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楊宇清和虎子豹子一路往北走,一直走到深澗邊,還是沒有看到範仁磊的身影。

“會不會去了對麵山洞?”虎子說。

“走!去野人療傷的那個山洞看看。”楊宇清說。

晨曦微露,雖然不遠處還是一片朦朧,但早起的鳥兒已經開始歡叫著找蟲吃了。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上橫貫在深澗的大樹,向山洞的方向摸索。遺憾的是到了野人所在的山洞之後,大家並沒有發現範仁磊,隻得出了洞。出洞之後,外麵已經光亮起來了。虎子拿出望遠鏡,往山頂方向看去。

“看,在那裏!”虎子拿著望遠鏡沿著山坡掃了一遍,突然驚喜地說。

楊宇清和豹子一起往山頂看去,卻還是有點模糊。虎子把望遠鏡遞給楊宇清,讓他看一下。楊宇清拿起望遠鏡一看,果然看到範仁磊正在往上爬的身影。

“他還在往山頂爬。”楊宇清說著把望遠鏡遞給了豹子。

“他怎麽就不覺得累呢?我看他爬山的速度挺快的。”虎子說。

“一個人的體力總是有限的,況且他沒睡覺沒吃東西。我們慢慢跟上去。”楊宇清說。

“走!”虎子表示讚同,說著就往上爬去。楊宇清和豹子跟了上去。

三人沿著光禿禿的山坡爬了一個多小時,突然不見了範仁磊的身影。此時天已大亮,太陽在東方露出了紅彤彤的臉,三人已經爬到了一定的高度,整個森林盡收眼底。山上的溫度已經比山腳低了許多,好在三人一直在運動,沒有感覺到寒冷。

“他應該是進了某個山洞。”楊宇清說。

“總算是不往上爬了。”豹子鬆了一口氣說,“我腿都酸了。”

虎子把豹子往上推了一把,說:“你還特種兵呢,楊先生跟我們一起爬的,都不叫累。趁小磊進了山洞,趕緊爬上去找到他,否則他要是出了洞再往上爬,那就有的累了。”

“說的是!”豹子一聽在理,回了一句就繼續往上爬。

三人又爬了近半個小時,停了下來。他們麵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這個洞比下麵的洞都要大,足有十幾米高,七八米寬,就算三輛大卡車也能齊頭進入。

“進去看看,這附近沒有別的山洞,小磊應該是進去了。”楊宇清說。

“楊先生,你在後麵,我們先進去。”虎子對楊宇清說,和豹子一起舉起步槍,一步一步往洞內走。

楊宇清跟在虎子和豹子後麵,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整個山洞。

由於洞口比較大,而且正好朝著南方,所以裏麵比較光亮。楊宇清發現左側的洞壁上有許多雕刻的圖畫,畫上有人也有動物,連綿著一直往洞內伸展。三人往裏慢慢推進了近百米,光線漸漸暗了下來。

“前麵地上有個人。”虎子突然停下來說。

楊宇清趕緊把目光從壁畫上收回來,往前一看,果然有個人倒在前麵不遠處的地上。

“小磊!”楊宇清叫了一聲,疾步走上去一看,果然是範仁磊。

虎子和豹子跟著跑了過來,虎子用手在範仁磊脖子上把了一下,又試了下鼻息,說:“脈搏穩定,呼吸均勻,他隻是暈過去了。”

“應該是體力透支得太嚴重,先讓他休息一下吧。”楊宇清說,然後走向洞壁,仔細去看牆上的壁畫。

“這上麵有很多畫!”虎子朝著楊宇清的的目光方向看去,發現了牆上的壁畫。

“進來時,我就看到這山洞兩側的牆壁上有許多壁畫,這裏很久以前就有人來過了。”楊宇清說。

豹子也走了過來,仔細看牆上的壁畫。

“看起來,這壁畫應該是在講述一段曆史。再往裏走走,看看壁畫的源頭在哪裏。”楊宇清說著往洞裏走去。

虎子和豹子趕緊跟了上去。

楊宇清走了二十多米,在光線已經非常暗淡的地方,牆上的壁畫沒有了。

“看來雕刻壁畫的人是利用自然光來照明的,這裏就是自然光能照射到洞內的最深距離。”楊宇清說,“也是壁畫的源頭。”

光線昏暗,虎子拿出手電筒,照在壁畫上,牆上的壁畫頓時清晰起來。

第一幅壁畫大約有兩米長,畫上是一條在空中奔騰的長龍,龍嘴裏銜著一顆圓珠。巨龍嘴角長須飄飛,四爪騰空,龍身彎曲成M型,似在空中遨遊。

“這個部落的圖騰是龍,那不是跟中華民族一樣?”豹子疑惑地問。

“這裏是中緬邊界,也許很久以前也是中華的屬地,文化上有相同的地方也不奇怪。喜馬拉雅山南麓的不丹國,國旗上也是龍圖騰。”楊宇清一邊說一邊往外走了幾步,來到第二幅壁畫前。

