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隻是不想成為別人預謀中的棋子，或者說犧牲品。”楊宇清看著虎子和豹子說，“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殺野人的到底是誰？”
“張道人說了，是緬甸軍人。”豹子說。
“我們下飛機時，緬甸軍人就說這附近有野人，讓我們小心點。”楊宇清說，“這說明，他們早就知道野人的存在。為什麽早不捕殺，晚不捕殺，卻要等我們到來之後捕殺？而且是在我們準備生擒野人的前一天晚上捕殺？”
“你是說，有人想殺野人滅口？”虎子思考了一下說。
“你自己做判斷，我隻把事實講給你聽。”楊宇清說，“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一般的軍人用什麽槍？”
“步槍！”虎子不假思索地說。
“小麗，你說一說野人槍傷的情況。”楊宇清對正在給野人處理傷口的小麗說。
“野人一共中了兩槍。”小麗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左肩的傷口較小，子彈還留在裏麵，應該是子彈穿透了障礙物再射入野人體內。右胸口的傷口較嚴重，子彈穿透了右胸，有一個碗口大的血洞，斷了兩根肋骨。”
“你們對野人的槍傷有什麽看法?”楊宇清問。
虎子看著野人胸口的那個碗口大的血洞說：“根據子彈射中人體後，傷口入口小出口大的特點，野人胸口這一槍應該是背部中槍，應該是近距離中槍。”
“據我所知，步槍一般比較適合遠距離射擊。然而，野人受傷是在晚上。晚上視野很窄，根本不適合遠距離射擊。”楊宇清說，“這就有疑問了，為什麽緬甸軍人偏偏選擇晚上用步槍去捕殺野人？”
“有些軍官也配有手槍。叢林裏並不適合使用步槍，特別是晚上。而且野人行動非常迅速，很難捕捉到目標。”虎子說，“我覺得這應該是手槍近距離造成的槍傷。野人應該是躲在障礙物後，射擊手先開一槍擊穿了障礙物，子彈射入野人的左肩。野人轉身逃跑，然後射擊手再開一槍擊中野人背部，子彈貫穿了右胸。隻不過，一般人承受了這麽大的傷害，應該立馬喪失戰鬥力，束手就擒了。這野人竟然還逃跑了！”
“森林裏麵，障礙物不是大樹就是岩石，?什麽樣的手槍有這樣的威力，穿透了障礙物還射進了人體？”楊宇清問。
“把他肩頭的子彈取出來，我們能看出來是什麽槍發射的子彈。”豹子說。
楊宇清對範仁磊和王大力揮了揮手，兩人把軍刀從虎子和豹子脖子上拿開了。
“先等小麗處理好野人右胸的傷口。”楊宇清說。
“你認為是誰要殺野人？”虎子問。
“張道人。”楊宇清說，“你們回憶一下昨天下午和昨天晚上張道人說的話。他是不是第一個主張除掉野人的人？在獵人說野人是找回秦婉蓉的關鍵人物，主張生擒野人之後，他是不是拒絕了小磊昨天就行動的建議，要求今天上午再布下活捉野人的陷阱？湊巧的是，昨天晚上野人遭到捕殺。”
“這隻是你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虎子還是有點不讚同，“而且，張道人是奉命來找秦婉蓉的，野人是找秦婉蓉的關鍵線索，他為什麽要殺野人？”
“這就是我們不能把找到野人的消息通知張道人的原因。”楊宇清說，“這說明野人一定掌握著一個十分重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讓張道人寧願舍棄任務也不能把它泄露出去。所以，他必須殺野人滅口。昨天晚上參與行動的一定不止張道人和巧姑，如果你們兩個沒有參加，那麽阿華阿偉和大誌大勇一定有人參加了捕殺野人的行動。你們回去後可以旁敲側擊地問一下他們，如果他們都說昨天晚沒有跟隨張道人參與沒有捕殺野人的行動，那麽你們盡可以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張道人。”
話說到這份上，虎子和豹子也沒話可說了。
“萬一他們四個說假話怎麽辦？”王大力擔心地問。
“虎子和豹子又不是傻子，他們說假話會看不出來？”範仁磊說。
“沒錯。”楊宇清說，“而且，以他們六個人之間的感情，如果還對虎子和豹子說假話，那就說明事情非常嚴重。你們要明白一點，如果讓張道人知道我們接觸過還活著的野人，他就會認為我們獲得了那個秘密，那麽我們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
虎子和豹子點點頭，沒有說話。大家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小麗才把野人的傷口處理好。
