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安全了?

屍甲元臉皮抖了抖,他不這麽認為,張笨笨這麽蠢的人才會這麽想。

他不為十七皇子的死感到惋惜,他與十七皇子更似是合作關係,畢竟能掌握通天鏡的隻有大魏李氏皇室,而十七皇子就是關鍵的一環,但死就死了,他現在更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你、你要我、我做的事做完了,你放了屍、屍主,我、我們要走了。”張笨笨對周凡道。

周凡搖頭道:“我隻是讓你殺了他,但我可沒說要放了你們。”

張笨笨怔住了,她有些生氣,但周凡確實沒說放了他們,而是說殺完再說,她一時語塞。

周凡沒有再理會張笨笨,而是看著屍甲元。

屍甲元顫抖了一下忙道:“我願意立下道誓,誓死效忠大人。”

他第二次如此說,他可不是張笨笨,知道周凡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放過他的。

現在他隻有立下道誓,才有機會活下來。

周凡沒有吭聲,他凝眉思索起來,屍甲元的屍顱天魔術有些棘手,這裏距離天宮道城太近了。

屍甲元雖然被他封禁住,但屍顱天魔術與他的人魂相關,如果要殺死他,那屍顱天魔術還是會爆發開。

不過隻要將他帶去荒野深處,就算屍顱天魔術真的爆發開,也不用擔心。

當然也可以不殺他將他封印起來,但是封印起來屍甲元還是會有死的時候,還是將他帶去荒野深處殺死最好。

屍甲元越來越感到不妙,他不斷求饒。

周凡麵露不耐一掌拍去,直接將屍甲元拍暈,屍甲元身為活死屍主,都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他當然不會饒了屍甲元。

周凡拍暈屍甲元後,他又看向張笨笨。

張笨笨全神戒備,要不是還想救屍主,她早就逃得遠遠的了。

周凡視線下移,瞥了一眼張笨笨腳上那雙鮮紅如血的繡花鞋,他記得張笨笨提過這雙繡花鞋專吃死人鞋。

“流、流氓!”張笨笨見周凡一直盯著她的腳,她怒斥道。

周凡看著張笨笨那張慘白滲人的臉:“……”

“你把鞋子脫下來送給我,我就放了你與你的屍主。”周凡口裏說出有些不正經的話,但他並沒有耍流氓的意思,他是想騙張笨笨脫下這雙詭異的鞋,然後才好殺死張笨笨。

兵不厭詐,說謊也算不了什麽。

“不行。”張笨笨斷然道,眼裏警惕之色越來越深。

“怎麽?”周凡麵露譏笑道:“難道你的屍主還不如一雙鞋值錢嗎?”

張笨笨咬牙道:“都重、重、重要,而且我、我的鞋、鞋子脫不下來。”

繡花鞋這時有了變化,它從中蔓延出無數的血線順著張笨笨的腳纏繞而上,它是感受到了威脅。

周凡見此抽刀劈出,數十道灰色刀芒將張笨笨覆蓋了起來。

細小血線卻是動作更快,它纏繞著張笨笨,當灰色刀芒觸及血線的瞬間。

似散亂毛線球一樣籠罩張笨笨的血線團驟然收縮。

張笨笨消失在原地。

周凡冷哼一聲,他的靈念迅速展開,立刻瞬移離去。

屍甲元有小綣看著,他完全不用擔心。

模糊的血線在遠處剛一浮現,周凡幾乎同時到達。

張笨笨見到周凡追來,她發出哎呀一聲。

血線纏繞著張笨笨的身體,瘋狂抖動著,使得張笨笨一掌拍出。

嘭!

血色光芒充斥著整個空間,就要將周凡籠罩進去。

周凡口裏吐出一個音節,血色光芒在他身前停了下來。

他一刀劈出,把那血色光芒劈開。

張笨笨的身體再度消失。

周凡的靈念卻是一直留在張笨笨的身上,張笨笨消失,他同樣瞬移離開,很快再次尋到張笨笨,他又是一刀劈出。

張笨笨再次被繡花鞋的血線拉扯著傳送離開。

周凡臉色微凝,這繡花鞋果然古怪,但他的實力今非昔比,繡花鞋想在他手上救走張笨笨,可沒有這麽容易。

他不信繡花鞋沒有極限。

如此十來次追逃之後,張笨笨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即使她每次都在繡花鞋的幫助下,險而又險避了過去,但她能感覺到繡花鞋估計很快就到了極限。

“小鞋,要、要不、不你自己逃、逃吧。”張笨笨急聲道。

繡花鞋讓張笨笨停了下來,那血線纏繞著張笨笨的身體越來越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張笨笨的額頭上出現了一枚血色的符文,她的兩眼變得血紅,盯著剛剛到的周凡,“小子,別太過分。”

張笨笨開口,卻變成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

周凡警惕沒有再次出刀,因為張笨笨的氣息變得越來越怪異危險,他冷聲道:“你是那雙鞋子?隻是我為什麽要饒了你?”

女子聲音低沉道:“我逃隻是我力量還沒有恢複過來,不敢輕易動用,但你若敢逼得我太狠,就不要怪我跟你拚命,你隻是一個元神後期修士,就算你有些特殊,我也能殺了你。”

周凡臉色嚴肅,他不知對方說的是真還是假,“你在嚇唬我?”

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分神境他也不會畏懼。隻是繡花鞋確實有些詭異特殊。

“我又何必嚇唬你?”女子歎氣道:“隻是真的到了這樣地步,我就要陷入常年的沉眠中,所以你不要逼我?”

“你以為這樣隨便說說我就會讓你走嗎?”周凡緩緩道。

除非這女子能證明她的實力,否則他可不會放行。

“再說你強能強得過我背後的人嗎?”周凡又是笑道。

周凡說的是在百阬之地,舟小貓附身在他身上那次,那時張笨笨也在。

女子眼角跳了跳,“那種附身不可能是沒有代價的。”

“代價當然有,但真要到拚命時,你以為我還會在乎這點代價嗎?”周凡道。

女子沉默了,她確實很忌憚能附身在周凡身上的那位,她幽幽歎道:“我們又無冤無仇,你放過我與我這傻徒弟又沒有什麽損失,為什麽要如此跟我們拚命呢?”

“話雖如此,但這樣平白無故放過你們,我心裏麵不舒服。”周凡冷笑道:“你們落在我手上,總得付出點代價。”

女子道:“我現在的狀態,什麽也給不了你,我這傻徒弟身上的儲物袋可以送你,其餘的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