第二幅壁畫也有近兩米長,是一群原始人類狩獵的場景,他們身上披著樹葉、獸皮之類的東西,提著樹枝做的長矛在追趕著一頭野豬。在狩獵人群的上方,一個女人乘著巨龍俯瞰著下麵。

“這是原始人類狩獵圖,乘著巨龍的女人是誰?”虎子說。

“不知道,也許是他們的祖先,就像中華民族傳說中的女媧。”楊宇清說,三人再往外走了幾步,來到第三幅壁畫前。

第三幅壁畫上畫著一個頭戴長羽毛的人左手抓著一條小蛇,左手食指和拇指捏在蛇頸上,迫使小蛇張大了嘴巴,右手拿著一塊三角形的尖銳石頭,看起來似乎要砸向蛇頭。

“這一幅畫應該也是狩獵的,前麵說的是殺野豬,這幅畫說的是殺蛇。”豹子說。

楊宇清說:“也有可能是某種祭祀儀式,這個頭戴長羽毛的人在古人類中應該地位很高,大概是祭司或是巫師之類的人物,如果隻是狩獵,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幾人談論著又來到了第四幅畫前。

這幅畫中有一條巨大的蟒蛇,低仰著頭匍匐在頭戴長羽毛的人麵前。頭戴長羽毛的人左手搭在蛇頭上,右手平舉著,似乎在說話。前麵不遠處,跪著很多小人。

“這條蟒蛇,不就是科麥斯嗎?”豹子驚訝地說。

“對,跟科麥斯非常像!”虎子讚同地說。

“這麽說,前麵那幅畫,應該是科麥斯還沒有長大的時候,看來祭司並不是要殺蛇。”楊宇清若有所思地說,“那麽,祭司為什麽要把錐形石頭對準蛇頭呢?”

“肯定是嚇唬它。”豹子發表自己的看法說,“這個祭司從科麥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嚇唬它,漸漸地就把它馴服了。”

“蛇還怕被人嚇唬?”虎子對豹子的看法十分懷疑。

“你們還記不記得,科麥斯把小磊吐出來的時候,它有沒有牙齒?”楊宇清問。

虎子和豹子回憶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異口同聲地說:“沒有!”

楊宇清點了點頭說:“那我知道了。在我的印象中,緬甸岩蟒是有牙齒的。而且是三排倒刺狀的牙齒,一旦咬住獵物,獵物就完全沒有逃生的可能。如果我猜得沒錯,祭司應該是在科麥斯長到一定大小的時候就把它的牙齒敲掉,然後馴養它們。科麥斯的牙齒被敲掉之後不再生長,這樣原始部落的人就把它們變成一種比較安全的寵物或是聖物。”

“我明白了,前一幅圖,祭司是要用石塊敲科麥斯的牙齒。”虎子恍然大悟地說,“竟然用這麽大的蟒蛇做寵物,就不怕被蛇給吞了?”

楊宇清一邊走向第五幅圖,一邊說:“也許跟他們的觀念有關,蛇與龍非常像,而且古代還有蛇修煉成龍的說法。既然龍是他們的圖騰,那麽飼養大蛇作為寵物或者是聖物也就不奇怪了。我們可以把這個部落稱為蛇族。”

第五幅圖有五米多長,是大蛇和部落裏的人群和睦共處的情況,科麥斯可以為這個部落狩獵,運輸東西,甚至還有科麥斯嘴裏銜著小孩遊走,小孩咧嘴歡笑的畫麵。

“科麥斯竟然還可以照看小孩?”豹子看得目瞪口呆,“我們見到的科麥斯可沒有這麽馴服。”

“那是因為我們不是蛇族的人。”楊宇清說,突然想到了什麽,“看來科麥斯不是要吃野人,而是要救野人。野人應該是這個部族的幸存者。”

虎子點點頭說:“也就是說,野人被張道人帶人打傷之後,科麥斯救走了野人,所以野人的血跡才會突然消失。然後科麥斯又回來埋伏在野人血跡消失的地方,所以第二天張道人帶人沿著血跡尋找野人時才會受到科麥斯的攻擊。”

“那就是說,昨天科麥斯把小磊吐出來,不顧子彈和火把的威脅,吞了野人後逃跑也是為了救野人?”豹子想了想說,突然眼神中充滿向往:“嘖嘖,這寵物確實不錯,我要是有這樣一隻忠心耿耿的大蛇作寵物就好了。”

“可是,張道人為什麽非得置這個部落遺民於死地?”虎子問。

“這我也猜不到。”楊宇清說,“繼續往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此時,三人已經往外走了十多米,光亮已經足夠。虎子準備收起手電筒,放進背包。在轉手準備關閉手電筒的瞬間,手電筒的光束照向了山洞深處,虎子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什麽東西。虎子趕緊又打開了手電筒,朝山洞內照去。

“你怎麽又開了?”豹子疑惑地問。

“我好想看到裏麵有什麽東西。”虎子一邊仔細看山洞裏麵一邊說。

楊宇清聽虎子這麽一說,也趕緊向洞內看去,在手電筒的光束照射的地麵上,的確有東西。

“過去看看!”楊宇清說,“我來打手電筒,你們兩個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