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過了半月,這半月周凡外出了一次,拿回了最後一批人頭果。

五大蠻妖部族信守了諾言,它們會信守諾言,那是震懾於刀鋒蟲族的強大,害怕惹怒了刀鋒蟲族的皇帝,派出大軍滅了它們。

那棵人頭果樹在人頭果被全部摘走之後,就徹底消失了,在這期間並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危險,正如這棵大得不像話的人頭果樹出現得突然,它消失也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情。

但沒有危險總好過有危險。

周凡得到了如此多的人頭果,他隻是留下了小部分作備用,他分了一些給杜泥他們,就連奧公公也有份,奧公公很高興感謝了周凡。

當然奧公公要是知道周凡有這麽多人頭果,隻給他兩顆,那他就不會感謝周凡了。

除了分給杜泥他們一些當作替他工作的福利外,大部分的人頭果都交給了月牙商號,讓月牙商號替他賣掉,他對此提出的要求是必須足夠隱蔽,不能讓人知道這些人頭果是出自黑水都護府。

月牙商號在黑水城的負責人王海東讓周凡放心就好,這樣的事對於月牙商號來說,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周凡不想欠月牙商號的人情,讓王海東按照規矩收取傭金,王海東起初不肯,但經過請示之後,他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正因為月牙商號是李九月的,周凡才不想欠人情,這樣他以後要是想把自己的女兒夢夢奪回來,才不會束手束腳。

這半月時間,周凡與大都護府最關心的是入冬以來整個黑水都護府的事情,但好在即使兩縣有些怪譎鬧事,但都很快被解決掉。

而冰風暴在入冬那一場以來,暫時還沒有發現的跡象。

除了處理這些瑣事,周凡也一直在穩固自己的修為境界,他的符種後期境界已經穩固,處於一個圓滿的狀態。

皺深深在十天前離開不知去向,想來是為了進入丹劫境。

皺深深離開前,周凡還告訴了一些皺深深關於劫力的常識,就是那些尋常修士不知道的劫力搭配常識。

至於皺深深有沒有辦法尋到合適的劫力,周凡就不知道了,因為他也愛莫能助,現在嬰九有時候很好說話,但有時候根本就不會與周凡交易。

更別說周凡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大灰蟲,那些大灰蟲都是蝕芙這小丫頭了。

皺深深隻能靠自己。

周凡符種後期境界圓滿,他就沒有再等待下去,而是與杜泥他們說了一聲,就帶著小妹她們悄悄離開了黑水城。

他並沒有離黑水城太遠,這樣黑水城要是遭遇了什麽問題,他也能第一時間回去救援。

他在荒野尋了一處不算險地的野樹林,粗矮的樹木被冰霜覆蓋,有著一根根冰刺在樹幹上垂下來。

入冬之後,黑水都護府的溫度比起之前下降了很多,有不少冰地野獸都進入了冬眠之中,荒野之外更多的是不怕冷怪譎在走動。

周凡在偏僻罕有人到達的野樹林逛了一圈,將見到的怪譎清除掉,然後才回到野樹林中心處,他施展禦風術乘風而起,站在高處,迎著飄落的雪花,觀察著四周,沒有發現之後,才又降落下來。

他開始布置出一個個防禦符陣,直至他所在之處有了十來個各種各樣的防禦符陣,他才安心下來。

其實要是可以,他也不想選擇到荒野外來嚐試進入丹劫境,但是這引劫力入體,也許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一個控製不好,劫力還會向著四處蔓延,殃及到大都護府的人就慘了。

布置完防禦符陣之後,他把小妹她們喚了過來,臉色嚴肅叮囑起來。

“主人放心,我們不會靠近你,更不會打擾你,要是真的有什麽不對,我也會第一時間帶著小妹還有墨墨躲得遠遠的。”小綣一臉認真回答。

是的,你肯定會這樣做……周凡眼角跳了跳,沒有斥責小綣這個小笨蛋,而是揮了揮手。

小妹吠了一聲,就帶著小綣與墨墨從周凡預留的符陣生門走了出去。

小妹她們三個躲得夠遠之後,周凡這才放心下來,他開始從儲物袋之中取出嬰九給他的那個獸皮袋子,袋子內裝著各種各樣的稀奇材料。

他先是取出了一個瓷瓶,從裏麵倒出了黏稠的黑液,拿起符筆蘸上黑液,在雪地上塗畫了起來。

符筆畫下,雪地上的黑液變了顏色,變成了黑紅色澤,就似是發黑的血。

周凡全心全意畫著一個個奇怪的符文,這些符文全都在一個符圈內,這是嬰九教給他引來鬼夢劫力符陣。

當他將最後一個符文完成,符圈隱隱散發出了黯淡的血紅光芒,每一個符文就似活了過來一樣,它們發出了渴求的意念。

周凡臉色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嬰九這瘋子將這個引來鬼夢劫力的辦法為獻祭,據她推測,鬼夢劫力屬於難以理解的力量,這種力量的背後可能是一個不可知級怪譎,也可能是純粹的法則生命,隻要獻祭出足夠的材料,就能讓之給予鬼夢劫力。

這辦法不是嬰九想出來的,而是她從某處搜集而來的,她用這辦法引來過鬼夢劫力,還嚐試弄清楚這鬼夢劫力背後是什麽東西,但可惜失敗了。

周凡看著這個繁複怪異的符圈,他眉頭微皺著,沒有急著把材料獻祭出去,而是從儲物袋從取出了那個暗金盒子。

暗金盒子裝著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器具不用真元催動,而是隻要隨身帶著它,就能發生作用,但它不是永久的,而是有一定的使用次數,要是次數用盡,那就會裂開,成為廢品,至於能使用多少次,就連嬰九都說不清,因為它的次數是根據事件發生大小有一定的變化。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裝進這特製的盒子內,就不會發生作用,周凡打開暗金盒子,將那暗金六麵體取了出來,用繩子綁在了自己手腕上,他才開始麵色嚴肅將準備好的材料扔進了符圈之內。