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大灰蟲嗎?”周凡問。

銀筆在青銅書上畫了一個滑稽的笑臉:“我要那玩意有什麽用?”

周凡道:“譬如用大灰蟲去釣起一個比較好看的封麵又或者換一支金筆?”

銀筆畫了一個憤怒的臉,“你以為我是一本書或一支筆嗎?”

“原來你不是,真是抱歉。”周凡忙誠懇道歉。

隻是銀筆又飛快畫了一個微笑的表情,“不,你不用道歉,其實我就是一本書。”

周凡:“……”

這青銅書的態度變得未免太快了。

但周凡不認為對方就是一本書,試想一下書怎麽可能有娘呢?

總不可能他父母都是書,然後兩本書**又生下了第三本書?

書該怎麽**?

周凡懷疑這青銅書隻是遭到了什麽不幸詛咒的生靈,才變成了書,他心思轉動同時道:“那你剛才為什麽又為我認為你是書而生氣呢?”

“誰說我生氣了?”銀筆在青銅書上寫著,“你們口裏都會說出謊言,難道我畫出來的表情與寫出來的字就一定代表我的真實想法嗎?”

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周凡道:“原來如此,多謝指教。”

“大灰蟲對我沒用,你身上也沒有什麽我需要的東西,應該說這世上沒有我需要的東西。”銀筆在這句話後麵加了一個得意的表情。

“真的沒有嗎?”周凡平靜道:“你不想要自由嗎?離開這艘船的自由。”

周凡相信似嬰九、萬國之皇這樣的引導者還是很少的,大多數的引導者應該都想擺脫船的控製,離開這艘船。

銀筆停頓了一下,才在青銅書上寫道:“自由當然是我想要的,但不是你能給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幫你,那請先讓我離開這裏,我會給你重酬,否則免談!”

周凡歎氣道:“但問題是我也被困在船上,你要是想離開,那隻有相信我,我可以承諾等我變強,有辦法肯定會救你出去。”

銀筆一連畫了三個微笑的表情,“你當我是傻子嗎?假如你與船是一夥的,你肯定不可信,如果你不是船一夥的,那說明你也是被困在這裏的可憐蟲,等你變強救我?”

“你變得再強,能有我強嗎?所以你根本就無法助我脫離船的控製。”

“可是你隻有相信我。”周凡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如何能出去?你在這裏肯定很久了,有辦法你早就出去了,還不如信我,賭一賭,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損失。”

銀筆在青銅書上畫了一個冷笑的表情,“賭一賭?我從來不賭,我娘說賭狗沒有未來,沒把握的事要是下場賭,就算憑運氣贏了,也會憑運氣全部輸回去。”

“再說,你憑什麽認為我就沒有辦法逃出去?”

“你有辦法逃出去?”周凡麵露訝異,他有些不敢相信。

“我當然有辦法。”銀筆在青銅書上寫道:“在我確認我被困在船上的時候,我就想好了脫困的辦法,否則我早就崩潰了,我娘說心裏隻要有一束光存在,那意誌就永遠不會崩潰,這才是強者應該有的心態。”

“船早已知道我的辦法,但船知道也無法從中破壞。”它在後麵加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

周凡愣了愣,這麽多引導者都想不到辦法,這青銅書居然早已想到了辦法,可是不對,要是有辦法,那它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早就走了才對的。

“你的辦法是什麽?”周凡一臉好奇問。

“我的辦法就是等我娘來救我。”

周凡:“……”

“可是你娘不來救你怎麽辦?”

“你娘來了,又能贏得了船嗎?”周凡發出了二連問,他覺得青銅書這想法真是奇葩,給他的感覺就似一個思維不成熟的小孩子。

但這青銅書的年齡應該很大了,為什麽還似一個小孩子那樣?該不會是故意偽裝出來想騙他?

銀筆飛快寫道:“我在這裏,我娘肯定會來!!!”

“我娘天下第一,船算得了什麽?”

“那你等了多少年?”周凡問:“她為什麽還沒來?”

周凡就是要擊碎青銅書的僥幸心理,這樣他才有機會,前提是青銅書目前表現出來的一切不是偽裝的,否則他就是在做無用功。

銀筆毫不猶豫寫道:“等多少年都無所謂,我知道她肯定會來,她還沒來當然有還沒來的理由,我會等到娘來的那一天。”

“你想利用這樣的挫劣小計來打擊我,完全是妄想!”

周凡沉吟了一下道:“除了等你娘來救你,你就沒有想到其他辦法了嗎?”

“有這辦法就足夠了!”銀筆寫道。

“這辦法確實不錯。”周凡讚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能自己脫困,然後去尋到你娘,你娘肯定會好好表揚一下你的,畢竟你可是憑著自己在船這麽強大的敵人手中逃脫的。”

銀筆在青銅書上畫出了一個大怒的表情,“我不需要娘的表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你就是一個小孩子……周凡默默地想,萬國之皇最多有小孩子的外表,但並沒有表現得這麽幼稚。

“就算你不需要表揚,但你就沒想試著自己逃出去嗎?”周凡又問。

“我試過,但都失敗了。”銀筆在青銅書上寫道:“你跟我說這麽多,不過就是想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我這麽聰明,不會上當的,你要是有辦法就說來聽聽。”

周凡心裏暗喜,他知道青銅書應該是心動了,他輕咳一聲道:“辦法當然不是現成的,我得需要時間想,不過在此之前,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總是認為船在騙你?”

“它想騙你什麽?”

“船能將你囚禁在這裏,它想要你什麽東西,直接動手就可以了,它應該比你強吧?又何必將你囚禁在這裏試圖騙你呢?”

銀筆畫了一個鄙視的表情,“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船能囚禁我在這裏,並不一定比我強,就算它比我強,也不能奪走我的東西,我的就是我的。”

“至於它想騙我什麽,那還用問,我手上珍貴的東西多得是,它當然是想騙我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