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戰前
?“哎呦？不錯啊。”我看著外麵韓決帶著人馬在外麵匆匆的忙碌著，細繩和鈴鐺在他們的手中一點點穿梭，倒是真的有點浩大工程的樣子。
“堂主，韓笙已經找好地方了，在兩裏外有一個私人的小別墅，裏麵並沒有人居住，應該是邢嘯哪個手下的地方。”老虎看著手機上的短信對我輕聲道。
我點點頭，手一揮和老虎就上了車，十多分鍾後便到達了韓笙所說的別墅，一共兩層，規模不大，也沒有庭院，歐式的建築在哈市是很平常的，至於為什麽？那就要從侵略戰爭時期說起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己百度。
別墅外停了四五輛車，但是並沒有看到韓笙等人，估計他們也去自己找尋居住的地方了，我和老虎走進去，在二樓各自找了一個房間，道了別也未說其他的就開始昏昏大睡。
一覺起來，外麵的天色又黑了下來，想抽支煙，卻發現兜裏隻剩下一個空空的盒子，索性算了，衝了個澡，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媽的，這是要感冒啊！”我晃了晃腦袋，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間，剛剛出門就看到老虎一個人站在走廊盡頭的床邊在向下望著，我好奇的湊過去，隻見韓笙在樓下跟手下講著什麽，手舞足蹈。
“虎爺，你這是看什麽呢？”
老虎搖搖頭，從自己的衣服內兜中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到嘴裏點燃，我直接將煙奪了過來，放到自己的嘴裏。
老虎連看我都沒有看我，自己又點上一支緩緩道：“感覺有些悲涼，想當初進駐哈市的時候，千軍萬馬從西區懷著歡聲笑語奔馳而來，經過這麽多次戰亂，老家底幾乎都打光了，就剩下這麽幾個兄弟，難免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覺。”
我一聽老虎的話，心中也不禁湧起傷感，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心放寬吧，那些人的家裏都寄錢了嗎？”
老虎點點頭“這件事一直都是鬼爺負責的，我已經將死去的那些兄弟的信息回報過去了，但是有的屍體找不到了，也就沒有辦法送回去了。
”
“鬼爺的話，辦事沒有問題的，至於屍體，送不回去就在哈市墓園買個位置，放點生前的東西吧，忠骨葬異鄉啊！”我歎了口氣，岔開話題道：“哎，虎爺，現在幾點了？”
“九點四十。”老虎淡淡道：“對了，剛剛趙守全來了電話，說晚上會趕過來見你，打你電話關機，就打到我這裏來了。”
“他來做什麽？”我有些驚訝，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電了，關機了。”
“諾，拿去。”老虎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遞到我的手中，我順手接過來找到趙守全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
“我是葉飛，全哥，聽說你今晚要趕過來，有什麽緊急的事麽？”我有些不安的問道，因為我感覺趙守全不會在這關鍵時刻無緣無故的找我。
“有點事，但不是很大，不然剛才在電話中我就讓老虎招呼你起床了，安啦，等著我到吧！我已經到了市中心了，剛剛買了些補品和兒童的玩具，準備一會兒先給蜘蛛送過去。”趙守全笑著說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妻子也是在懷孕的時候被殺的，如今他的兄弟也要有孩子了，又是在這危急時刻，難免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或者說，他是不想自己的事情在我身上重演吧。
“好，那謝謝了，你不用到留戀，這邊有個小別墅，韓笙他們都在門口，你到這邊的時候會看到的。”我輕聲道，言語中還帶著些感動。
“嗯，等我吧，先開車，不說了。
”
“嗯。”我回應後將電話掛斷了，將電話遞給老虎“他說沒什麽事情。”
“可能麽？”老虎的眼神有些迷離“越到這個關鍵時候，才越容易出事！”
“對了，虎爺，我有一件事覺得應該跟你說說，昨晚太忙了，一件事接著一件，一直沒有抽出時間。”
老虎皺了皺眉頭“恐怕不是什麽好消息吧。”
我攤了攤手“是的，昨晚我回到皇圖的時候，發現一件特別奇怪的事......”
