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們找誰?”突然,一個略帶沙啞的中年男子聲音說。

萬吳和彭玨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是出殯時領頭的那個白衣中年男子。

“程丗!來這裏教書的一個大學生。”萬吳看著中年男子說。

“程老師我認識,我是這裏學校的校長。”白衣中年男子說。

彭玨和萬吳走向自稱校長的白衣男子,拉著小男孩的中年男人趕緊帶著孩子走了。

“校長,您好!我們是程丗的同學。”彭玨一邊伸出手與白衣男子握手一邊說,“程丗現在人在哪裏?”

“程老師已經走了。”白衣男子掃了彭玨和萬吳一眼說,又低頭想了想,繼續說:“走了應該有三天了。”

“楊校長說得沒錯,三天前,程老師還去我那裏蓋了章。”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走過來說,他穿著黑色衣服,正是出殯時另一個領頭人。

“這是我們村的老支書。”白衣男子給萬吳和彭玨介紹到,“三天前,程老師拿著實習證明在老支書那蓋了章,然後就走了。”

“走了?”彭玨有點失望地看著兩人問。

楊校長和老支書點了點頭。

“剛剛看到村裏好像是在辦白喜事?”萬吳試探性地問。

“小女幾日前病故了。”楊校長歎了口氣說。

“請節哀!”萬吳看著楊校長說,“打擾了!”說完,萬吳拉著彭玨退到了路邊。

“快中午了,兩位如果不嫌棄,不妨去村裏吃個飯再走。”老支書用渾濁的雙眼看著兩人說。

這話聽起來是留人吃飯,實際上卻是在下驅逐令。彭玨沒聽出來,萬吳卻聽出來了,他笑了笑看著老支書說:“謝謝老支書的好意,飯我們就不去吃了,您還是給我們指條通往鎮上的近路吧!”

老支書點點頭,指著山穀的反方向說:“就這條路一直走,你們年輕人走得快,兩個小時可以到鎮上。”

說完,老支書看著兩人,似乎是在等他們先走。

“謝謝!”萬吳拉了彭玨一下,兩人向老支書指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直走了一百多米,彭玨回頭一看,老支書和楊校長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

“這支書和校長挺懂禮數的啊,我們走了這麽遠了,他們還站在原地目送。”彭玨對萬吳說。

“屁的禮數!”萬吳沒好氣地說,“他們這是要確定我們是不是真的離開村子!別回頭,繼續走!”

“你懷疑他們是在騙我們?”彭玨驚訝地問。

“這還用說嗎?如果才子是正常離開,為什麽村裏人會說謊不認識他?應該是我們來得太突然了,他們還沒來得及統一口徑。”萬吳邊走邊說,“還有那個校長,如果死的隻是他女兒,怎麽會用這麽大的棺材?而且送葬時有迎親的紅牌,棺材上蓋著紅布,這明顯是紅白喜事一起辦。所以,我猜想棺材裏麵應該是兩個人。”

“你真懷疑才子也在棺材裏麵?”彭玨停下腳步,吃驚地看著萬吳問,“那才子豈不是......”這是一個殘酷的猜測,彭玨沒忍心說出來。

“別停,繼續走!”萬吳沒有停下來,一邊說一邊繼續往前走,“我當然不希望才子在棺材裏麵,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要知道真相,隻有打開棺材看看。”

“那我們還去鎮上幹嘛?”彭玨疑惑地問,“等他們走了,我們找到下葬的地方,把棺材挖出來打開看看不就行了?”

“看那村支書和校長的樣子,現在肯定是防備著我們了。”萬吳說,“先去鎮上吃點東西,天黑了再來挖。”

“天黑了來挖棺材?”彭玨聽得後背發涼,心虛地問。

“大俠,你不是無神論嗎?”萬吳沒好氣地說,“怕了?”

“我怕個錘子!”彭玨挺了挺胸,壯著膽說,“挖就挖!才子是我們兄弟,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烏鴉嘴!”萬吳罵道。

彭玨趕緊捂住自己嘴巴。

“你說,這兩個小子會不會起疑心?”待萬吳和彭玨走遠後,老支書問。

“找不到人,起疑心是遲早的事。”楊校長說,“大學生,都是聰明人,他們可能還會回來。要跟村裏人再囑咐一下,千萬別說漏嘴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再叮囑一下。”老支書說,“娃娃們聽你的,你也說一下。”

“讓二柱和剛子在山口守著,別讓這兩小子來個回馬槍。”楊校長對老支書說。

“行!但是天黑了就得回村,晚上怕出事。”老支書說。

楊校長看著萬吳和彭玨遠去的背影點點頭。

彭玨和萬吳到了鎮上,隨便找了家店要了兩瓶啤酒點了兩個小炒。酒足飯飽之後,萬吳和彭玨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先去派出所報警,就說程丗失蹤了。這樣雙管齊下,更加保險一些。

在鎮上派出所報了案,做了登記,兩人出來後就往山村走。

兩個小時後,兩人到達了山村,此刻天色暗了下來,萬吳看到凹字形山口有兩個人走了過來,趕緊拉著彭玨躲進了旁邊的灌木叢。

等那兩人走近了,萬吳和彭玨才看到那是兩個體格壯實的小夥子。

“二柱,趕緊點走,這地方陰森森的。”一個小夥子說。

“剛子,你說老支書是不是老糊塗了,給我們倆派這鬼差事。”另一個小夥子說,“這鬼窩窩,哪個傻子會閑得慌跑進去?”

“你才傻子!”聽那小子說進山穀的是傻子,彭玨小聲罵道。萬吳趕緊捂住他的嘴巴。

“你別一口一個鬼字,聽得我瘮得慌。你再說鬼字我一巴掌呼死你!”那個叫剛子的小夥子罵道。說完就向村莊方向跑去。

“你麻畢,等我!”那個叫二柱的小夥子趕緊跟著跑。

等那兩人跑沒影之後,彭玨和萬吳從路邊灌木叢中跳了出來,手舞足蹈地在身上啪啪啪拍個不停。

“我靠,這山裏的蚊子多久沒開葷了,不是一般的饑渴啊,隔著衣服都能咬!”彭玨氣憤地說。

“老大,書上說,咬人的都是母蚊子。”萬吳笑了笑說,“這樣一想你心裏就平衡了。”

“心理老師說過,你這是剩男的阿Q式精神療法。”彭玨看著萬吳說,突然樂了,指著萬吳的嘴巴上被蚊子咬的包笑道:“萬吳,你的初吻沒了!”

“滾!我的初吻早在高中時就奉獻給我的初戀了。”萬吳白了彭玨一眼說。

“你用的是飛吻吧?”彭玨笑道。

“我靠,不帶你這麽損兄弟的!不跟你廢話,趕緊辦正事!”萬吳說著快步向山穀方向走去。

“等等我!”彭玨叫到,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