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小蟲如沙粒一般小。

周凡也認不出這是什麽小蟲,他手指微彈,想彈掉這小蟲,卻發現這小蟲粘在了他的食指上。

他微微挑眉,拇指按在食指上,想摁死這隻小蟲。

但他很快發現這隻小蟲根本就無法殺死,他現在沒有了真元,但力氣依然出奇的大,摁不死這隻小蟲?

他意識到這小蟲可能不簡單的時候,白色小蟲劃破了他食指指尖,在往他血肉拚命鑽,很快就消失不見。

周凡心裏更驚訝了,他的一切力量都被封印了,但鍛煉出來的強橫肉身是無法封印的,防禦力驚人,一般東西根本就無法破開他的皮膜,這白色小蟲不簡單。

他心思這樣轉動時,已捉住了自己的食指用力一扯,哢嚓一聲,他的食指被扯斷了。

他忍著劇痛,眉頭都不皺一下將食指扔掉,斷指傷口在愈合生長回來。

被扔掉的食指化成了一攤血水,那白色的小蟲從血水中爬行出來。

周凡移開腳,防止這白色小蟲再爬到他身上來。

生死曆練就要認真對待,而不是任由怪譎傷害自己,這樣是不會有效果的,如果任由怪譎傷害身體,那還不如自殘來得快。

待遇到真正能夠威脅他生命安全的危險怪譎時,這樣的生死磨煉才能夠起到作用。

沒必要在傷害不到他的怪譎身上浪費時間,所以他會認真對待每一場與怪譎的戰鬥。

周凡走了沒幾步,他發現後脖子又有些癢,他伸手撓了撓,感覺應該是剛才那白色小蟲又或者那白色小蟲的同類,隻是他這次無法將那白色小蟲捉下來,因為那白色小蟲已經刺穿他脖子上的皮膜鑽了進去。

周凡試著用真元感應一下,發現那白色小蟲已經鑽得無影無蹤,他微微挑眉,這是因為他的真元畢竟被封印住了,沒有以前那麽自如運轉,否則想尋到這白色小蟲應該不難。

“這不是喜歡蠶食血肉的怪譎就是打算寄生的怪譎。”周凡心裏麵這樣猜測,但現在沒有辦法尋到它,就隻能由得它了,等它有動靜了再殺死它。

他在骨墟中默默走著,荒涼與寂靜似乎是這裏的主題,絲毫不似一些危險之地,他沒有看到任何的怪譎,當然可能這處處可見的白霧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他花費一些時間走到了山崖上,灰白的山崖除了一些小草,什麽也沒有,他爬上山崖是想試著看能不能看到遠處有什麽東西?

他進入骨墟隻知道自己要往深處走,沒有具體的目的地,但骨墟並不小,在白霧彌漫的骨墟,說不定走來走去又繞回來了,而且他曾從書裏看到一句話:如果你不知去哪裏,那不妨往高處走,站在高處看一看就清楚了。

周凡站在崖頂,在層層白霧中看到了一座城。

城?

骨墟這等危險之地怎麽會有城?

周凡來了興趣,他之前為了加深危險故意不了解骨墟,對骨墟會存在什麽都不知道,現在見了一座城,心裏麵就有著各種各樣的猜測。

當然猜測不重要,他決定去那座城看看,從這距離來看,他到那座城,再加上探索的時間,一天就過去了。

除了在入口處遇到的那隻白色小蟲,他沒有見到其他怪譎,但越是這樣,越能說明骨墟的不同尋常。

周凡沒有感到急躁,他知道能被評為死亡率高達九成九的危險之地,怎麽可能一點危險都沒有?

他從山崖上爬了下去,朝著那座城的方向跑去,他不怕危險突然出來,所以跑得不慢。

他在加速,鬼葬棺同樣在加速。

沒有花多少時間,他就到了那座城的麵前,隻有走近了,才看得出城牆破舊,有些位置生長出青苔,但城牆還保持著完整。

周凡沿著破敗的城牆走,他尋到了城門,城門並沒有任何的鐵門鎖著。

他往裏麵看進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也沒有看到任何的人或生靈,更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

這似乎是一座荒城。

周凡走了進去,他喊了幾聲有人嗎?很快自己都被逗笑了,這可是骨墟,怎麽可能有人?

真的有人出現,最正確的做法就是先拔刀斬翻才對,因為肯定不是人,而是怪譎。

他往前走,發現城裏的房子大多數都倒塌了,磚木瓦礫都堆疊在一起,能輕易嗅到衰敗的氣味。

他伸手捉起一根木頭,木頭卻是一抓就成了灰,這樣看起來,這座荒城存在的時間很久很久了。

說不定以前這是一個人類聚居的城市,但後來變得危險了,這座城的人不是逃了就是死了,然後慢慢演變成了今天的廢城。

他心裏麵作著這樣的猜測,抬頭看見了有著一群鳥飛來。

但這不是一群普通的鳥,看起來就似白紙折成的鳥,是不是真的白紙就不得而知了,它們發出尖銳的嘶叫聲朝周凡飛來。

周凡第一時間就往後跑了起來,但他很快發現自己跑動的速度根本就甩不脫這群紙鳥。

他幹脆停了下來,拔出了星霜刀朝這群紙鳥斬了過去。

他的真元不能用,但憑著自己的力氣以及曾經苦練過的流光快銀刀決,遇到不厲害的怪譎還是有著一戰之力。

嗤嗤聲響起!

不斷有著紙鳥被他的刀斬落下來。

但紙鳥實在太多了,紙鳥的鳥喙與紙翅朝他的肉身攻去。

他很快發現這紙鳥能傷到他的身體,身體出現了一道道的血痕。

這讓他微微挑眉,這骨墟的怪譎多久都沒遇到一個,一出現都能傷到他的強橫肉身?

不過周凡沒有理會,而是不斷揮刀斬這群紙鳥,這紙鳥的攻擊力驚人,但身體很脆弱,一刀就能劈死一隻。

殺死數百隻紙鳥之後,其餘的紙鳥終於放棄繼續攻擊周凡,往高處飛起,遠離了荒城。

周凡收刀,他吐了口氣,他很久沒有用過這麽原始的方式戰鬥了,真要追溯,這樣原始的戰鬥方式是在他三丘村之前的事了。

收刀入鞘,他覺得有些不對,他很快就知道有什麽不對了,因為戰鬥他身體上一道道的傷痕還是有著血流下來,並沒有愈合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