隨後我將昨晚看到的時候細細的給老虎描述了一下，老虎從剛開始的驚訝，後來陷入了沉思，久久才道：“堂主，這件事有些不尋常，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恐怕我們都是讓人算計了！”
“算計？讓誰？！”我楞了一下。
老虎摸了摸下巴，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亮光，重重的吐出了兩個字：邢嘯！
如果是從前，我一定會反駁老虎，畢竟邢嘯對我還算不錯，這次的事情，也是我和趙守全自願幫助的邢嘯，蜘蛛和千夜現在都在皇圖，我即使知道邢嘯有什麽事情，也根本無路可退，四個城口都被陌路者的人封死了，恐怕此時還有二當家和邢家家主的人馬，老百姓還可能走離，我和蜘蛛、千夜的目標太大，而且蜘蛛又有孕在身，根本離不開，隻能死守！
而且邢嘯所給出的利益也是很大，我們現在的人手折損了大半，絕對不能半途而廢，到最後能夠接手哈市和周圍的話，那我們也可以快速的補充人員和金錢，也是自M市以後擴大我們勢力的必經之路。
“堂主，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提防一些好，我也隻是有一種感覺，但抓不到實質性的證據，也想不通邢嘯如果利用我們能夠得到什麽利處，畢竟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
我搖搖頭，知道老虎是在安慰我“可是無論怎麽說都解釋不了邢嘯在這個時候離開的緣由，而且電話也打不通，你說他到底想幹什麽？”
老虎抿了抿嘴唇，最後無奈道：“我也不知道。
”
我笑了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走吧，虎爺，我們也別在這站著了，下去吃些東西。”
“好。”老虎的心情顯然也不是很好，我們下到樓下，韓笙立刻迎了上來。
“怎麽樣，今天吃什麽？”我半開玩笑的問道。
韓笙猶豫了一下“虎爺，堂主，你們歇一會兒，我立刻讓人出去買！”
“別，別！”我擺擺手“這大半夜的，買回來也都涼了，你們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對付一口就好，都是大老爺們，哪有這麽矯情！”
韓笙思考了半天，最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走到一邊的儲物櫃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袋子放到了我們的麵前，我好奇的打開來看，隻見裏麵是幾包方便麵，還有幾根腸。
“你們就吃這個？”我有些驚訝。
“嗯。”韓笙點點頭，笑著道：“其實吃這個也挺好的，大家都能吃飽，去市裏買東西實在是太遠了，我也不放心這邊的事情，不敢讓他們離開太長時間，今天我們都吃完了，就剩下這點，要不還是我讓人去市裏買一些吧。”
我看著那碎成渣的方便麵，心中隱隱作痛，拿起一包撕開就啃了起來“嗯，不錯。”
“堂主，這都碎了，泡也泡不了，您還是別吃了。”老虎也在一旁勸道。
我搖搖頭，拿起另一袋遞到老虎的麵前“你也嚐嚐看，味道確實不錯，讓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剛剛到達M市時打工的時候，那時候我還在垃圾桶撿過吃的呢。”
老虎聽到我的話，也拿起方便麵啃了起來，因為沒有調料，平淡無味，對於我們經常出去飯店的人來說，確實有些難以下咽，但是我吃並不是為了解餓，而是要做給手下的人看，我雖是堂主，但並沒有棄他們於不顧，我也在吃這個，和他們一樣，讓他們疲憊的心得以慰藉。
其實我可以給趙守全打電話，讓他帶些吃的過來，思索了與一下還是放棄了，有的時候同享福不一定能夠促成事業，但同甘苦成功的幾率卻非常大。
我啃著方便麵站起身，一手拿著方便麵，一手拿著剛剛撕開的腸到了門外，眾人還在等待韓笙的命令，我倚到一旁的牆上，對韓笙道：“你們繼續忙你們的，我看一會兒，過一會兒趙守全來了，我還要和他談點事情。”
“是！堂主！”
“嗯嗯。”我笑著點點頭，看向下麵的眾人“兄弟們好好準備，毛主席他老人家曾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當然，外麵的人不是反動派，但都是我們的敵人，看到你們腳下的土地了麽？隻要我們抵擋住外麵的敵人，這片土地將會屬於我們，現在你們跟著我和虎爺拚命，以後在這哈市，你們就將是天！
打天下的時候靠的是大家，等著坐享天下時，我葉飛也不會忘記各位的功勞，一戰後，大家都可以休息個二三十年，擁有豪車、美女、別墅！”
下麵的眾人聽到我的話不禁兩眼放光，我知道對於戰場的人來說，他們所在乎的不一定是自己的命，但卻一定在乎自己拚命後會得到什麽。
“看到我手中的方便麵和腸了吧！隻要這次我們守住了，那麽你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吃到這些東西，每一餐都保證會有肉、有菜，山珍海味！當然，誰要是告訴我說自己就願意吃，有錢也吃這些東西，我肯定下去抽你兩嘴巴。”
