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使你的猴戲第二式還是第三式?”杜泥道。

對杜泥來說,候十三劍真是一個有趣而危險的對手,比一行要有趣多了。

看來勁敵不止有一行,當然那周凡也很可怕。

候十三劍歎了口氣道:“丹劍豆環,丹劍你都知道了,豆環各自衍生出一式劍法,這兩式劍法我本來不想暴露得太早,但沒想到你這麽難纏,現在隻有使用第二式了。”

“豆是仙人摘豆,多個碗把豆子扣在一起,來回變幻,你永遠看不清碗裏是否有豆子,如果有又有多少豆子。”候十三劍手中的細短黑劍時隱時現,虛幻真實,“所以第二式的關鍵是轉移。”

“我要劍在哪裏它就在哪裏!”

候十三劍的話剛說完,細短黑劍消失了,它從杜泥的肚臍穿了出來。

現場一片嘩然。

杜泥也是滿臉無法置信看著從它肚子裏刺出來的劍,泥漿點點滴落。

杜泥伸出手,試圖把劍拔出來。

但劍已經咻的一下消失在肚腹,又從他腦袋貫穿而出。

劍不斷消失,下次出現,必定是從杜泥身體穿出。

每穿出的一劍都裹著真氣,就連杜泥身體裹著的泥甲也無法留住短劍。

眨眼間,杜泥那泥身就多了數十道劍口。

所有人都是愕然看著這幕。

若說猴戲第一式他們猜測候十三劍借助了什麽辦法來隱身,從而達到了那種效果,但這自杜泥身體內不斷刺出的劍,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想象候十三劍是通過什麽辦法做到?

就連仲田三個主考官都看不出其中的訣竅。

杜泥口裏咳出了血,連續承受數十道劍刺,他的泥身似乎到了極限。

他身體晃動,朝著候十三劍疾衝而去。

隻是候十三劍身體一旋,就消失在杜泥的眼前。

劍還是不斷從杜泥身上咻咻刺出,咻咻消失。

杜泥看著四處,他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他身上的泥漿沸騰得更厲害,他的身體在不斷拔高,氣勢也在膨脹。

似乎有可怕的東西在其中醞釀。

躲在暗處的候十三劍或許是感到了威脅,他的‘仙人摘豆’出劍更快了,他想盡快結束這場戰鬥。

“杜泥!”仲田驟然喝道:“別胡來。”

杜泥微微一怔,他歎了口氣,身體在不斷縮小,“我輸了。”

杜泥說自己輸了,候十三劍的身影才浮現而出,細短黑劍回到了他的手中,他隻是安靜看著杜泥。

杜泥沒有多言,而是躍下了擂台。

“候十三劍勝,積一分。”主考官開口喊道。

候十三劍這才把劍收回劍匣內,落下擂台,他的棉衣上染著點點鮮血,要論傷勢,他比起杜泥要重得多了。

杜泥身上的泥漿早已退去,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考生們見比試結束,紛紛散去,但他們眼中的震撼之色還沒有退去。

無論是杜泥的‘怪泥’還是候十三劍那詭異的猴戲劍法,都讓他們感到驚異。

一行麵色嚴肅,他向著二號擂台走去,杜泥果然隱藏著強大的實力,就算他氣罡段,也未必敢說就能穩贏杜泥。

而候十三劍的猴戲劍法,一行還沒有想到破解之法。

周凡臉色有些凝重,他的想法與一行類似,他有些忌憚候十三劍的猴戲劍法,給他一種防不勝防的感覺。

他在想要是換了他對付候十三劍,他該如何做?

難怪說是最強一屆,這些考生都不可小覷,周凡收起了心中一直存在的輕視之心。

李蟲娘也是眉頭微皺,然後舒展笑道:“果然厲害,要是一個不慎,可能會被淘汰。”

周凡輕輕點頭。

兩人分開,向各自擂台而回,因為杜泥與候十三劍的比試結束了,很快他們的擂台就輪到他們了。

仲田三人見擂台上暫時沒有什麽重要的比賽,他們就往白玉高台而回。

“猴戲三式……”張李老太爺麵露異色:“這候十三劍真是一個怪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劍法,那第一式、第二式你們說他是如何做到的?”

仲田與圓海也在想這事。

圓海臉色微凝道:“有些似小佛寺那些傳法妖僧使用的邪術,這候十三劍的身份會不會有問題?難道他是小佛寺的俗家弟子嗎?”

仲田與張李老太爺麵麵相覷。

仲田輕咳一聲道:“就算是小佛寺,也沒有哪條規定不讓小佛寺的弟子參加甲字班大考。”

圓海當然也明白,他沉默不語。

仲田岔開話題道:“既然是戲法得到的靈感,那這猴戲三式第一式或許是借助了光影的效果隱匿了身體,之後又以快捷的身法來刺殺敵手,迷惑敵手。”

“可是我們都在看著,愣是沒有發現他的身影,這未免隱藏得太好了。”張李老太爺覺得仲田說的還是太牽強了,“第二式你又如何解釋?”

仲田笑道:“訣竅或許在那柄劍上,那柄劍放在劍匣內,我估計是一柄來曆不凡的器具,變戲法道具可是很重要的,沒道具就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圓海忽而道:“這一二式也可能與他的武勢或者譎人天賦有關,他說他沒有譎人天賦又不願透露自己的武勢,說不定他在說謊,以免我們看穿了他的戲法。”

“也就是說他可能一直在用自己的武勢或譎人天賦了。”張李老太爺有些驚歎道:“圓海大師與仲院長加起來的話應該很接近事實了。”

“非也,這不過是猜測之言而已。”圓海搖頭:“我們不是候十三劍,說得再多都是猜測而已,真正是怎麽回事,也就隻有候十三劍知道了,但就如他所說的那樣。”

“任何一個變戲法的藝人至死都要保守自己的秘密,就連最親的人都不能說,否則秘密就有可能被泄露出去,那這戲法就不再值錢。”

仲田也是微微點頭道:“戲法不值錢其實還好,但一門被看穿弱點的武技,就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而是要人命的事情。”

“如果我是候十三劍,也不會把這種核心秘密告訴任何人,因為這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