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敲定下來張李小狐把銀票交出來後,他並沒有急著離開。

“你怎麽還沒走?”張李老太爺好奇問,要是以往目標得逞,張李小狐那屁股就好似著火一樣,早就走了。

張李小狐臉色難看道:“這張三李四是我出錢請的,但家裏答應給的甲字班越野試扈從,我也要。”

“你要就給你。”張李老太爺一臉輕鬆笑道:“可是你有了張三李四,又不能帶其他人參加越野試了,拿來何用?”

“我要小梅和小蘭,小梅擅長彈琴,小蘭擅長跳舞,把她們放在百花樓表演幾天,我應該能回一下血。”張李小狐道。

百花樓是高象城有名的妓院。

“最好能掛上張李家老太爺貼身侍婢的名號,這樣收的錢更多。”張李小狐想了想又補充道。

當啷一聲,張李老太爺把自己手中的茶杯給砸了,他氣急敗壞道:“你這混賬東西,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剝了你的皮。”

“我為什麽不敢這樣做?在越野試期間,她們就是我的扈從,又不是叫她們賣身,隻是賣藝而已。”張李小狐冷臉反駁道。

“你滾,無論梅蘭菊竹、春夏秋冬還是誰誰誰都不會給你的。”

“你想耍賴不成?”

“我就耍賴了,你能奈我何?我怎麽會有你這不成器的白癡孫子?”

“你這不講信用的老家夥!”

這一大一小的對罵之聲遠遠傳出來,但張李家的仆人還是家人,都是臉色平靜各自做各自的事,他們早已習慣。

……

……

白象寺上空煙氣渺渺,信徒在前院進進出出,祭拜正殿中的佛像。

而後院卻是一片清淨之地,兩者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老一小兩個和尚正在默默念經。

老和尚肥頭大耳,笑起來如彌勒,一篇經文完畢後,他才放下敲擊木魚的木錘,這本來是道家所發明之物,但被佛家所借鑒引用。

老和尚看著身旁的白衣僧人,他眼裏露出滿意之色:“一行,你的佛法功課沒有落下,這說明了你沒有主次不分,這很好,佛法才是我們的根基之所在。”

“弟子一時一刻都不敢忘。”一行輕聲說道。

老和尚乃是白象寺主持圓海大師,他心裏麵為一行的身心通透而感到高興,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蹙眉道:“隻是你勝負心太重了,學佛之人不應該勝負心這麽重。”

“師父,我並不認為勝負心就是錯的。”一行微微一笑:“我對人沒有任何的勝負心,隻是自己與自己比,每一天有進步,都為之欣喜不已,這樣的勝負心又何錯之有?”

“你有你的道理。”圓海沒有與一行爭辯,而是微微搖頭道:“佛法是靠自己去領悟的,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現在認為沒有錯,那就保持好了。”

“此次甲字班越野試,我讓你兩位師叔陪你一起去。”圓海轉而又說。

一行微微皺眉:“這會耽誤兩位師叔的修行,其實我一人足矣。”

這不是他驕傲自大,而是他確實有這樣的自信。

“阿彌陀佛。”圓海長宣一聲佛號,“讓他們陪你去,圓碌已經有數月沒來高象城講經了。”

一行沉默了一下點頭道:“那就聽師父的。”

圓碌就是小佛寺在高象城宣揚小佛寺佛法的人,已經數月沒有出現,那就很有問題。

似一行這種還沒成長起來的大佛寺優秀弟子,往往是小佛寺的眼中釘肉中刺,兩佛寺之間不是沒有出現過優秀弟子突然死去的事情。

尤其是最近大佛寺與小佛寺關係越來越差的情況下。

一行從來沒有遭遇過小佛寺的暗殺,但他也明白,小佛寺沒有出手則已,一旦出手,那就代表著有絕對的把握除掉他。

圓海讓兩位白象寺高手陪著一行,主要是有著這方麵的擔憂。

“師父,小佛寺乃是邪道,妖言惑眾,聖上為什麽要如此袒護它?難道就是為了所謂的君王平衡之道,就任由小佛寺此等附佛外道橫行於世嗎?”一行麵露不甘問。

“阿彌陀佛,此等事以後你自會知道。”圓海不願意細說,“你在外麵不要與人談論小佛寺之事,更不可妄議聖上是非,我們是僧人,不是書院那群書生。”

“是。”一行點頭應道。

他知道師父不願意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或許涉及了大佛寺內部問題,不是現在的他能知道的。

而且師父不想說,也是怕他知道了徒惹煩惱而已,小佛寺的問題延續了這麽多年,大佛寺依然沒有解決,那說明這事沒有這麽容易,也不是他能解決的。

一行想著這事,向師父說了一聲,就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圓海在一行出去之後,他想著一行剛才提及的問題,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不解的痛苦之色。

世人隻知聖上袒護小佛寺,卻不知大佛寺如果能下決心,就算聖上也無法擋得住大佛寺除掉小佛寺。

小佛寺一旦被除掉,聖上就算再憤怒,也不會因此而滅了保護大魏多年的大佛寺。

這是大佛寺似圓海這種級別的僧人共有的常識,但奈何這麽多年以來不知為何大佛寺上層的態度總是飄忽不明,這使得小佛寺問題遲遲無法解決。

但幸好這次,大佛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圓海隻希望不會再有任何的變化。

似小佛寺這種隻修來生,不自渡渡他的佛法,必須要消滅!圓海臉色肅然起來。

……

……

“杜泥,你才考了第二啊。”仲田一臉輕鬆調侃說,“在文試公開前,你不是說這次必定第一的嗎?”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師不用說了,這次輸給《**台》,弟子輸得心服口服。”杜泥輕歎了口氣說。

“隻是弟子有一事不明,這詩為什麽叫**台呢?”杜泥又是有些不解問。

“這我怎麽知道?”仲田笑著搖頭:“你想知道,可以問那詩人周凡。”

“有機會的話,我會問的。”杜泥一臉認真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那這次越野試,你是與考生一起組隊還是要找兩個扈從?”仲田又是說起另一個話題。

“我又沒傻,當然是找兩個強大的人做我扈從了。”杜泥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