左肩的子彈取出來之後交給了虎子和豹子。兩人看到子彈後露出極度驚訝的神情，豹子說：“這是沙漠之鷹的子彈！沙漠之鷹是手槍之王，一般的軍人不可能拿這種槍做武器。因為它的殺傷力大，後坐力也很大，普通人很難控製，如果被正麵擊中，一般都是一槍斃命。”
“有多大活下來的希望？”楊宇清問小麗。
“失血太多，好在受傷後它自己止過血。以目前的情況，就算不感染，也很難撐過三天。除非現在就在正規醫院的手術室裏，有充足的血源，藥品和設備。”小麗說，“?我給他注射了兩劑營養針，喂了點水。今天先回去化驗一下血，看是什麽血型。如果能找到匹配的血型，還有點希望，如果找不到......”小麗搖了搖頭。
“先回去吧！”楊宇清說。
下午四點，上官局長一行驅車來到了S市楊家溝，徑直把車開到了鎮上派出所門口。
兩個身穿警服的門衛走了上來，寒星搖下了車窗。
一個瘦高的警員對駕駛座敬了個禮，警覺地看了一眼車內的人問：“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我們找鄭所長！”上官局長在車內說。
“對不起，鄭所長出去辦事去了，不在所裏。”警員說。
“沒事，我們在門口等五分鍾。五分鍾後，鄭所長就回來了。”上官局長笑了笑說，“寒星，你把車停到邊上去。”
瘦高警員很是疑惑，心想你們是何方聖神，我都不知道鄭所長出去幹什麽去了，什麽時候回來，你們就這麽肯定他五分鍾後會回來？不過轉念一想，平時很少有人開著這麽高檔的越野車過來找鄭所長，而且車中的人說話中氣十足，不像一般人，這麽清楚所長回來的時間，是不是已經和所長約好了？
想到這裏，瘦高警員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情況，敬了個禮說：“那就麻煩你們在旁邊等一下，如果所長回來我通知你們。”
“好的，謝謝！”寒星對他說，然後將車開到了派出所門口側邊的一個空地上。宋廷軍也跟著將車開了過去。
“上官局長帶我們來派出所幹嘛？”楊姍疑惑地問。
宋廷軍笑了笑說：“派出所定期會搞些活動，比如說整治地方迷信活動等。所以他們比較熟悉哪裏有做過陰行當的人，這些人都是派出所的監控對象，派出所應該會有相關資料，有了派出所的資料就很容易找到懂得過陰的人。”
楊姍點點頭，心裏就盼著早點找到過陰的人，得到哥哥楊宇清的消息。
五分鍾後，一輛豐田小車開進了派出所，瘦高警員馬上跑了過去。
車停好後，一個穿著製服肩章上有著兩杠兩星的中年男子下了車。瘦高警員迎了上去小聲說：“所長，您約的人到了。”
鄭所長眉頭一蹙說：“小李，誰跟你說我約了人了？”
瘦高警員納悶地說：“您沒約？那些人說你五分鍾後就會派出所了。我看了下時間，從他們說話到現在您回來，剛好五分鍾。”
鄭所長畢竟經曆過不少風浪，聽小李這麽一說，就感覺情況不太對勁，趕緊問：“人在哪裏？”
“我沒讓他們進來，他們的車停在外麵。”小李說完領著鄭所長往外走。車內下來的幾個警員也跟了上來。
剛走到門口，就發現門口站了八九個人。這陣勢，不明白的還以為有人來砸派出所的場子呢。派出所前麵的馬路上停下來一些路人正在看熱鬧。
鄭所長心裏頭納悶，但臉上表現得比較冷靜，走上去不緊不慢地問：“幾位找鄭某有事？”
宋廷軍對他笑了笑，拿出證件遞給他說：“是有點事要找鄭所長幫忙。”
鄭所長接過證件，打開來一看，心頭驚訝不已，因為警銜一欄赫然寫著：三級警監。而自己目前僅僅是二級警督，眼前的這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竟然比自己高了兩個級別。
宋廷軍看鄭所長的神情，知道他非常驚訝，同時也很為難。因為自己的級別比他高，但年齡卻比他小，按理說應該給自己敬禮，可是在下屬麵前實在是非常丟麵子的一件事。
未等鄭所長有所表示，宋廷軍介紹到：“這位是上官局長，我這次是協助上官局長過來辦點事情，還請鄭所長多多幫忙。”
鄭所長看了一下宋廷軍身邊的中年人，隻見他個子不高，身材微胖，看起來很有精神，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從宋廷軍的說法來看，這個上官局長的級別應該更高，而且年齡似乎也比自己要大一些。鄭所長趕緊趁機向上官局長敬禮，大聲說：“歡迎首長來所裏指導工作！”其他警員一看所長的反應，知道來了大神，齊刷刷敬了個禮，異口同聲地說：“?歡迎首長來所裏指導工作！”
上官局長對鄭所長笑了笑說：“鄭所長太可氣了，我和宋隊長過來隻是想請鄭所長幫個忙，談不上指導工作。事情比較緊急，也比較機密，我們可能要單獨談一談。”
鄭所長會意，對身邊的警員說：“小高，馬上找人把會議室整理一下，五分鍾之內搞好！”
“是！”小高答應到，小跑著去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