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鄭真木臉上露出玩味之色,“他負責值白的工作,經常巡邏監督各小組的工作,昨天下午沒有到我們這裏來,但你要小心點,不要讓他捉到你在偷懶。”

“要是捉到會怎樣?”周凡眉毛略挑起問。

“他會打折你的一隻手或一條腳。”鄭真木冷笑一聲道,“不是冷,你更應該說他是冷酷無情才對。”

周凡觀察路邊的四周問:“這樣也符合巡邏隊的規矩嗎?”

鄭真木笑道:“巡邏隊的規矩很為散亂,其實那裏有規矩可言,很多時候,兩位符師大人懶得理會,羅村正不敢亂插手,巡邏隊完全是三位身手厲害的隊長說了算,你犯了錯,打折你一隻手或一條腳,誰也無法說什麽。”

周凡瞬間明了,巡邏隊完全是遵循一種強者為尊的規則。

“不過皺深深算是不錯的了,你要是栽在烏天八的手中……”鄭真木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周凡知趣問:“會怎麽樣?難道烏隊長的手段比皺隊長的更嚴厲嗎?”

作為新人,周凡當然願意及早摸清巡邏隊的情況,從鄭真木的口中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周凡求之不得。

對於這個烏天八,周凡昨晚回去問過父親周一木,周一木隻是說很少接觸,與這人沒有太多的交情,對他也不了解。

前世就算是暴力機關的警察局,也不會缺少勾心鬥角的現象,在周凡眼中,無論是以前的警隊還是現在的巡邏隊,都是一個圈子,要想在圈子裏存活下去,就必須熟悉圈子的規則。

鄭真木猶豫了一會道:“周凡,我看你還算合我意,我才跟你說,在巡邏隊裏,要是有機會讓你選,寧願得罪皺深深,也不要得罪烏天八,烏天八就是背後咬人的毒蛇。”

“你要是栽在他手中,他不會打折你的手或腳,而是會在背後靜靜玩死你。”

“例如呢?”周凡臉色凝重問。

“例如他會故意將你編排在一些特殊的小組,放你在特殊的區域巡邏,接下來的我不方便細說,但我想你應該明白的。”鄭真木臉上帶著冷色說。

“不過你放心就好,我們現在值白,他暫時還管不到我們。”

周凡當然明白,他知道接下來就不便再問下去,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道:“為什麽羅村正不敢插手巡邏隊的事情?是因為沒有利益可圖的原因嗎?”

“沒有利益可圖是一方麵的原因。”鄭真木笑道:“周凡,這你都不知道,看來你平時隻顧著玩了,我們那位村正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膽小。”

“他是一個武者,所以怕一旦亂插手巡邏隊的事,到時巡邏隊一旦出現隊長空缺,就會將他頂上去,巡邏隊可是隨時會死人的地方。”

周凡隻是笑了笑,說話間稻田在望,兩人就沒有再說閑話,而是專心在稻田的陌圈上巡邏起來。

巡邏的工作很為空閑,隻要注意四周的情況,防備可能突然出現的怪譎就好。

周凡留意周遭的情況,他又在琢磨鄭真木跟他說的那番話,但他在心裏隻是冷笑數聲,鄭真木自然不會是隨意跟他閑聊這些八卦。

鄭真木對皺深深和烏天八兩人的評價,周凡半信半疑,他本來就是多疑的人,根本就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周凡甚至沒有問鄭真木對魯魁的評價。

因為鄭真木說過魯魁救過他的命,周凡不用問也知道鄭真木對魯魁的評價是怎樣的,所以他就沒有問的意思。

周凡也隱隱猜到,若是巡邏隊按照三個隊長分成三大派係,那鄭真木肯定是魯魁這一係的,他對皺深深和烏天八的負麵評價也就可以理解了。

至於鄭真木話裏有多少水分,隻能慢慢去觀察。

上午就在巡邏中過去了,這上午鄭真木又指點了不少關於巡邏要注意的事情,周凡都一一記了下來。

中午不能回去,周凡與鄭真木隻能坐在一顆大樹上,一邊啃著幹糧歇息一邊留神周圍的情況。

重點放在眼前的稻田上。

由於擔心大人半腿高的禾苗裏存在未知的危險,鄭真木與周凡從來沒有踏足稻田一步,他們隻在陌圈上巡邏,一旦發現怪譎,就出聲警惕對方即可,必要的時候可以迅速退回村內,然後再考慮是否通知其他人。

吃完幹糧,鄭真木靠在樹上,他看了一眼外麵灼人的陽光,惱火道:“這破天氣,能把人皮燒破。”

周凡將手中小半塊幹糧扔給老兄吃,他喝了一口水道:“多久沒有下過雨了?”

周凡來到這世界還沒有幾天,從來沒見過這世界的雨。

鄭真木臉色微變道:“我寧願這日頭再猛烈點,也不願意下雨,周凡,下雨對我們巡邏的人來說太危險了,很多時候,巡邏隊出現死人就是雨天。”

周凡愣了一下道:“是因為雨天遮擋了視野,讓危險增加的原因嗎?”

鄭真木臉色緩和道:“不全是,雨天會有一些嗜好陰雨的怪譎出行,那些怪譎大多是黑遊層次的存在!”

周凡沉默了起來,通過鄭真木,他可是知道黑遊很危險,比起白遊,黑遊更喜歡攻擊人,他們巡邏更多是在提防黑遊衝擊村子。

至於血遊,鄭真木說很少見,他加入巡邏隊以來,隻見過一次,但那次死了一個副隊長和數位隊員,傷亡慘重!

“那看來最好不要下雨。”周凡歎了口氣道。

“可惜下不下雨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鄭真木苦笑道,“每到夏季,陣雨的次數就會多起來,現在有好幾天沒下雨了,我看下雨也就在這幾天了。”

兩人又起來巡邏,稻孩子又過來了,它們盡情在稻田上嬉戲著。

看著這些好像幽魂一樣的怪譎,周凡總是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他朝鄭真木問:“這些稻孩子每天都會這時候過來嗎?”

鄭真木搖頭道:“不一定,有時候上午就來了,有時候好幾天都不會來,有時候又好像現在這樣一連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