下,右臉上的蜈蚣隨著他嘴角的蠕動好像在緩慢的爬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