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黃金打造的巨大符車由三十六匹千山雪馬拖著,慢慢地停在了蕭葉王三家祖宅前。

官家特使奧公公被仆從攙扶著從車上下來。

“參見奧公公。”蕭葉王三家的眾人都是向奧公公行跪拜大禮。

“奧大哥。”般公公滿臉笑容走了上來。

奧公公大笑道:“哎呀,義弟,咱家可想死你了。”

奧公公與般公公談笑風生,卻沒有理會跪著的蕭葉王三家眾人。

“奧大哥,這是三家的諸位大人。”般公公介紹道。

“喔。”奧公公陰陽怪氣道:“現在是大人,但待會可不一定了,都起來吧。”

眾人忐忑不安站了起來,都是看著般公公,般公公朝他們打了個放心的眼色,他笑著問:“奧大哥,聖上說什麽了?”

“聖上說全權交由咱家來處理,咱家說他們是大人就是大人,不是大人就不是大人。”奧公公鼻孔出氣哼了一聲道。

眾人一聽這話,就猶如卸去了心頭重石般,奧公公這樣說,他們都明白了,聖上是打算對他們寬大處理,至於將他們三家交由一個太監全權處理,這隻是奧公公的恫嚇之言,想從他們身上勒索好處。

他們早已得知,奧公公這人極其貪財,風過留痕,雁過拔毛,也做好準備,要喂飽這個官家特使了。

般公公笑說:“奧大哥,我們已擺好宴席,咱們先替你接風洗塵。”

三家眾人也是紛紛應和奉承。

奧公公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隻是他在眾人的拱衛下走了幾步,忽而尖聲道:“等等。”

眾人麵麵相覷。

般公公也是怔了一下道:“奧大哥,怎麽了?”

“這是他們的地盤,咱家要是進去,他們本來就有反意,謀害咱家怎麽辦?”奧公公冷冷道,並警惕後退了幾步。

三家眾人心裏都是為之鄙夷不已,他們三家這麽多人在,真想害你奧公公,你進不進門有什麽差別?

般公公安撫道:“奧大哥,不會的,這點咱家替他們保證。”

三家眾人對般公公又是一陣感激,覺得般公公對他們真的是好得無話可說。

“義弟,不是咱家不相信你,而是咱家不相信他們,他們三家可是做過大逆不道的事情。”奧公公搖頭堅決不肯進門。

般公公急道:“奧大哥,那你站在門口也不是辦法呀。”

三家眾人真是感到好氣又好笑,這奧公公果然就如傳聞中一樣奇葩,隻是這終究不是辦法。

奧公公道:“無法確認安全,咱家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進去的,除非他們把守護大陣的控製玉符交給咱家,咱家才會信他們。”

蕭葉王三家的掌權者們都是臉色微沉,這等於解除了他們的防禦權。

“奧大哥,你拿那玩意有什麽用?”般公公無奈道。

“為什麽沒用?”奧公公冷冷道:“防守大陣又不僅僅是守護用的,有了它,我就能調動守護大陣力量來殺想殺我的人,保護自己。”

“我是代表聖上來的,他們要是不肯交出來,說明他們不是真心投降的。”奧公公道:“咱家這就回稟聖上,蕭葉王三家假投降依然圖謀不軌,讓天靈道主唐非白把三家都給滅了。”

三家眾人臉上露出了懼意,這是要壞事了。

“奧大哥,你呀你。”般公公氣急敗壞,“你先等著,咱家與諸位大人商量下。”

般公公與王哲他們走到一邊,低聲商量起來。

“諸位大人,沒辦法了,我那奧大哥就是這可笑的多疑性格,你們把玉符給他吧。”般公公單手拍著自己的額頭,麵露無奈,“反正你們肯定不止一份控製守護大陣的玉符,給他一份讓他安心而已。”

三家掌權者們都是沉默了一下,守護大陣的玉符確實不止一份,給一份這奧公公,當作取信之物,就算奧公公真的胡亂使用守護大陣,他們也可以利用手中的玉符來阻止他。

就是需要冒一些風險而已,並不是無法承受。

他們很快就同意了下來。

“奧大哥,三家為了表示誠意,已經答應把守護大陣控製玉符給你,你可別再過分了。”般公公與三家掌權者們走了回來,他板著臉沒有好氣道。

“那得看看他們有沒有誠意。”奧公公笑著攤開手。

三家很快把一塊金色玉符交到了奧公公的手中。

奧公公拿著金色玉符,“我得看看這玉符是真還是假?”

他一邊說一邊往金色玉符灌入真氣,金色玉符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嗡的一聲,祖宅內的防守大陣若隱若現浮現而出。

“還真的是真的呀。”奧公公把金色玉符遞給了般公公。

般公公麵露微笑,他握著金色玉符心念一動,防守大陣落下一道土黃的光束,直直打向了陣法的中樞。

土黃光束擊中陣法中樞,發出轟隆一聲,陣法中樞毀掉,防守大陣徹底消散。

眾人呆若木雞,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般公公笑容燦爛,他在祖宅內住了這麽久,又豈會不知道祖宅的陣法中樞在哪裏?

隻要知道陣法中樞在哪裏,又掌握了防守大陣的控製權,想毀掉陣法中樞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你們在做什麽?”王哲不敢相信看著般公公兩人。

遠處煙塵滾滾,有著數不清武者身影浮現而出,朝著祖宅這邊圍了過來,將祖宅徹底圍住。

蕭葉王三家臉上露出驚懼之色,他們上當了,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奧公公的身體麵容在變化,很快就變成了一個麵目清秀的光頭年輕人。

看著這個光頭年輕人,三家新掌權者們麵如死灰,他們認出來了,這個是周凡,那個他們曾經看過無數次畫像,現在蕭葉王三家無數人做噩夢都會夢到的惡魔般的男人。

現在他就站在所有人的麵前,站在三家祖宅門前。

他來了。

他才是官家特使,大魏天子派他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三家要完了,斷沒有任何幸存的希望,有些人膝蓋發軟,癱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