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芙與趙雅竹商量的不過是一些比較粗略的事情,比如趙雅竹什麽時候附身,附身之後,蝕芙又該如何確認她已經附身。

“我可不可以趁此控製住周凡?”蝕芙趁機問出她關心的問題,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趙雅竹蹙眉道:“不能,無論我成功還是失敗,你都不能這樣做,因為我與他是立下道誓、船誓雙重誓言,附身前後都不能謀劃任何對付他的事情,就算我脫離了船的控製,也還有道誓束縛著我。”

“一旦我允許你對付周凡,那就等同於我與你謀害周凡,我會遭到道心反噬,所以你隻能在我附身結束之後一段時間,與我沒有任何牽連才能出手。”

“那就太可惜了。”蝕芙有些遺憾道。

“隻要我能脫困,周凡又能對你產生什麽威脅?”趙雅竹淡然笑道,“我脫困之後,一切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容易。”

蝕芙離去之後,還剩下趙雅竹一人在,她抬頭仰望天空上懸掛的巨大血球,血球底下有著灰霧似雲那樣凝而不散。

身材龐大,臉容醜陋的她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事實上這樣的景色她看了無數歲月,也沒有什麽值得她看的了。

該知道的她早已知道。

不知道的她也無法知道。

“說了這麽多,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來?”趙雅竹喃喃自語道。

蝕芙是她計劃中很關鍵的一部分,要是蝕芙不來,那她隻能選擇更次一級的計劃,但想脫離船的控製本來就機會渺茫,要是選擇次一級的計劃,那成功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她低頭看著腳下的甲板,眼眸裏露出冷色,“我不信你是無敵的,世間也沒有無敵的存在,隻要你有弱點,我就能贏!”

……

……

在入夜時,廣場上已經升起了符燈,仲田與張李老太爺回到了白玉高台。

考試時間連續這麽多天,他們不可能一直都留在這裏,隻能輪流值守。

但無論怎樣,每次入夜之後,三個主考官都會再度聚在一起,聽取當天的考試情況。

仲田三人坐在主位上之後,就有教習走了上來匯報越野試第七天的情況。

“目前還有三十三名考生繼續往上攀登,其中失去資格活著考生十四人,放棄繼續攀爬選擇下山保留資格三十二人,死亡考生僅三人。”

隨著繼續往上,放棄繼續攀爬的考生將會越來越多,因為越往上就越難,這種時候要不是出現意外,這些考生都會理智地選擇放棄。

今天死去的考生隻有三人,這樣的損失,讓仲田三人都是鬆了口氣。

教習停頓了一下,見三位主考官沒有繼續問,他就開口道:“目前排在第一名的依然是一行,他已經到了兩千三百丈的高度。”

“排在第二名的是李蟲娘與皺深深,他們相差不到三丈的距離,都是約兩千二百八十丈左右。”

不到三丈的距離,就看作了並列。

“排在第三名的是張李小狐,他在兩千二百五十丈的高度。”

聽到是張李小狐爬到了兩千二百五十丈,張李老太爺臉皮抖了抖,但沒有開口多說什麽。

“之前曾經第一的溫曉呢?他在什麽位置?”仲田想了想問。

“溫曉在兩千一百八十丈,他排第七名了。”教習回答。

經過三天的登山,位置靠前的考生差距越來越小了。

因為有扈從的因素,就算是仲田三人也不敢說誰一定能拿第一,每一天位置都在變化,還是要看接下來三天的變化。

“有沒有你特別關注的考生?”張李老太爺笑眯眯問。

那位教習猶豫了一下道:“要是實在說有,有三位考生的情況不僅僅是我,其餘教習也很感興趣,分部是候十三劍、周凡、溫曉。”

“說來聽聽。”張李老太爺挑眉道。

“這三個考生有一個相同的地方,現在都沒有了扈從,但他們還沒有放棄。”那位教習回答:“其中候十三劍起步最遲,但他現在排在二十一名,可以說是進境迅速,周凡與溫曉則是在前十之內,周凡排第八名,溫曉排第七名。”

玄光玉璧可是能隨時看見考生的攀爬畫麵,之前考生眾多,難以一一細看,現在隻剩下三十三名考生,看起來就變得簡單很多,但因為要消耗珍貴的資源,不會一直盯著看,隻是偶爾才會隨機查看一下。

“沒有扈從,還沒有放棄嗎?”仲田三人臉上露出一陣驚異之色。

那可是千幻雪山,沒有扈從的保護,可以說是如履薄冰。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說給我們聽聽。”仲田細問了起來。

“就我們所知的,候十三劍沒有帶扈從,一直是獨自一人,溫曉所帶的兩名扈從似乎是死了,至於周凡的扈從不知何故與他分開,下山來了。”教習回答。

“沒有帶扈從,不愧是劍宗弟子,真的是猛。”張李老太爺怔了一下道。

“那周凡與溫曉未免太倒黴了一些,失去了扈從。”仲田歎了口氣。

沒有扈從,想繼續往上攀爬,將會不可避免承擔相比其他考生更多的風險,甚至還可能會隕落。

仲田三位主考官都不看好這三人在越野試中的名次。

……

……

周凡醒來,他瞄了一眼山洞外麵,山洞之外一片漆黑,風雪呼呼聲。

小綣早已經用她的頭發卷起作被子睡成了一團。

小小綣還在盡職盡責在洞口做著守衛的工作。

周凡沒有再看,他又合上了眼。

再次睜眼,映入眼內的是亮紅色的雪地。

雪地上站著的血衣小男孩正看著周凡,他眼裏露出一絲奇異之色,但很快冷冷問:“要玩堆雪人嗎?”

周凡沉默沒有回答。

“要是不玩,你將會被瞬移到下一處,你玩嗎?”血衣小男孩又是再次問。

顯然規矩已經改了,一旦周凡開口說不玩又或者不回答,他就不是走過去,而是會被一種特殊的法子瞬移過去,這樣杜絕了周凡想再通過烏龜步拖延時間的做法。

不過現在的周凡處於一種混沌狀態,無法意識到這點。

“我玩。”周凡開口道:“但不知堆雪人該怎麽玩?”

血衣小男孩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昨夜那麽慫的一個人突然開口說要玩遊戲,不過他很快回道:“你要玩,那遊戲方法很簡單,你與我一起比堆雪人,誰堆得快誰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