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天”與段玲

“蜘蛛叫你哥哥,那我就叫你大舅哥啊!”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蜘蛛在懷中打了我一下,沒有理會蜈蚣驚訝的樣子,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又惹得眾人捂嘴輕笑。

“行了!”蜈蚣生氣的四處望了一遍,最後將眼神定在趙守全的身上“葉飛答應了,你意下如何!”

“那就先這樣,大家一起對外,但是我們的仇,早晚都要算得!”趙守全收起了笑容,淡淡說道。

“那大家跟我去看看屍體吧。”蜈蚣說著轉頭出了屋子。

我們大家也都站起身,蜘蛛走過來挽住了我的手臂,輕聲說道:“你怎麽那麽壞,看給蜈蚣氣的!”

“那你都叫他哥哥了,我能不叫大舅哥麽,這以後都是自家親戚是不是?”我壞壞的笑了笑。

蜘蛛與我邊走邊說道:“好啦,別耍貧了,但是說真的,從小蜈蚣就對我很好,比對邢旭都好,他比我大十多歲呢,有的時候真的像是哥哥一樣!這五毒之首的位置,也是他讓給我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

正在我們二人聊天時,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女孩,走到了我們旁邊,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做出一副崇拜狀,霎是可愛。

“有情人終成眷屬哦!”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但又不敢與她開玩笑,雖然麵孔是一副小萌妹的樣子,但能坐在陌路者老祖的位置上,一定不是那麽簡單的。

“謝謝老祖”我客氣的鞠躬說道。

“哼!”她往地上一跺腳,可憐兮兮的望著我“這個名字不好聽,你還是叫我段玲吧,或者叫玲玲呀。”

我搖了搖頭“豈敢,豈敢,我不過是一介百姓,哪敢這麽稱呼老祖您。”

“讓你叫你就叫,不然我可會生氣的!”她張開雙手攔住我和蜘蛛的去路。

我剛想繼續拒絕,卻忽然感到蜘蛛拉了拉我的衣服,我看向她,隻見她微微搖了搖頭。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猶豫的看著麵前的小姑娘。

“玲......玲玲。”

“嗯......”她這才笑了出來,將雙手背到身後,腳在地上踏著小碎步。

“這才乖哦!”

說著擠了一下自己的左眼,吐了吐舌頭,一副鄰家小妹妹的清純樣子,悠悠的轉身跟上了其他人的步伐。

我不解的看了看身邊的蜘蛛,這時大家都陸陸續續的路過我們的身邊,我們變成了最後麵,蜘蛛小聲的對我說道:“別看她長得可愛,我不是她的對手,所以盡量別得罪她。”

“真的有這麽厲害?”

“我沒和她交過手,不過那個楚婧的功夫我是領教過的,至少比我高出兩個等級,估計能秒殺蜈蚣。我們不是一個路子,我學的是暗殺,她是真功夫,我雖然正麵碰不過她,但是真玩命誰勝誰負卻是不一定!不過據蜈蚣說段玲的功夫還要比楚婧厲害的多。”蜘蛛說著臉上露著不服氣的表情。

“和老虎比呢?”我想了想問道。

“老虎是誰?”

“就是坐在我旁邊的那個穿著皮夾克的中年人。”我解釋道。

“哦,我知道他,聽說你回來的當天他幾招就把蜈蚣放倒了。但那次回來後,據蜈蚣分析他並沒有露出真功夫,所以我也確定不下來,但估計最高也就是和楚婧一個級別吧!”

我點了點頭“好了,先不說這個,趕緊走吧!”

我拉著蜘蛛快速的跟上大家的步伐,但心裏還是有些犯嘀咕,當初千日告訴過我,說老虎的一身功夫比蟾蜍還要厲害的多,雖然我學了些武,但還是分不清誰更強,唉,反正別得罪段玲就是了!

我們一行人,穿過前廳,走到院子後麵的廂房,隻見一個房間外的台階下站滿了人,想必那應該就是邢旭的住處了,蜈蚣當先走到前麵,看了看門口守著的眾人。

“開門!”

離門口最近的一個人驚慌的點了點頭,趕緊走上台階將門打開,裏麵一點燈光都沒有。我們隨著蜈蚣的腳步走了進去,隻見他拿著火機點燃了屋內的幾根蠟燭,屋內瞬間亮了起來。雖然蠟燭的光芒很昏暗,但還是可以看清裏麵的布局。

正對著門是一張桌子,上麵還擺放著食物,最裏麵有一張床,上麵掛著簾子,旁邊還有著一個類似於梳妝台的櫃子,有點像是古代女子的那種閨房,但令我好奇的是,我隱隱看到床旁邊角落的房梁上,掛著一根紅色的絲帶,因為人的一走一動,飄飄蕩蕩,在這房間內是那麽的刺眼。

蜈蚣走到床前,緩緩將簾子拉開“我弟弟就在這。”

我們都瞪著眼睛望去,隻見簾子拉開後,一個人影躺在被子裏,臉上呈現青紫色,蜈蚣的手有些顫抖,將被褥慢慢掀開,我也隨著這個動作整個身子顫抖了起來。

隻見被褥下,邢旭的脖子處有一道深入血肉的痕跡,像是被鐵絲勒出來的,但已經嵌入了血肉,將皮膚生生的撕開了。

“這是被勒死的?”老虎向前走了一步,到蜈蚣的身邊仔細的看著。

“嗯,但是我們並沒有找到鐵絲之類的東西,而且房間外一直有人守著,也沒有聽到驚叫聲或者打鬧聲,你們在看看這間屋子,隻有一個小窗口,兩尺漸寬,也不可能是有人進來做的。”蜈蚣說著我仿佛看到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不對。”老虎說著一隻手把住了邢旭的腦袋,向枕頭上方慢慢拉開,使他脖子上的傷口張的越來越大,皮肉相間的地方還掛著幾根肉絲,連接著腦袋和身軀,甚至可以聽到撕扯的聲音。

“你幹什麽!”蜈蚣喝道,正要阻止老虎的動作,卻被蠍子拽住了胳膊。

老虎一隻手把住邢旭的腦袋,另一隻手伸進褲兜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張黑色的手絹,用兩隻手指捏住手絹,慢慢的伸進了邢旭脖頸處的傷口,在裏麵摳著,挖著,血瞬間就汨汨淌了出來。

我經過千夜的教導,看到這樣的場麵雖然有點惡心,但還是挺得住,在一看其他人,皆是好奇的表情,半點難受都沒有,不禁感歎:這才是對死亡真正的漠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