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論道

?我抿了一下嘴唇,皺著眉頭問道:“圓岑師父現在在哪裏?”

千夜轉頭望向一個房間“在房間裏,今天你們進來的時候圓岑師父便感覺到了,鋒刀身上的氣息與極樂寺外圍的結界發生了反應。”

沒等千夜說完,一邊的鋒刀恍然道:“我說怎麽進入寺廟時會有那麽難受的感覺,身上的能力好似瞬間被封住了一般,本以為是寺廟都是這樣,如今看來是我多想,這是極樂寺結界的作用!”

想起剛剛對峙圓行時鋒刀那力不從心的感覺,我不自主的搖了搖頭“這也是好事,不然剛剛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

千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挎上了我的胳膊“走吧,進去看看圓岑大師,還有......”

我瞥到千夜有些哀傷的表情,握了握她的手問道:“她也在裏麵麽?”

“嗯。”千夜輕聲回應著。

我沒有多言,伴著千夜和鋒刀走進了側麵的房間,門內對麵便是一張木床,掛著輕紗簾,旁邊有梳妝台,銅鏡,幾盆花草,兩把椅子,一案方桌,讓我不禁產生一種進入古代女子閨房的感覺。

而圓岑大師正坐在椅子上擺弄著方桌上的圍棋,聞聲轉頭望來,輕輕施禮一笑,我回以禮節,沒有說話,徑自走向那輕紗後的木床,粉色的床墊上躺著一個人,我攬起輕紗坐到她的旁邊,雙手捧起她那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喃喃道:“老婆,我回來了。”

蜘蛛安靜的躺在**,額頭與肚子上各貼著一道黃紙符,不吵不鬧,我的眼淚瞬間滑落,彎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手撫摸著她那白皙且無血色的臉龐,想起這個女人陪我走過的點點滴滴,心痛不能呼吸。

“符紙我給圓岑大師看過了,這是佛家專有的一種靈符,但是已經失傳多年,隻有在一起古籍經典中可以找到了了數字,圓岑大師說這種符紙可以保人靈氣不散,魂魄不離體,所以分別貼在了額頭和肚臍,母子兩條命都保住了。

”千夜的聲音從身後緩緩傳來。

我將蜘蛛的手放到她的身側,摸了摸她的臉龐“好好休息,我會讓你醒過來的。”

說罷,我站起身將輕紗攏回,站到房間內對千夜道:“我給你的黑色包裹還記得吧,在這裏麽?”

千夜楞了一下,隨後道:“在呢,我現在去給你拿!”

待千夜離開,我坐到圓岑大師的對麵,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棋子,隻見上麵白棋已經將黑棋困死,而圓岑大師手中拿著一顆黑棋猶豫不決,我雖然不太懂,但也能看的出來,圓岑大師是自己在跟自己對決。

“圓岑大師,謝謝你。”我輕聲道。

圓岑大師眼睛瞄著棋盤,嘴中喃喃道:“施主,我並非在幫你,而是在幫我自己,世間善惡到頭終要還債,前人欠下的,他們還不了就要我們後人來還,你道是不是?”

我點起一根煙,自嘲的笑了笑“那我倒是借了千夜的光,圓岑大師乃有道高僧,論及這種是非決斷,我定不如你,還有什麽是不是,你說是便是,葉飛不反駁。”

“施主此言差了,圓岑也有犯錯的時候,例如這棋局,我欲讓黑子勝,卻下成了白子優勢,這是我的錯誤,想要挽回時已經沒有機會了!”圓岑說到此處緩緩的抬起頭,眼中帶著慈祥“施主,有些事還是要三思而後行,若是跟圓岑一樣,一步錯步步錯,最後可是傷人又傷己!”

我被圓岑說的一愣,他這話裏的意思太過明顯了,他在點撥我,但是他又是如何知道我所想的事情的?我眉頭一皺,與其對視,卻看不出一二,在圓岑的眼神中,除了平靜便是慈悲。

我心中不解,出口相詢“我不知圓岑大師何意?可否說的直白一些,對於我這個連高中都沒有讀過的人,就不要打馬虎眼了嘛!”

圓岑大師溫柔的笑了笑“不可言,不可言,如果都說清了,哪裏還來得悟道一說?圓岑也是塵世中人,最多隻可送給施主八個字,至於其中意境,還需您自己領悟,圓岑並幫不上什麽忙。”

“哪八個字?”

圓岑將黑子落下道:“萬法皆空,因果不空。”

我微微一思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大師,葉飛受教了,可是我卻不讚成您的這句話,我也回贈您八個字,算是心意。”

“哦?”圓岑抬起頭,眼中透出了興趣。

我站起身將棋盤上的白子一粒粒撿出,隨後扔到旁邊的垃圾桶中道:“因果不休,殺生不止!”

圓岑剛剛拿起棋子的手顫抖了一下,棋子掉落到棋盤上發出“叮當”的聲音,我沒有理會圓岑那驚愕的表情,施禮離開,鋒刀緊隨我的身後。卻未想到剛剛走出房門,圓岑便追了出來“葉施主!”

我回頭報以微笑,平淡的問道:“圓岑大師,您還有什麽事麽?”

圓岑大師一愣,嘴好似鯰魚般張了又張,半天沒有道出一句話,我嘴角掠起笑容,施禮,與鋒刀奔著前台而去,千夜站在那拐角處拎著一個黑色的包裹等待著我們二人。

我走到她的身邊,將黑色包裹接到手中,千夜望了望我的身後“圓岑大師怎麽了?”

我搖搖頭“他想與我論道,但是卻沒能度化我。”

“哦......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麽?”千夜有些不解的看著我。

我伸手摟住她的腦袋,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在耳邊呢喃“我要開冥塚!”

“什麽!”

千夜聽到我的話立刻向後退了一步,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臉角不禁微微顫抖“你,你要幹什麽!”

我仍然平靜道:“我要開冥塚,釋放出來裏麵的冤魂厲鬼!”

千夜確定我沒有看玩笑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轉換,似不舍、似激動、似開心、似悲傷,猶豫了許久後定格在微微的喜悅上,眼睛撇向了我旁邊的鋒刀。

鋒刀在旁邊上前道:“這不是我的注意,是葉飛自己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