“哈哈哈哈。”下麵的人放聲大笑。
“兄弟們，記住我葉飛今天說的話，隻要這西城口我們守住了，我會給大家放一次三天的大假，在這哈市之中隨意的享受，每個人五萬的指標，花不了我都跟你們急眼！”
“謝謝堂主！”眾人齊聲道。
我擺擺手“別著急，別著急，人家普通公司都給員工福利呢，更何況咱們了，今天站在我麵前的諸位，你們，包括你們的家人，從明天開始，直到死去，一切費用我葉飛都包了，養到你們死，並且還有給你們的後代一份好的工作！”
“堂主，我想讓我的兒子長大也跟著你混！”下麵一個人大聲嚷道。
“混個屁！”我笑罵道：“咱們都混成什麽樣了，我會給他們一份正經的工作，雖然不是撈偏門，但是活好絕對沒有問題！房子、車、我千恒堂全部包攬，如果有想讓孩子當兵的，也可以說出來，畢竟咱們有趙家軍區那麽大勢力的朋友，不用白不用對不對！
我要讓你們的孩子知道，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父輩在年輕時給他們打下來的，是在這哈市之戰中，西城口的廝殺中拚出來的！
為了家庭，為了自己，兄弟們，拚不拚？！”
“拚！！！”下麵的嘶吼著，有的甚至脫掉了衣服，我笑了笑，轉頭看向韓笙“這裏就交給你了，好好對自己的兄弟，以後這批人可就你的最親的手下了！”
“是！堂主！”韓笙鞠躬道，隨後一揮手“兄弟們，跟我走！”
老虎走到了我旁邊，看著下麵整齊的人馬，對我伸出了大拇指，我的精神也瞬間頹廢了下來“真不容易，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很想告訴他們，我們麵對的敵人有多可怕，但是我不能，這種滋味你懂嗎？虎爺！”
“我明白。”老虎拍了拍我的肩膀“堂主，別把自己弄得太累，今天你說的很好，我可以看的出來，下麵的人氣也很高，對今晚或者明天的戰爭有很大的作用，打仗嘛，憑的就是一口氣，誰能堅持的住這口氣，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堂主，人都走了，給趙守全打個電話吧，讓他帶些吃的來，你的身體最近本來就不好，別光吃這些東西，會挺不住的！”
我搖了搖頭“那不成了欺騙他們？吃就吃這個，他們吃完還要去拚命，我葉飛差什麽，我這個位置不是用來享福的，是要帶給他們更好的生活！對了，虎爺，你去我的房間將我的手機衝上電，開機，否則我怕有什麽緊急的事該耽誤了。雖然邢嘯現在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在幹嘛，但是萬一他突然來了電話，有什麽消息終究還是要接的！”
“好！”
老虎應道，隨後就走上了樓，我倚在牆邊，將剩下的方便麵和腸都吃掉了，感覺有些累，就坐到石階上，望著夜空中的星星點起了一顆煙。
後來老虎回來也沒有打擾我，而是坐到了我的旁邊，將他的煙盒從我手中拿了回去，我笑了笑“虎爺，你知道麽，小的時候我爺爺告訴過我，天上的每一顆星星就代表著一個人，當有流星滑落時，就是有一個死去了。”
“嗬嗬，這你也信？”老虎抿嘴輕笑了兩聲“如果真的是那樣，流星雨怎麽算？”
我揚起脖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所以啊，這隻是我爺爺對世界的美好願望罷了，他希望大家都能活的開開心心的，偶爾墜落一顆星星，那也是生老病死強求不得的事情。”
“你爺爺真善良，現在這樣的人太少了。”
我搖搖頭“虎爺，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已經瘋了麽？好人不償命，壞人活千年，往往你幫助了一個人，他卻總會覺得你是在圖他的什麽！你容忍一個人，他機會覺得欺負你是應該的，欠錢的都是大爺，要賬的都是孫子。
我跟千夜也聊過很多，聽她講述過千年前的世界，雖然那時候的生活沒有現在好，沒有電視、電腦、汽車，沒有豔舞、誘惑，但那個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要比現在融洽的多，哪怕不說那個時候，往前推幾十年，我在村子裏的時候，一家做了餃子，都會給自己的左鄰右舍送去嚐嚐，而現在呢？”
老虎附和道：“現在恐怕就隻能從門眼裏看自己的鄰居了吧，住在一層可能也八百年沒有過聯係，沒辦法，這就是社會，科技的發展讓人們越來越依賴電子產品，對於人與人之間的交際，往往都是在網上，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世界。
在那裏可以隨意的發言，不用顧忌任何事情，而真的到了麵對麵，有些話就根本沒有辦法說出口了，就比如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都有可能是各玩各的手機，偶爾說上一兩句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