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岸塘街的這些大人物,遠離了人群,到了靠近蓮塘的水邊。

商賈、世家管事的武者們分散,隔離了想偷聽的武者。

真正夠資格參加這場會議的不過是十六人。

這十六人八個是收購材料的商賈、世家管事,還有八個是換血段武者,除了周凡外,無一不是強大撈屍隊的隊長。

據說還有幾個材料收購者與換血段武者恰好不在塘街,要不然人數會超過二十。

除了周凡的十五人在東岸塘街都是有著真正影響力的人。

他們基本互相熟悉,至於周凡,不少人或許認得周凡這個敢單獨出船的武者,但他們對周凡是否夠資格加入商討,臉上還是露出了懷疑之色,頻頻看向周凡。

“周兄弟實力不凡,是我與烏兄弟一起推薦加入來的。”劉看書笑著解釋道。

劉看書與烏高軒一起推薦,眾人即使心裏有懷疑,但臉上也收起了懷疑之色,至於出口質疑的人更不會有。

平時他們或許會有矛盾有爭執,但這種時候,無法出船會影響所有人的利益,他們還是要團結一致的,至少不會因為多一個人加進商討而鬧出什麽矛盾。

“你們說該如何解決?”一個世家管事首先開口說。

眾人互相對望一眼,有人冷聲說:“目前誰也不知道蓮塘內發生了什麽事,很難想出合適的辦法。”

這個確實是問題的關鍵,現在所有撈屍隊都不敢再出船,據昨天收集到的消息,沒有誰目擊到那些在蓮塘內死去的武者遭遇了什麽東西的襲擊。

“西南北三岸塘街有什麽說法?”一個換血段武者問。

四岸塘街既是競爭關係,又有著一定的合作,因為蓮塘的危險性,相互之間的聯係不會少,尤其是這種事情上,他們更願意互通信息。

“他們也沒有任何的頭緒。”劉看書搖頭道。

眾人又商量了一會,隻是說來說去還是沒有太好的辦法。

“既然沒有辦法,那就按照以往的規矩來,塘街封船三天,看看情況再說。”一個商賈有些不耐說。

以前要是出現無法理解的危險,都會先集中封船三天,不允許任何撈屍隊出船,等可能存在的危險離開,他們再有選擇地出船。

“封船三天就三天,不過三天之後,我估計也沒有撈屍隊願意出船。”烏高軒冷笑道。

畢竟這次的事這麽大,三天之後,誰願意出船去試探有沒有危險?

“先看看其他三岸塘街是不是似我們這樣做,要是他們也選擇封船三天,但到時就重金製解決。”一個世家管事有些心疼道。

“那就這樣決定了。”

十六人停止了這次商討。

“什麽是重金製?”周凡等人群散開後,揪住劉看書問。

“就是我們這些商賈、世家管事湊重金請一支或兩支撈屍隊出船試探危險。”劉看書苦笑解釋道。

“有多少錢?”周凡有些感興趣問。

“足以讓洗髓段武者心動的價格,不過我想換血段武者肯定不願意為那點錢冒險。”劉看書道。

周凡有些失望搖頭,隻是讓洗髓段武者心動,那這錢恐怕也多不到哪裏去。

畢竟要想請動換血段武者冒生命危險做事,那無疑是天價,死去的武者中實力低高皆有,說明危險不是在固定的區域出現,隻要有人願意冒險出船那就足夠了。

東岸塘街封船的決定傳了出來。

武者們對此當然不會反對,其實就算不封船,他們也不敢再出船了。

直到中午,其他三岸決定封船三天的消息傳入了周凡的耳中,這讓他苦笑一聲。

四岸塘街顯然誰也不想吃虧,冒險做那個出頭鳥,所以不約而同一起封船三天了。

周凡隻能耐心等待,他不可能因為封船三天而放棄血心蓮子離開七蓮塘。

在這三天,除了必要修煉時間,他隻能帶著老兄時不時去荒野之外獵殺怪譎,這樣做才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這三天內,塘街因為無法出船,街上的武者們無所事事,喝酒鬥毆的事情頻頻發生,其中甚至死人都有好幾例。

不過塘街的人知道周凡實力不凡,也沒人敢來招惹他。

再說周凡早出晚歸,想見到他都很困難,可以說他始終都以一種姿態遊離在塘街之外。

到了第四天,周凡又帶著老兄來到岸上,岸上人山人海,在重金之下,有著兩支撈屍隊願意冒險進入蓮塘。

其他三岸也沒有耍滑頭等其他塘街派船探險,從而坐享其成,同樣派出了船去試探。

畢竟就算其他岸上的船回來了,但也意味著他們這邊方向的河麵就不存在危險。

為了確認確切情況,錢該花還是要花的,不派船對他們而言,麻煩會更大。

所以四岸都啟動了重金製,各自將船派了出去。

早上抱著希望看著船劃進蓮花之內,不少人就在岸上焦急等待起來。

周凡沒有幹等著浪費時間,他又出到荒野外殺怪譎積極賺取大灰蟲。

直至日落黃昏,他才回到岸上。

岸上的人越聚越多,期待看著蓮塘。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在太陽都快見不著的時候,兩艘船終於回來了。

但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因為回來的是兩艘空船。

空船在水中緩緩行駛著,靠岸後就靜止不動。

人群這才發出喧嘩聲。

“派人過去看一下。”有商賈大聲喊道。

很快又有兩個人被派了出去,看到的是今天東岸塘街兩支撈屍隊的人頭。

船似乎永遠不會出錯,東岸塘街的船不會飄到西岸、南岸或者北岸去。

人群中響起各種議論聲,憤怒的恐懼的擔憂的什麽樣的表情都有。

東岸塘街的換血段武者、商賈、世家管事等十六人又遠離喧鬧不已的人群聚在了一起。

他們沉默著,已經讓人用消息符去問其他三岸塘街的出船情況。

在消息到來之前,他們有些心不在焉等著,沒有人願意開口。

直至消息傳來,其他三岸派出去試探危險的船同樣載著人頭回來了。

試探危險的撈屍隊所有人都死了,看似什麽消息都沒有帶回來,但又切實帶回了一個明確的消息:蓮塘內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